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九重天的丹岛柏家还有一位十纹丹师,大不了请他出手。” 贺星君说得轻松是为了安慰贺芝兰,实则要请动那位,比原地飞升也没容易太多。 接连遇事不顺,他既心疼又郁闷,“比起这个,芝兰,为父回来时遇到明德那孩子神色郁郁地出门,你是不是又跟他使小性子了?” 贺芝兰想到自己情绪激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噘着嘴点点头,一张苍老的脸平添几分怪异。 贺星君叹息,“为父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他合道在即,就算是我的弟子,你的夫君,日后也不可任性妄为。” 贺芝兰满心的委屈,闻言终于找到了倾泻的机会,“爹,您还帮他说话,我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 她先给阎君告一状,骂他收了好处就翻脸,又把明德尊者在下界的血脉断绝一事提了一嘴,就说她让慕容阙去找阎君帮忙勾掉个名字,没敢说阮雨晴和夺运的事。 毕竟这些东西见不得光,她怕贺星君会不允。 贺星君险些听愣了,知道女儿心胸狭隘,却没想竟到了这个地步,跟个下界的六岁孩子斤斤计较便罢,还胆大至此,贿赂阎君杀人夺命。 难怪明德神色不对,换做自己,那毕竟是他的血脉,越是高阶的修士血脉越稀薄珍贵,他可以忽视,可以不知道,却不能允许别人随意迫害。 贺星君本来都打算好了,出了这个门直接带人闯入鬼界找阎君算账,现在却理亏心虚,担心阎君给他也勾一笔。 子不教,父之过啊。 另外还有三剑星君毫不掩饰的针对,烦心事全都赶在一起,那位该不会发现上次邪修围攻的事里头,也有七重天的手笔了吧? 他那个长子样样都好,偏从小争强好胜爱面子,就喜欢处处跟三剑星君比,比不过就动歪心思,幸好老二沉稳,老三听话,不然他真要被活活气死。 “爹,大哥怎么还没回来,您叫他去问问阎君,是不是想恩将仇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大哥还在闭关,稳定炼虚大圆满的境界,不要打扰他,这件事,等半年后他出关再说不迟。” 闭关是假,躲风头是真,贺星君为了给他扫尾心力交瘁。 看着朽木一样的女儿,没了半分爱妻年轻时的影子,他忽然心生疲惫,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我原还不明白,为何慕容阙会被抓,那么周全的计划又失败,现在倒是想通了。”贺星君临走前犹豫少时,还是决定告诉女儿真相,免得她活得过于天真。 “阎君既然敢对你出手,就不可能会帮你做那件事,你说的那个孩子,肯定还好好活着,你趁早收手,免得跟明德越走越远。” “另外,因为你私自插手,张千山又趁乱逃过一劫,柔蕙的满月银还要再想办法。” “她这么闹下去也不像话,过些日子,我打算把她送到三重天的星河书院去,不好好修炼至少学门技艺,免得日日窝在家中坐井观天。” 房门关闭,片刻后屋内猛然响起摔打咒骂的发疯声。 阮棉全程给贺星君开了vo,意外得知了贺大公子和师父遇袭一事有关的真相。 她看着贺星君离去的背影,神色淡淡,“也不知道,等那一千多人开始兑现誓言时,贺家大公子的面子要怎么保住?” 顿了顿,小声嘀咕,“哎,这次还是没看到原主外公,他不会脑子抽风来找我吧,我可不想见他。” ** 升仙榜决赛定在下月初,阮棉对外说了闭关便没走出次卧。 在此之前,她打算集中学习一下炼器,既能刷剧升级,又可以帮张千山补好本命法宝。 当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积累修补法宝的经验。 她认真思考过,自己破损的冰灵根类似损毁的法宝,要锻造成冰灵体,和修补法宝的技艺异曲同工。 直播画面跳转到山羊胡老头儿的道场,依旧是他独有的“越说越云里雾里,授课内容全靠猜”的玄奥风格。 看着专心打铁的老头儿,满场或头晕目眩抓耳挠腮、或昏昏欲睡的修士,阮棉狡黠一笑。 “皮皮,你说,我要是进去旁听,他们应该发现不了吧?” “道场内几百上千人,那老头儿也不抬头,应该不会的,宿主当心些就可以。” 一人一统都觉得没问题。 阮棉掏出张千山准备齐全的炼器材料和器具,发现里面不仅有不同型号的铁锤,不同性能的器炉,连火苗都预备了三簇。 虽然只是仙界较为常见的三种火焰,她仍然对他刮目相看。 初代门主看似清风朗月不走心,没想到心思原来这么细腻。 将全套的配备打包上传,通过储存空间中转,阮棉泡进一次比一次灼烧疼痛的药浴,魂体迅速抽出,龇牙咧嘴地钻入直播画面。 这是她第一次来道场,感觉很有几分新奇。 视线快速扫过满场修士,其中以化神期为主,炼虚期只占了十分之一,她进来的位置在人群最后方,左右没人,前面的睡着一片,半点没引起注意。 轻松潜入道场,开始蹭课炼器。 她摆好器炉等一应工具,将张千山的本命法宝“道书”翻到破损的页面,回忆着之前学过的基础动作和技巧,单手举起超小号的小铁锤。 耳边不断传来山羊胡老头儿的声音: “打铁时最重要的是打铁吗?” “当然是了,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 “每样炼材都有它挚爱的火焰,你们懂不懂什么叫爱?” “谁说懂?你可以走了,我这是万年单身炼器师之道,不适合你。” 阮棉:“?” 她不是第一次听炼器课,却是第一次心生诧异。 山羊胡老头儿说话的方式没变,然而他的声音,每一个吐字都像铁锤敲打炼材一样带着韵律,轻轻敲打着她的道。 她的道,是卷。 它蠢蠢欲动,想要卷了对方,为什么? “宿主不好,这老头儿不是真的炼虚期,它是渡劫期!快退出,不然会被发现!” 阮棉:“……” 晚了。 此时此刻,偌大的道场里忽然只剩下最前方的山羊胡老头儿,以及最后方角落的阮棉。 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 “难得啊,竟然真有人听得懂老夫的课?老夫开课千年,你还是头一个真正走进课室的人。” 阮棉:救命,放我出去,我只是来旁听而已。 “小姑娘,我看你那道书很有几分意思,可惜破损了,是要用满月银修补吗?要不要跟我比一比打铁的手速,你输了给我当徒弟,好不好?” “那我赢了呢?” 老头儿慈爱一笑,像是哄孩子一样,“那老夫便给你当徒弟。” 阮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