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已经出狱了。 她下意识的挡在女儿面前：“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我登门道谢。” 男人看起来还是多年前那幅乖顺的模样，仿佛牢狱之灾只改变了他的相貌，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这反而让陈妈妈有些不寒而栗。 当年这孩子杀了父亲之后也是这副模样。 “没事，我正好路过。”江灼努力笑得友善一点，想给面前的女人留下一个好一点的印象。“举手之劳而已。” 陈妈妈随便附和了两句，拉住陈禾就走，没发现自己的女儿冲身后的男人眨了眨眼。 她甚至禁不住思考江灼是不是故意接近女儿的，为什么就那么巧的被撞见了？ 也或许是自己误会他了，人家真的是见义勇为而已。 但涉及到她唯一的女儿的安全，陈妈妈忍不住往坏的地方思考。 车上，陈禾见妈妈魂不守舍的模样，主动安慰道：“我没什么事，妈你别担心了，今天那个混混根本没接近我就被人给按住了。” 陈妈妈沉默了一会：“人家救了你，我们是要感谢。” “不过这件事你就不用多管了，专心学习就好，妈妈会解决的。” 陈禾听出来妈妈的言外之意，她一时间有些心虚，“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陈妈妈跟医院那边尽量申请了避开夜班，把夜班都调在了周五周六周日，周一到周四亲自去接陈禾下晚自习。 避开坏人，也避开可能存在的有心人。 江灼退一步不再远远跟着少女下晚自习，偶尔出现在买菜的陈妈妈面前，努力的打招呼，装作正常人，想要让女人不再像护崽的母狮一样面对他。 陈妈妈可怜他的遭遇，却无法容忍一个杀人犯过于接近自己和女儿的生活，特别是还是被她的丈夫亲手送进去的。 她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搬家。 但陈禾正处于高三阶段，陈妈妈被迫放弃了这个想法。 陈禾看出妈妈精神过于紧张的状态，内心叹气，努力把妈妈的注意力转到自己的身上来。 还故意考砸了一次模考。 陈妈妈以为是自己给女儿太大压力了，不再死死盯着女儿想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专心做好三餐，养好女儿的身体。 第二十六章 “圣诞节快乐” 高三的生活看似单一，却过得很快，天气逐渐转凉，白天也越来越短。 考虑到现实情况，学校晚自习不再上到十点多，稍微提前了一点。 陈妈妈却依然坚持不懈的接女儿回家。 陈禾倒没有太大压力，陈妈妈在接她的时候会带上围巾外套什么的怕女儿冻着，两个人就一起散步回家，讲一些在学校的趣事。 陈妈妈给陈禾织了红色的长长宽宽的围巾，甚至能够把头也包起来，陈禾中午用它当枕头午休，晚上用它包着自己，像一只被领着的小企鹅，摇摇晃晃的跟妈妈回家。 圣诞节前几天，陈妈妈还特意给红色的围巾上加了白色的毛毛球，她很喜欢在所有节日和女儿一起过，显得两个人的小家不那么冷清。 平安夜那天是周五，陈妈妈晚上要值班，给她提前装好了一个红苹果，还准备了一个红手绳。 陈禾把去年妈妈送的红手绳取下来放在抽屉里，换上新的。 放学前一节课的课间，顾航来教室找她，给她带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 上面有个大大的蝴蝶结。 陈禾把妈妈给她的光秃秃的苹果送给了顾航，有点不好意思。 少女大半张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看起来小小只的，顾航忍不住帮她挑开耳侧的乱发，接过苹果傻兮兮的笑：“这个苹果一看就很好吃。” 那肯定，她妈妈特意给她挑的！ 陈禾有些无语这个傻狗把她营造氛围感的发丝给捋顺了，但还是甜甜的祝他圣诞节快乐。 她踩着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回家，在途中的小巷子里发现了等着她的江灼。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男人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耷拢在眉间，黑色碎发映着白色的皮肤，看起来乖乖的。 江灼接住扑过来的少女，用身上的大衣包住她，把她拢在怀里。 陈禾搂住男人的腰，仰头提前祝他圣诞节快乐。 江灼垂下来的黑眸里亮晶晶的，好像闪闪的星河一样：“圣诞节快乐。” 男人的皮肤太白了，稍微冷一点就会变红。陈禾用自己长长的垂下来的围巾捂住男人冻的发红的脸：“你好傻啊，直接在微信上跟我说节日快乐不就好了吗？非站在风口这里等着。” 江灼配合少女的动作微微弯腰，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鼻尖都几乎要碰到一起：“我想见见你。” 陈禾眉眼弯弯：“那你不仅见到了，还抱到了。” 江灼也笑了起来：“那我现在可以亲亲你吗？” 彼此的唇里的太近了，几乎下一秒就要贴上。 陈禾感觉男人扑闪的睫毛都要打在她的脸上了。 她大方的允许了男人的请求，并且率先给予了一个奖励的亲亲。 男人不肯放她离开，撬开她的唇齿，加深了这个亲吻。 两人在寒风中拥抱，唇舌交缠。 等陈禾被放开时，双唇已经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色，小脸上迷蒙着情欲的粉。 她气息有些不稳，拍他：“你长这么高干什么！” “亲亲好累！” 江灼闻言，把她抱起来靠在墙上，上瘾似的又要吃她的嘴巴。 最后陈禾嘴都酸了，终于把男人给推开了。 她就是话多呜呜呜，嘴巴肯定肿了。 江灼接过她的书包和手里的袋子，不经意间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 陈禾发现男人突然的沉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是我打算送给你的。” 是顾航送给她的，不对，交换给她的。 江灼牵着她的一只手紧了一点，陈禾侧头，看到男人的嘴角带着笑意。 果然男人就喜欢这种形式感。 陈禾叹气。 第二十七章 “这个不能吃” 圣诞节过去的第三天，本年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窗外细细的根本不算雪的雪让班里同学们都激动到学不进去，坐在窗边的陈禾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雪落下来便化成水，地上湿湿的，天气灰蒙蒙的，这种天就适合在被窝里睡觉。 而不是坐在教室里一张接一张的做卷子。 江灼送给她的圣诞节礼物被她摆在她身边的窗台上，是一个会飘雪花的玻璃球，里面有精巧的房屋，彩灯和街道。 雪花球里的雪花都比窗外的雪花大多了。 仿佛有神仙听到了陈禾的吐槽，在元旦前的那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