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司马博闻想起来了。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当时他被那只野猫咬了一口,是因为猫在那之前被他踹了一脚?” “没错。” 司马博闻有些牙疼:“这因果关系好像有点混乱啊。商怀仁踹猫,是因为猫之前咬了他一口。而猫咬他,又是因为他踹了猫一脚?这怎么像是个死循环呢,总得有一个开始吧?” 舟向月道:“如果这个魇境里真的能够回到过去,那这种因果关系也不奇怪,就是这么发生了。” 司马博闻咋舌道:“这这这,能说不愧是那位的法器么……这也太可怕了……” 舟向月没接话茬,接着道:“还有,我们昨晚第一次见到阿难,但那其实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我们。” 他昨晚其实就有些奇怪,阿难看起来是一个孤僻又古怪的小女孩,不像是乐于助人的那种性格。 但她又那么自然地在闹鬼的夜晚让他们进了家,救了他们。 现在看来,阿难之所以会救他们,是因为前一天,舟向月在掉落的屋顶即将砸到她时救了她。 这又是一个互为因果的关系。 舟向月救了阿难,是因为阿难前一晚救了他们。 而阿难救他们,又是因为他们救了她。 舟向月道:“你记不记得,昨晚你问她叫什么名字,结果她马上就认出了我们是落花客。” “是的……”司马博闻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我差点以为她要突然从活人变成鬼,吓得我心脏都蹦出来了。” 舟向月道:“我猜,落花客就是能回到过去的人,而梅面陇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阿难发现第一次见到的我们知道她的名字,第二次又不知道了,就立刻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是啊,”司马博闻有些懊悔,“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小心点……唉,被他们知道身份,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舟向月道:“你要是不问,我们可能就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了。而且,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就别纠结了。” “我们这不是能回到过去么,所以过去也算不上过去了……不过算了。” 司马博闻看了看窗外,“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在过去?但我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过去的?我都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舟向月心想,应该是在他们抵达寨心看到完整神像之前—— 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一股清冽的梅花香味。 同一时间,眼前出现了一瞬短暂的画面。 他看到一朵梅花飘摇凋落,就像是放大镜里那样清晰又缓慢地放大,连花心里细细的蕊都看得清清楚楚。 随着轻柔透亮的花瓣枯萎败落,画面也逐渐变得透明。 幻觉完全消失时,舟向月的鼻尖还萦绕着那股梅花香味。 他目光微凝,发现窗外的雪停了。 里间的房门突然打开,阿难推门走了进来。 她刚走进客厅,忽然脚步一顿:“你们怎么回来了?” 舟向月想,看来他们又回到了“现在”。 毕竟“过去”的那个阿难才刚刚出门,不应该从里面的门里出来,也不会问他们怎么回来了。 舟向月回想起早上抵达寨心之前,那场忽然飘落的无声的雪。 ……或许下雪的时候,落花客就可以回到过去。 第215章 因果 司马博闻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舟向月:“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梅花凋落?” 舟向月点点头,转头问阿难:“阿难,今天是几号?” 阿难答道:“二十一。” 这算是验证了他的猜想——他们之前的确是回到了两天前,以及他们现在又回到了“现在”。 司马博闻眼睁睁地看见魔幻的猜想变成了现实,表示自己需要点时间理理思路。 舟向月就没管他。因为刚才逃命时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现在衣服上满是尘土,于是他决定去找件衣服换上。 他先找阿难问了一下,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打算如果没有就出去找一件的,结果阿难居然还真给他找出了一套蓝黑色点缀银色绣花的开襟上衣与裤子来,一看就是男款的。 她找的时候,洛平安就探头探脑地跟着她转悠。 看到那套衣服,他还颇为新奇道:“蝴蝶?” 衣服袖口的花纹里有花卉与蝴蝶。 舟向月换上衣服一试,发现他穿着竟然刚好合身。 不过,阿难一个小姑娘家里怎么会留有男款的衣服? 这衣服的款式看起来还不是壮年男性的款式,更像是少年的。 是她父亲年轻时的衣服?或者是哥哥的? 他们去哪里了?死了? 舟向月不由得想起那个在寨心被砸死的女人——那是阿难的母亲么? 他们刚进梅面陇的时候,似乎也听说神像破碎时有人死了,死的是“鄢家婶子”。 她的母亲才死了两天? 但屋子里好像没有看到什么她母亲的痕迹,这么一想似乎有点奇怪。 这些事情也不太好问阿难本人。 舟向月把自己弄脏的衣服洗了,一边洗一边想事情。 他再次想起梦里看到的那一幕场景,自己拿着刀走进牢房中。 现在看来,那估计是未来的他。 这么说来,未来的他回到了他们刚来到梅面陇的第一夜,出于某个原因,去杀温良。 而且温良也的确被杀死了。 现在的舟向月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为什么要去杀温良,但他反正是成功了。 所以,那个在墙上写“去死”的人或者鬼就不会是凶手,毕竟舟向月很确定那并不是自己的笔迹。 那么,那个看不见的手又是谁呢? 关于这一点,他目前还是没什么头绪。 洗完衣服后,他把衣服拧干挂起来,就挂在阿难家屋后的一棵梅花树上。 没有用法术去速干,因为之前应对任不悔的攻击时逃命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或许有必要先保存一下体力,毕竟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寨子里远远近近地传来了人们的说话声、孩子的打闹嬉戏声,还有牛蹄踩在石板路上嘚嘚的脆响,以及时不时的汪汪狗吠声。 舟向月在洗衣服晾衣服,司马博闻不敢一个人跑太远,就搬了把小板凳在墙根坐着,在笔记本上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冥思苦想。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往屋里走。 没想到,他再出来时,一脸紧张地拽着舟向月往外走:“走走走……” 舟向月莫名其妙地跟着司马博闻往外走出去一段路,他才压低声音道:“刚才我进去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什么?” 舟向月:“看到什么?” 司马博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