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吃过饭,陈觉非在于真意房间里打游戏,于真意凑在一边,看着陈觉非的操作,好奇地问:“这个真的很好玩吗?” 陈觉非递给她:“试试。” 于真意摇头:“我怕我输了,影响你的战绩。” 闻言,陈觉非正在操作的手一顿,他回头看着于真意,眼神微微一沉:“你以前不是巴不得我输得没眼见人。” 于真意头微微后仰,和他扯开了些距离:“以前是以前嘛,现在——” “现在怎么了?”他打断她。 现在...... 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 房门被人轻叩了三声,于真意赶忙说进来,阿姨拿着西瓜和饮料进来。 于真意接过后,阿姨便出了门。 她抿着唇,把荔枝味的波子汽水移到自己眼前,又把冰可乐递给陈觉非。 强忍着忽略身旁这人投来的灼灼视线,手指按着弹珠,随之发出一声闷响,弹珠和瓶子碰撞,叮叮当当地响着。 于真意喝了一口波子汽水,装模作样地回答:“嗯,真好喝。” 陈觉非忽的伸出手,捏着她脖子后的软肉,迫使她转头望向自己,两人的视线齐平,鼻尖几乎对着鼻尖:“现在怎么了?” 因为没有得到回答,所以他又问了一遍。 另一只手拿过刚刚于真意挪到他面前的那一罐可乐,可乐罐那廉价又塑料的金属质感的拉环扣在他漂亮修长的手指上,像是提高了身价的戒指。 于真意看到他眼眸里的亮光,和自己的五官,余光里是他打开可乐罐的手。 瞳孔有些扩散。 于真意房间里控制灯光的开关,按一下是明亮的白炽灯颜色,按两下就会变成暖橘色。陈觉非进门的时候习惯性按了两下。所以她真的好想问问陈觉非,他是否知道暧昧和橘黄色总是最相衬的,氤氲人的视线,模糊人的面庞,混淆人的感官。 暧昧肆无忌惮地充斥着,让人缺氧到面红。 “现在——”于真意挣脱开他的钳制,一本正经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现在我要写遗书了。” 陈觉非:“......” 他有些无语地把视线落回游戏里,一手支在膝盖上,单手操作着路径,另一只手拿着可乐往嘴里灌,喉结滚动,莫名的性感。 他的手肘和于真意写字的手肘摩擦在一起。 静谧空间里,是可乐滋滋冒着气儿的声音,和他喉结吞咽的声响,还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糅合在一起,一下一下,捶在于真意的心口,像没有节奏的鼓点。 真的不能再看了。 因为再看下去的话,她的心跳声就会露出马脚,然后成为这个空间里最明显和无法忽视的存在。 · 陈觉非待到晚上十点半才回去,他打了个哈欠,满脸的惫倦,随意揉了揉于真意的脑袋:“我走了。” 于真意没应声,听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轻,楼梯口彻底没了他的声响,于真意立刻起身走到阳台往下看,陈觉非正好走到楼下。 院子外香樟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条小流浪狗,浑身脏兮兮的,小尾巴却摇晃个不停。见陈觉非低下身来,那小流浪狗的尾巴摇得更欢。他蹲在旁边,小狗在舔他的掌心,他玩心大发,把手抽离又抬高,小狗就随着他手掌的抬高而跳起来连连做着拜会的动作。 隔着不远的距离,路灯照在他的侧脸上,于真意清楚地看见他脸颊边微微扬起的唇。 于真意做了个梦。 梦中,她在画画。 固定在画板上的画纸和她的脑海一样,空白一片,却又逐渐成形,变成陈觉非的样子。 就像是用碳素笔草草画出一个框架,画中人用他的一举一动,透过画纸,手指勾住她的手指,如带着牵引,一笔一笔将人物填充满,最后图画跃然纸上,而执笔者也终于在那一刻明白,这个未知的东西叫做什么。 这个梦,并不长。 她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一点。 2015年的10月24日,刚好是霜降,可是一点儿也没有秋天的氛围。所以于真意仍然固执地将今天比作夏天。 太阳直射点归落南半球,天黑得逐渐变早。 这个辗转反侧,久久难眠的夜里,她像是深中毒药的人,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事情。 今年夏天和往常每一年的夏天一样炎热又漫长,已经消失的蝉虫鸟鸣是令人心躁,却又截然不同的。 于真意突然想起运动会时,飞机飞过而带来的那阵短暂轰鸣声中,她说的那句话是—— 陈觉非,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因为当时还不确定,所以缄默于口,但是她现在可以笃定。 她喜欢他,夏天作证,无从抵赖。 ? 第 25 章 当所有人都在为了十月底的期中考试临时抱佛脚时, 只有陈觉非一个人闲散自若,感谢CMO联赛,他无需费心在期中考试的海洋中。 下课的时候, 蒋英语和薛理科还是习惯性回头和后面的人闲聊, 但是于真意和张恩仪不想搭理他俩, 两个小姑娘最近在头悬梁锥刺股学数学。 薛理科扬着长脖:“陈觉非, 今天数学练习册最后一题你做出来了没?” 陈觉非嗯了声:“过来,爸爸教你。” 薛理科狗腿地跑过去:“爸爸, 儿来嘞。” 于真意和张恩仪对视一眼,两人分别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大剌剌的三个字——神经病。 她们不是很懂男生为什么喜欢自称爸爸, 就像男生也不懂, 厕所就在教室门口,为什么就这么两三步的距离女生还要手挽手去厕所,坑里会爬出红手绿手大白手吗? 于真意扭头:“为什么你心甘情愿管陈觉非叫爸啊?” 薛理科想了想,跟她打着商量:“那妈妈的称呼给你。” “也行。”话音刚落, 全班传来诡异古怪的起哄笑声, 于真意反应过来不对,她被绕进去了。她看了看陈觉非,耳尖泛着点红, 为了掩藏自己的羞赧,她佯装生气地一拍桌子, “我去你大爷的!” “啧,薛理科你妈说脏话了。”后排有男生调侃。 沉闷的教室里困顿不在, 被笑声弥漫。于真意从张恩仪身后的座位跨过去,逮着薛理科的衣领就打, 从讲台打到后头垃圾桶。 这个垃圾桶太小了, 不然于真意迟早把他塞进去。 薛理科悲痛惨叫:“张恩仪救救我。” 张恩仪头也没回:“真真, 给他留口气,不然我回去不好跟他妈交代。” 于真意:“收到!” 所有人都在笑,包括顾卓航。他勾着唇,笑得很浅。 对上陈觉非的目光,他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但笑意没有完全褪去。 窗台处放着两罐冰可乐,是中午吃过饭后蒋英语去小卖部买的,教室里难得开了空调,现在可乐罐的瓶身还是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