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拿手机找老师,又问李芳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打120. 被关心的李芳脸色很白,整个人忽然虚了下去。面对室友们的关心,李芳的神色有点茫然。 只有颜语,她在李芳才吐出来的血水里看到了一条不停蠕动的黑色肉虫。 忍着恶心,在室友们一脸不解的眼神下,颜语一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镊子,一手拿着祝微生给她准备的瓶子,浑身发怵,手指颤颤地把那条虫夹起来放进瓶子里。 室友们看到那条虫,反应比看到李芳吐血还大。 “啊啊啊!这是什么啊!” “血里怎么会有虫啊!” “这是李芳吐出来的吗?!” 颜语没时间回答,抖着手把虫子放进瓶子里,盖上瓶盖,颜语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然后颜语跑到阳台边,推开窗户,喊了一声:“黑黝黝!” “嘎!” 粗嘎的乌鸦叫由远及近,眨眼间一团漆黑的黑黝黝就歇在了窗户上。 颜语双手捧着瓶子递过去,“鸦哥,拜托你了!” “嘎!”黑黝黝又叫了一声,让她放心,然后叼起瓶子,利索地飞走了。 颜语看着黑黝黝飞走,拿起手机给祝微生发了个短信,告诉他黑黝黝已经带着蛊虫离开了。 发完短信,颜语关上窗户重新走进寝室。一进去,颜语就对上了李芳怨恨的眼神。 李芳有气无力地质问她:“是你……是你换了我的咖啡!” “以牙还牙罢了。”颜语很淡定,还故意问她,“被控制的感觉如何?” 颜语可是问过祝微生的,就算李芳体内的子蛊没了,但她被蛊虫控制期间的记忆并不会消失。 颜语也清楚,李芳之前当王弘璿的传话筒、耳报神,只是因为讨厌她,可不是因为喜欢王弘璿。在李芳眼里,她也是看不上王弘璿的,不然如果王弘璿是个优秀的人,李芳才不会那样做,她只会见不得颜语好,哪还能帮着她和王弘璿凑对。 经颜语提醒,李芳想起过去这么多天自己是如何舔王弘璿的,苍白的脸果然一阵扭曲。 一个室友看她俩气氛不对,又见李芳面色比刚才还难看,一头冷汗,还是小声地问了一句:“李芳,你吐这么多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结果刚问完话,李芳还没回答,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室友吓得不轻,赶紧打120. 在颜语众室友陷入慌乱时,男生宿舍504里,王弘璿也才哇哇吐了两口血。 王弘璿正打游戏呢,结果胸口一股剧痛传来,然后就控制不住吐了东西出来。等他一抹嘴,又看到床铺边溅上的血迹,王弘璿被吓了一跳地大叫了一声。 之后王弘璿也捂住了胸口,在持续的剧痛中感受到了体内母蛊的焦躁。 这症状来得太突然,王弘璿几乎是直觉性地看向了斜对面的祝微生。 这一看,王弘璿才注意到整个寝室除了他和许毅待在床上,其他人都坐在下面,看他吐血,都面不改色。 祝微生早跟沈健他们打过招呼,一直在等这一幕。这会儿看王弘璿吐血,众人早有准备。 “你们做了什么!”王弘璿惊恐又愤怒地问着,眼睛看看他们,最后落在祝微生身上。 祝微生没有回答,只是侧身坐在椅子上,看着王弘璿那边,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一副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王弘璿见状,试着从床上爬起来,结果他的身体虚弱到撑不起来。他又想拿手机给谁打电话,沈健默默走过去把他手机拿走。 沈健看了一眼王弘璿选中的号码,按了返回键,然后在他手机上按了个120,但是没拨,“别找妈妈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的你还是120比较靠谱。” 这时,黑黝黝也飞回来了。它落在祝微生的椅背上,把瓶子放在祝微生张开的掌心上。 祝微生看了看瓶子,打开瓶盖看了看,对王弘璿道:“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 体内的母蛊越发躁动,王弘璿压着胸口,眼神不敢置信,“你把子蛊从李芳身体里取出来了?!” “没错。”祝微生说,也取过一只镊子,把里面的蛊虫夹出来看了看。 脱离了人体的蛊虫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鲜活,体型也比刚吐出来小了一些。 “只要把这只子蛊杀死,母蛊就失去了对它的控制。”祝微生说,“控制关系被强行切断,作为掌握控制权的那一方,母蛊会受到重创。若不进行后续补救,母蛊也会慢慢死去。” 祝微生看向王弘璿,“而你,作为控制母蛊的寄宿体,虽不至于立即死亡,但至少也会去掉半条命。也是因为你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才没有强行取蛊。” 王弘璿的神色已经色如死灰,他眼里露出真切的恐惧,第一次低头,哀求道:“别……祝微生,你这样做,我会死的!” “死就死吧,唉。”沈健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连这种下作手段都能使出来。这次若不是有微生在,现在生不如死的人就是颜语了。” 宋海神色冷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样的人,死了对社会也是一种贡献。” 程煦比较关心祝微生手里的子蛊,指着它:“它好像又小了一点。” 只有许毅,从王弘璿吐血开始,就一直处于茫然无声的状态中。 对于王弘璿这样的人,祝微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他将子蛊放进瓶子里,取出一张符捻燃,塞了进去。 随着符纸燃烧,门口上铺的王弘璿也捂着心口发出了阵阵惨叫,那血像不要钱似的从王弘璿嘴里吐出来。 很快,两边宿舍听到王弘璿惨叫声的人好奇地过来,一看王弘璿哇哇吐个不停,立即大呼小叫起来,“王弘璿,你他么怎么看着要挂了!” “草,跟人打个游戏而已,被人喷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沈健也怪叫一声,三两下爬上床,招呼下面的人,“快快,把人挪下去,我打120.” 说着,沈健随手把王弘璿往床边一推,让下面的人拖下去接住,自己在王弘璿的手机上把早按下的120拨了出去。 这些人抬着近乎失去意识的王弘璿慌里慌张地走出寝室,谁都没注意到地上那一大滩被踩来踩去的血水里,还瘫着一只半死不活的母蛊。 “好恶心。”勤快如程煦,在寝室空下来后,已经第一时间去拿了拖把。他看着那只快有他手指长的长虫,很奇怪,“这么大一只蛊虫,王弘璿是怎么吞下去的?” 祝微生把母蛊夹起来,道:“这是蛊虫复苏的形态。绝大部分蛊虫在进入人体时都是沉睡状态,它们会从这么大一个个头,缩得小如针尖。” 所以吞是很好吞的,不会有什么恶心的感觉。 程煦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