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偷偷跟着我?” 陆问景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 ,“嗯,总感觉不放心,就偷偷跟过来了。” 这话确实不假,骆海走后,陆问景右眼皮子一直跳,心里怎么都不踏实。这种感觉就像是妻子受伤、孩子被人抢走那天,那天陆问景在办公室里也是心里堵着,总觉得不安。 所以当这种感觉重新出现,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出来沩ьó魭xΙǎΖéИgyUeζiǎиg整粒找骆海了,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这小子就让人一棍开瓢了,还怎么参加考试。 考场外响起广播,提醒考试即将开始,还没进入考场的考生尽快进入考场。 骆海看了一眼时间,“你会失望吗?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好学生,我在这里读书时经常跟人打架。” 陆问景笑了,眼尾的纹路都飞扬起来,“傻小子,怎么会?不就是跟小流氓打架吗?我要是年轻二十岁,咱们两个空手就能打赢他们。可惜我年纪大了,只能替你挡那一下,再拉着你逃跑了。” 陆问景看着骆海,很认真地说:“他们就是不想让你考试,但是你要考上最好的大学,永远离开这里。快进去吧。” “今天,谢谢你。” 骆海拿着文具袋,转身离开。 学校大门口的伸缩门本来已经要合上,看见他来,又为他打开。 一直到他跑进校园,陆问景都望着他的身影。 少年疾驰的身影,彷佛是要奔往更远的未来。 陆问景想,他的孩子从今以后只要放心大胆的往前奔跑就好了,其他的任何事,都将不再是阻碍。 “嘶…”肩膀上的伤这会儿才开始疼,陆问景撑着地站起来,想找个阴凉地歇会儿。 “你好,请问你是来送骆海的吗?”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出现,还扶了他一把。 陆问景凭感觉并不认识他,“您是?” “我是骆海以前的班主任。”中年男人笑了笑,“我刚刚看见骆海进去了,进去之前还跟你说话,我就猜你是他的资助人吧。” “哦,老师您好。”陆问景一听是骆海以前在山南镇的班主任,立马更加尊敬起来。班主任大概是看到他送骆海来考试,就误以为他是把骆海接去城里读书的资助人。 对此,陆问景并没反驳,他总要有一个身份,来听听骆海这些年的经历。 班主任说:“骆海现在的变化真大呀,我刚差点不敢认,他整个人的气质比原来明朗很多。” “是吗?那他以前什么样儿?”陆问景觉得骆海现在话就挺少的,难道以前更沉默吗? 班主任叹了口气,想想骆海的事,只说:“一言难尽,这孩子身世挺坎坷的。” 外面太阳很毒,热空气蒸着人。陆问景环顾四周,瞧见一家饮品店,便问:“老师你现在有没有时间?不如咱们去那家饮品店坐坐?关于骆海以前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的。” “当然可以。”班主任说。 饮品店这会儿人不多,陆问景找了一张靠近空调的座位坐下,点了两杯柠檬水。 冷气吹散了盛夏的炎热,两人相对而坐,班主任虽然只是骆海的高中老师,但当初骆海辍学的时候,他去村子里问了村长,因此骆海的情况他基本都知道。 他便从骆海刚来到自己班上开始讲起,说骆海的成绩、性格,讲他当初为什么错过一次高考,再说那个和骆海相依为命的爷爷,以及祖孙俩在山上居住的岁月,还有骆海是如何被捡到的。 下午的数学考试持续两个小时,他们便在饮品店坐了两个小时。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陆问景向班主任道谢,“您是个好老师,当初多亏您保留住他的学籍。” “应该的应该的,”班主任惭愧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学籍的事也只是举手之劳。” “等骆海考试结束,咱们一起吃个饭,他一定也想再见见您。”陆问景说。 “好。”班主任答应着,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问出口,“陆先生,请问您到底是骆海的什么人?” 刚见面的时候,班主任确实以为陆问景是骆海的资助人,但是经过一下午的畅谈,他又觉得不是了。因为当他说起骆海的事,陆问景眼睛里似乎含着泪,那种心疼的情绪溢于言表,倒更像是父母心疼孩子。 陆问景愣了一下,随即坦诚道:“我是他爸爸。” 这回轮到班主任震惊了,他激动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骆海离开山南镇后都发生了什么,班主任并不清楚,但他此刻是真心实意的为骆海高兴。他看陆问景谈吐不凡,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有父母的托举,骆海将来一定可以走得更远吧。他如此想着。 跟班主任分别,陆问景去学校门口等骆海。 第一天的考试就这么结束了。 接下来几天的考试,陆问景也不敢再让骆海自己去考场,每次都是亲自把人送到,然后在考场外等着。 黄毛那伙人的事,陆问景报警了,警察这几天都在沿街打听黄毛的去向,街面上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了,黄毛据说是跑了,反正最近不敢再露面。 不过能不能抓到黄毛,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 因为高考结束之后,陆问景带着骆海和班主任吃了一顿饭,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离开镇上了。大概从此以后,天高地远,黄毛和骆海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出租车晃晃悠悠颠簸在乡间小路。 陆问景包了一辆车,陪骆海回村里给爷爷上坟。 他们从小路进村,先路过新建的观云村小学教学楼。 陆问景看到校门口悬挂的“观云村小学”的牌子,立刻想起来什么,在手机相册里翻找着。 半响,他终于找到了。 “我给这所小学捐过电脑。”陆问景说。 骆海坐在前排副驾驶,在颠簸摇晃中昏昏欲睡,听到陆问景的话,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几分。他猛地回过头,“什么?” 陆问景说:“当时我参加的一个公益组织,里面有个老师想给这所学校捐电脑,我知道后,就以公司的名义捐了五十台。” “他们后来还给我发了照片,就是这所学校。本来我对观云村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看到这个学校的牌子和大铁门,就想起来了。”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这些年,他往偏远地区捐了很多东西,尤其是电脑,他大概捐了几万台,并且不论捐往哪里,他都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捐出去的这些电脑不能闲置,必须利用起来。 因为,他希望他的孩子可以上网。 陆问景听人说,很多小孩都会被卖到偏远地区,很多买家也会让孩子正常上学。 虽然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