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莱因斯特,你现在对我而言,利用价值可比不上塞西莉亚。你现在也只剩下alpha的一身蛮力,才能让我屈服。真是难看啊,莱茵斯特。] 那一刻,贺准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嘲讽深深印在了莱茵斯特的脑海里。 长久的沉默过后,他当时森森阴笑, [你会哭着回来求我的,小鬼。] 于是第二天,他就拿到了收编明城残兵的任务,并立刻动身入住圣露星上的第二秘密军事基地。 ——也就是现在这里。 只是还太早了。 莱茵斯特知道终有一天贺准会再来找他,但不是现在这样早的时候。不过他也并不打算询问原因,因为很明显,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应该是又发现了他身上有什么油腥可以捞的,或者是他在塞西莉亚那边碰了壁。 这时,莱茵斯特松开了贺准的下颚,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他,语气嘲讽, “贺准,你凭什么会觉得……我莱茵斯特会要一个爬过别人床的beta?” “真的吗,莱茵斯特?” 俊秀的青年踮起脚,攀着alpha宽厚的肩膀,伸出柔软的舌尖,去舔他的喉结,嗓音刻意放软了,甚至有点像是在撒娇,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 这个动作不管是对alpha的生理,还是针对莱茵斯特的心理,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刺激和满足,甚至在这一瞬间,他这几天憋到爆炸的怒火突然就灭了。 下一秒,他动作粗暴的掀开青年的风衣外套,俯身从后腰摸下去,这个举动带着一种亵玩和羞辱的意味。贺准的身体微微一僵,被对方大力的抚摸弄得有点站不稳,但他却没有阻止男人的动作,也没有要躲的意思, “老子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小狐狸,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怎么,一个残疾的omega满足不了你,才又夹着尾巴回来?” 青年定定盯着他,虽然是仰望的视角,但他并不把自己放在猎物或者玩物的位置上,只是轻声说, “……你真恶心,莱茵斯特,一个beta的身体也能让你跟抽了鸦片似的。” “贺准,这难道不是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么?” 莱茵斯特把脸埋进青年干净而纤细的脖颈间,像野兽一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然后啃咬, “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你早就……早就想好了,攀附我,利用我,为你父亲报仇,为你的母亲,还有死去的弟弟……” “你从遇见我那天起,就已经开始用各种手段……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甚至是每一句话都藏着各种心思技巧,让我对你上瘾,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么?” 贺准深深闭上眼,偏过头没有否认。 他的脸颊本来是苍白的,但因为此刻男人的亲吻和抚摸,逐渐染上潮红的色泽。身体逐渐沉沦于欲望,但是贺准的头脑依旧清晰。莱茵斯特的话让他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比如,他全家痛苦的惨死,比如,江烬生临终的那一幕。 虽然方式并不完全相同,但说到底,他们都因圣痕而死。 所以,贺准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决心要彻底弄清楚,所谓的圣痕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努力地学习,夜以继日地学习,不仅仅只是专业知识相关,他还学了很多其他的,比如心理学,微表情,以及话术,很多很多间谍才会要求掌握的技能。 这些学习的资源,通过江家,通过周九鸦,通过江瓷,贺准很轻易就能够拿到。当然他也没有做的很明目张胆,他总是不留痕迹地,慢慢地积累,慢慢地学。 但是帝国没有圣痕材料,也没有他想要的实验品。所以贺准在很早的时候就萌生了想要进入幻神教的念头,只是苦于没有渠道。而这个机会,在江瓷十三岁那年的绑架案递到了他的手里。 莱茵斯特。 ——幻神教资历最深的alpha大主教。 “贺准,是你自己脱干净到我身边来的,你当时甚至故意用了omega信息素模拟剂让我发情,让我离不开你,甚至你还带着我和巴德华逃出恒云星,逃出第一军团的追捕……” 莱茵斯特咬住了青年的耳垂,故意加大力度,让贺准难以克制地发出些许压抑的轻哼, “你说他们是不是……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当年第一军团明明天罗地网,而周九鸦为了江瓷……像条疯狗似的追着我咬,不惜一切代价地要置我于死地,却偏偏——” “还是让我逃了啊……” · 与此同时,同样的话题发生在了周九鸦的办公室里。 “所以这上面的意思是说,当年是……贺准帮莱茵斯特他们逃脱了追捕?” 江瓷沉默着看完了整份资料,眼神间还有些恍惚, “对。” 周九鸦闭上眼, “而且,贺准迟了一个月才回来,是因为他和他们在一起,当年莱茵斯特和巴德华之所以能够成功逃脱,是贺准帮了忙。而且他们并不是在贺准消失的那一个月逃离的。而是贺准回来之后,他把那两个人,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所以才一直找不到。” “……” 江瓷呆住,好半天之后才稍稍理解了这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 “可能是为了他父亲,还有……他死去的家人吧。” 周九鸦拿到这份最终的调查结果之后,想了很久很久,最终也只能找到这一个答案。他叹了口气, “贺准的父亲就是贺启初,这个其实本来那天就该告诉你们,只是后面……” 周九鸦瞥了一眼沙发上的霍闲风, 后面那家伙扯到了霍朝跟裴长云,就忽略过去了。 “总之,当时你父亲为了救白悯,向贺启初求助,这导致贺准一家暴露在教会的目光中,并遭到了疯狂的报复和灭口。陛下曾经试图用政治清扫让他们假死脱身,但是没能成功,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贺准。” “……” 江瓷这一瞬间,终于意识到了父亲为什么对贺准那样偏爱了。 ——因为愧疚。 “那……那贺准是为了……?” “对,应该是为了报仇,只是不知道,他的对象是我们,还是教会。” 周九鸦揉了揉太阳穴, “因为他那个时候太小了,应该不太可能知道那场政治清扫是假的。” “……” 半个小时后,江瓷神色恍惚地走出军团长办公室。 霍闲风问他:“走走吗?” “好。” 于是这天,江瓷没有去中央神殿,也没有回军舰,而是寻了个空旷的废墟山坡,坐着吹冷风。 “霍闲风,你说,如果我当时早一点发现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