自己面前的两个少女。 血从她们残破不堪的身体里汩汩流出来,在地板上凝结成厚厚的一层,混合着排泄物、呕吐物,在这封闭而昏暗的简陋房间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恶臭。 男人似乎有些疲累地坐在沙发上,伸出带着针孔的手臂,用满是血的手抓过红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旁边的便携电子屏上,播放着曲章瑜被绑架的影像。他将画面定格到她被撕破短裙的那一瞬间,把嘴唇贴上去,伸出舌头舔舐过曲章瑜哭泣的脸。 “小……小章鱼……我的小章鱼!” ### 曲章瑜一走神儿没接住无声铃袭来的一刀,捂着胳膊跌坐在地上,缩起了肩膀。 “小章鱼?”无声铃立刻收起木刀,蹲在她面前问,“怎么了?看你好像在发呆。” “人家累了——又累又痛!我们歇一会儿嘛~”曲章瑜抱着无声铃的胳膊跟她撒娇。 “不行,这才哪儿到哪儿。”无声铃板起脸孔来。 曲章瑜哼哼唧唧地假哭:“你都不心疼我啦!你改名叫无情好啦!”一边这样说一边爬起来去搂无声铃的脖子,膏药似的贴着她,强迫她把自己抱起来。 无声铃的体温,似乎让她缓解了刚才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第44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33 义海的内部斗争很快波及到下层,郑远图与冯如许的手下在小范围内数次爆发冲突,虽然迅速被压制,气氛却愈发剑拔弩张。 郑远图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一方面与施特劳的合作影响着整个久安,对义海能否因此而独占城池至关重要;另一方面冯如许步步紧逼,几位元老又对郑天贵意图将龙头位变成世袭而颇有微词——如果仅仅是几个退休的老头子也就罢了,而元老之所以成为元老,就是在义海背后埋藏着各自的巨大根茎——如果要龙头位固定在郑家,郑远图就一定得有在这之上的表现,才能逐渐将义海归于郑家所有。 与赵享载的会面落实了宝石生物迟迟没有拿到的新药许可,而距离“举龙头”的日子也似乎弹指即到。在这之前,他还需要成为能够掌控宝石针剂唯一流通渠道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施特劳为什么不愿意把制与贩都交给同一方。施特劳害怕的,确实正是自己要做到的。如果不是因为龙头之争,在久安、在义海的地盘上,他本不需要让施特劳这样拿捏。 只能说,对方挑了一个足够巧妙的时机,让他备受掣肘。 与郑远图相比,曲章琮看起来轻松许多。曲文栋且不说,就连仍在医院的曲文梁都调动自己的一切资源去协助他。所以当曲章琮抽空来看他二叔,便被对方抱怨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还记得来看你二叔?” 曲章琮拖过椅子坐到曲文梁身边,一边给他切水果一边充满歉意地回答:“我哪能忘了您啊,这不是最近忙嘛,二叔多担待。”他跟曲文梁一向亲近,所以知道曲文梁并不是真的怪他。 “有你爸帮忙,这事就成了一半。”曲文梁说。他对这件事比曲章琮更看重,加之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一边的手臂在固定带里,披着外套满地溜达。“郑远图以为把我送进医院就能阻止曲家,那真是小瞧了你爸!” 双方只不过用“药物代理公司”的壳子,去包装着暴力组织势力划分的内核。 曲文梁参与竞争吸引了义海的火力,他遇袭受伤,郑远图便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龙头之位上,并没有把曲章琮放在眼里。 这倒也不能责怪郑远图轻敌,曲家家道中落数十年,能借着施特劳的东风与义海有这么一争,在郑远图看来已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而对自己与郑家来说,成为久安的唯一控制者才是首要,哪怕这也只不过是他们宏图霸业中一个小小的起点罢了。 放眼未来,实在不应也不必在曲章琮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可是二叔,我爸也不跟我透个底儿,我实在看不透他手里攥着什么牌,倒是把我家底儿都看没了。”曲章琮不禁抱怨道,“我怎么觉着他也不是很信我。” 曲文梁轻轻一笑。 “你爸心里想什么谁能摸透?你爷爷都看不透,何况咱们呢。他现在只相信红小姐。”提起红黛,曲文梁语气不禁有点酸溜溜,“红小姐也不知道是看上你爸哪里了!” 曲家老二对红黛的心思,从她以小姨子身份迈进曲家的那一刻就没藏住。 似乎觉得这话不该对曲章琮说,曲文梁双手按上对方肩膀,正色道:“章琮,这次关乎到曲家的命运,无论如何咱们都得一条心!二叔从小就把你当亲儿子看,章璞我是指望不上了,我现在是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可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二叔。”曲章琮将手掌叠上二叔的手背,“您放心吧。” ### 曲章璞带着礼物去看望曲文夺与曲章瑜,毫不意外地又遭了曲章瑜的白眼。尴尬地陪曲文夺坐了二十分钟,没话找话地又感谢他小叔。看在曲文夺的面子上,玫瑰马俱乐部里某些公子哥们也有心与他多了点来往。 “有一位叫北千里的先生,听说我是您的侄子,特意邀请我去他们俱乐部玩呢。不过我谁都不认识,要是小叔方便,下次还请小叔带上我。” “我也很久没露面了,过几天抽空去看看。”曲文夺一边点头一边说,“不过你啊,可不要像上次一样被人欺负了还不吭声。” 曲章璞连连说是。 “学校里别人还跟你有联系吗?” 曲章璞摇摇头,垂下脸孔说:“我……本来就没有朋友。被他盯上以后,别人也不接近我了。” “那这人倒还是死个干净。你也不要多想,有事就说话——在你大伯的公司没人说你闲话吧?我估计他们也不敢。”刚出院没多久,曲章璞便进入曲文栋公司里做实习生。 “那是当然的,大伯特意吩咐了,我想学什么就给我安排。”说完抻一抻为了坐办公室特意穿的正装衬衫袖口,有些拘谨地笑,“我什么都不懂,得从零开始呢。” “有什么可学的,让我二哥给你个铺子多好,像章琮一样自己爱怎么经营怎么经营不就完了。”曲文夺不以为然。 “我跟大哥怎么能比呢,不一样的。”曲章璞轻声说,“我要什么,得靠自己。” 曲文夺看了他一眼,轻声夸赞道:“哦,那倒是有魄力。” 曲章瑜在二楼往下瞧了一眼,立马回房间使劲摔门,把曲章璞摔走了。看到对方出了庭院,曲章瑜才一脸厌恶地下楼:“小叔,下次不要让他来!” 曲章璞到底直到走也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曲文夺不禁歪着头问:“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哪儿惹你了?” “感觉就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