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们，接二连三的陨落，包括你的祖父母，以及阿斯特赖俄斯那个小家伙。” 泰西斯盯着他，古怪的笑：“你这一身神力是掠夺而来，你和宙斯一样野蛮。” 一旁的阿波罗听到这类似于嘲讽般指责的话语。 金色的眸燃烧起红色的焰，紧张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阿尔洛斯。 只见阿尔洛斯微笑着，没有理会她阴阳怪气的话语，语气像是与人闲聊：“泰西斯殿下，海洋目前的处境我想你比我更了解。” 泰西斯冷哼一声。 阿尔洛斯缓缓说道：“比如远古海神蓬托斯的苏醒，泰西斯殿下应该知道原因。” 泰西斯目光一顿，死死盯着他。 阿尔洛斯回忆盖亚的预言，乌瑞亚是不从之神，那蓬托斯又是什么？ 他总觉得事情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一边想着，一边说：“蓬托斯苏醒之后没有理会你们大洋神系，反而盯着波塞冬的神系咬着不放，泰西斯殿下有什么想说的吗？” 泰西斯语气冷漠道：“我又怎会知道远古海神蓬托斯的想法？你实在太高看我了。” 阿尔洛斯换句话问：“泰西斯殿下想要海皇的权柄吗？” 在场的神明都没想到阿尔洛斯会这么大胆的提问。 这里的动静海皇波塞冬一定在悄悄注视。 他却直接说了出来。 泰西斯目光闪烁几下，没有回答。 阿尔洛斯追问：“我想蓬托斯应该和泰西斯以及俄刻阿诺斯殿下做了个交易，对吗？” 他猜得没错。 泰西斯默默想着，她和她的丈夫的确和蓬托斯做了一个交易。 自乌瑞亚被关入塔尔塔洛斯地狱后，大海深处的蓬托斯就已经苏醒了。 他醒来的迹象很小，没有被大海上任何神明察觉。 但是他却派他的儿子，海之友善涅柔斯寻到了他们。 蓬托斯无法离开他的领域。 他需要俄刻阿诺斯以及泰西斯的帮助。 泰西斯想到涅柔斯替他父神带到的话。 “地母盖亚试图吞噬所有神明，她与深渊之主塔尔塔洛斯生下了足以推翻宙斯神座的最强怪物。” 涅柔斯被蓬托斯的意志附身，他的语气僵硬，在泰西斯听来是莫大的恐惧。 “我的弟弟乌瑞亚在沉眠之前给我带来了这个消息，而唯一能让我躲避被吞噬的下场是取得海皇的位格。” 阿尔洛斯的想法是泰西斯和俄刻阿诺斯获得海皇的权柄，否则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帮助蓬托斯？ 实际上确实如此，海皇的位格和权柄可以分开。 位格是大海的本源，权柄是驱使世界上所有大海河流的力量。 他会将海皇位格吞噬然后自身彻底化作大海的本源，晋升原初。 从而获得与地母盖亚一战之力。 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负责替他掩饰大海的异象。 他会将权柄赠给他们，并暗中协助他们躲避宙斯的追查。 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仔细回想盖亚最近异常的举动，半信半疑相信了蓬托斯。 这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因为这事关他们的未来。 况且，涅柔斯还带来了蓬托斯的深海权柄作为交易的信物。 可以说是诚意满满。 泰西斯想着，始终没有回答阿尔洛斯。 她看着这位神明，平淡说道：“请停止你的猜测，阿尔洛斯，我绝不会帮助你们。安菲特里忒，如果你今日来看望母神的目的就是这个，那就请回去吧。” 阿尔洛斯看着泰西斯的反应，顿了顿，确认了之前的想法。 只不过，蓬托斯和这位大洋神夫妇之间看起来还有着什么更深层次之间的联系。 最后安菲特里忒失望的回去。 赫菲斯托斯注视阿尔洛斯离去的背影，对自己无法帮助他而感到无力。 盖亚的阴谋除了蓬托斯和大洋神夫妇三位神明清楚之外，他们没有告诉任何其他的神明。 所以欧律诺墨对于母神的反应也很不解。 即使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一直对神王宙斯十分厌恶。 但世界目前是宙斯一家三兄弟主宰的。 他们为什么闹得这么难堪？ 这不怕引起神王的愤怒吗？ 欧律诺墨明白宙斯的脾性，要是父神和母神真的敢帮助蓬托斯，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安菲特里忒同样想到这个问题，她的想法很简单。 只要父神和母神答应协助波塞冬，他会恳求自己的丈夫放过他们，并运使自己海后的权柄给他们以及兄弟姐妹们栖息之地。 因为她知道，有海皇的位格在，大海最后的归宿一定是波塞冬的。 即使俄刻阿诺斯和泰西斯生下了无数河流之神、大洋神女。 这些后代神明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波塞冬抗衡。 她坐在红色的珊瑚床上，纠结地想着。 母神态度已经如此坚决，父神就更不用说了。 服侍她的海仙女们屏住呼吸，现在的海后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 而另一边，阿尔洛斯回到了波塞冬给予他暂住的宫殿。 深色的海水洗刷晶蓝的墙壁，大颗大颗的珍珠散发出微弱的光亮装饰四周。 阿芙洛狄忒手指点了点游到她身前露出肚皮的海鱼。 笑吟吟看着跟随阿尔洛斯进来的阿波罗。 阿波罗身上的银甲换下，穿上一件裹身的白袍，他的领口微微松散，随意慵懒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尔洛斯自回来后就一言不发，抬眸望了他一眼，阿波罗就靠过来，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道：“阿尔洛斯，你不用听信泰西斯女神的浑话。” 阿尔洛斯疑惑看他。 阿波罗指尖穿插着他的发丝，略微遗憾的看着空荡荡的头顶，银白的王冠已经被他的主神悄悄隐去。 他遗憾完，嘴角扬起笑容认真道：“你并不野蛮，相反，你值得世界的宠爱。” 阿波罗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太过认真。 认真到他说出的话语之中似乎有着另一种更深层次的含义。 阿尔洛斯一副顺从的样子，璀璨的星芒在眼底升起。 阿波罗抬起另一只手，露出其中一根手指上的戒指，银白的戒指上又多了几条灰蒙的纹路。 阿尔洛斯看着这枚那道声音经由他赠送给阿波罗的戒指。 呼吸滞了一瞬，他忽然想起来。 在他成为主神那日，他轮回法则凝聚的戒指。 阿尔洛斯翻转自己的手心和手背，淡灰的戒指随着主神的意志出现。 与阿波罗手上的一模一样。 是巧合，还是意外？ 阿波罗目光暗了暗，沉默片刻，哑着声音道：“阿尔洛斯，我曾做了一个梦。” 一个噩梦。 第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