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相看,”小文员纵身两步蹬上墙壁,在房顶上鼓掌,“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杀手,福友会还有多少?” 晶晶仰头看着她,“啧”了一声,“居然佩戴了外骨骼。你有军方背景,治安局还是市政厅?” “不瞒你说,都不是。”小文员收起了匕首,抬抬腿,“到底为止吧,我本来也不擅长战斗,而是擅长逃跑。请告诉红夫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见面礼已经留在我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请查收。”说完转身刚要走,想到什么似的又留下一句:“姐妹,我真的以为可以很轻松甩掉你呢,为我的轻敌向你道歉,拜拜~”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屋顶,晶晶自知追赶不及,将锤斧干脆地收回腰间的武器匣:“切,我可是学舞蹈的呢。” ### 小文员几个起落之后消失在街道中,不到半个钟头出现在菱山区政府三楼的办公室。向正在瞧着窗外的男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灰狐向队长报告!” 男人并没有回头,用折扇挡着夕阳,始终看着楼下。一楼停车场,他的两个秘书正在亲密地说悄悄话,然后一同上了车。他这才回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上去。 “说了多少回了,现在得叫区长。” 赵享载摇着扇子说道,心情看起来有点好。 ### 茉莉从小文员留下的文件夹里拿出两张名单:义海集团核心与久安商政主要人物的交集,从简单履历到私密行程、资金往来。名单背后不难推断出义海最近的主要动作、标的方向——如果是真的,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一份大礼。 红黛看着茉莉传过来的文件,轻声一叹,又轻声一笑:“一个个的都要坐不住了。” 纤长的手指将名单放在一份调查履历表旁边。那份履历表上的照片看起来相当眼熟,除了发型略有不同,长相与曲文夺身边的小丁一模一样——当然,他的本名并不叫小丁。 幼时家境优渥,父亲公司破产后离家出走,他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在地下室单间里,用自己组装的二手电脑黑进银行系统,每个月从其他储户账上挪用几毛、几分、几块凑生活费,过了数年才被发现,治安局找上门来的时候发现他刚满十四岁。 事发后因为年龄关系免于起诉,不久后得到慈善人士的资助,母子二人得以从地下室搬走,下落不明。两年后的国际网络安全大赛,他再次出现夺得个人赛冠军。 资助他的慈善家名叫韦争,在久安毫无知名度。搜索这个名字唯一能出现的结果是“玫瑰马俱乐部创办人”,如果在他的名字后面增加一项关键词——好友,那么出现的结果是:曲文夺。 ### 黑狗终于从医生那里听到了好消息,开心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一大早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望眼欲穿地在门口看着走廊。然而甘拭尘并没有来,来的是一个叫知心的姑娘,怕黑狗不跟她走,当面给甘拭尘打了个电话才把人给接回来。 路过住院部中庭,黑狗往自己常坐的长椅那边看了一眼。 阿虎昨天来了,听说他第二天出院,问“你等的人会来吗?” 黑狗使劲点了一下头:“甜哥说来,就一定来。” “真好,恭喜你。” “你呢?” “我?我也要去找该找的人了。”阿虎站起来朝他笑一笑,戴上帽兜,干脆地告别。 “那你一定找到。” 阿虎摆摆手,仿佛已经习惯了离别:“承你吉言,小狗。有缘再见。” ### 回到春天大酒店,“K”并不在。阿虎从茶几上拿起一片未关闭的电子屏,一页一页查看里面的资料。身后有响动,阿虎并没有回头,直接问道:“是这次的对象?” “嗯。”“K”一边把身上的廉价西装脱下一边回答。不晓得他去做了什么,甚至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员工工牌,跟劣质的白手套一起塞进西装口袋里。 走近阿虎的身边,“K”习惯性地摸左手无名指的白骨,看他把资料跳回到初始页,说:“为什么是他,理由不难猜吧?” 阿虎表情变得有些险恶:“赵享载的左膀右臂!我会切下他的头!” 被一把扔在沙发上的电子屏里,钱金石正叼着没有点着的烟,坐在车里满脸丧气。 ### 钱金石摸了一下脖子,僵硬地转头。小舟问他:“师傅,是不是颈椎病犯了?” “谁知道,可能着凉了吧。”使劲儿把手搓热,钱金石捂着脖子对徒弟说:“走吧,去曲家见见当事人。”小舟“哎”一声,将车开出了治安局大门。 二楼警监办公室里,蒋宝芳冷冷地看着他们,合上了百叶窗。 第28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17 钱金石原本以为见曲章瑜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说明来意出示了警探证,十分轻易地便迈进了曲家大宅。只是接待他的并不是主人曲文夺,而是红黛。 第一次见到顶级女明星,隔着一张茶桌不到两米,小舟紧张得满脸通红,坐在钱金石旁边一个劲儿大喘气,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钱金石——”红黛形状漂亮的嘴唇里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在确认什么,“钱警探,之前怀疑过我们文夺的人就是你吧,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个案子已经了结了,不是吗?” “是已经结案没错。我只是还有点小疑问,想再跟曲小姐求证一下。” “什么疑问?”红黛直截了当地说。 钱金石并没有回答,只说“补充调查一些细节”。红黛了然地微微一笑:“钱警探,我们开门见山吧,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可别跟我说那个姓于的是被冤枉的——” 钱金石不置可否:“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还有些细节需要搞清楚,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妄下结论。” 红黛意有所指地“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治安局之前都在妄下结论?” “我没有这么说。” 红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地看向钱金石:“我记得,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并不是你呀钱警探?你是在质疑蒋警官吗?” “我只质疑让我有疑问的东西。红小姐,你们想要让伤害曲小姐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同样。之前每一个受害者的失踪案都是我来经手的,我只是希望给活下来的人一个交代。” “‘每一个受害者的失踪案都是你来经手的’,”红黛一声冷笑,“但你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就让她们活活被折磨致死。” 钱金石说不出话。小舟急忙为师父辩解道:“我们尽力在查了,当时师父半个月都没回过家,可是因为局长他和——” “小舟!”钱金石毫不客气地打断徒弟,“是我能力不足,不用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