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包好的水饺,他又煮了一些水饺。 可是等他做好饭,去叫乔荆玉吃饭,乔荆玉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乔荆玉身体颤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我不吃了,好困。” 他声音有点不对,好像有点鼻音。 骆海弯腰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低声问:“你是不是冻感冒了?” 乔荆玉摇摇头,没说话。 家里有体温计,骆海拿出来让乔荆玉夹住,“测个体温吧。” “嗓子疼不疼?”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 乔荆玉听到声音,一下子坐起来,“是我爸爸。” “你先躺着,我去开门。”骆海说。 乔荆玉赶紧“虚弱”地躺下,还在想,骆海刚才应该再给他弄一个退烧贴,这样看起来更可怜一点。 但等骆海回来,身后却没有其他人。 骆海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说:“是物业管家,送了除夕礼物。” “哦。”乔荆玉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乱蓬蓬的,脸蛋有些红,他很失落地说:“我就知道,奶奶在家,他不会来的。” 他揉了揉头发,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问:“骆海,你也觉得是我不懂事吗?” 奶奶说他不懂事,这句话一晚上听到好多次。 骆海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是不让奶奶住妈妈的卧室?还是最后跟江叔叔说的那些话呢?或许这些问题,归根结底都是一个问题。 其实骆海是能理解江博臣的。 江博臣是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 ,外表英俊儒雅 ,事业有成 ,是重点高中的校长 ,在这个城市社会地位也高。 且不说他本人想要再婚 ,拥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或者说再有一个孩子 ,是一件正常的事。就算他主观上没有这个意愿,单凭借着他的条件 ,都会有很多人抢着给他介绍对象的。 这些骆海都能理解 ,但他还是心疼乔荆玉 ,因为心疼 ,心里的想法自然也跟着双标起来。可见 ,人都是很难做到真正的客观 。 骆海看着乔荆玉,说:“不是,你不需要那么懂事。你也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你现在就很好。” 他其实很少这么直白外露的说话,但乔荆玉这样的脑容量,他又担心自己说不清楚,乔荆玉就不会明白。 体温计“滴滴滴”的响起来,打破这瞬间的安静,骆海凑近乔荆玉,从他宽松的领口抽出那根电子体温计。 只眨眼的功夫,乔荆玉顺势抱住了他,“抱抱我,好难受。” 滴滴滴…… 体温计还在响着,上面显示38度,乔荆玉发烧了,全身都热哄哄的。 骆海把体温计摁灭,怀里就像抱着一团温暖的云,这让他觉得如在梦中。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他会一辈子陪在乔荆玉身边,不论以什么身份,朋友,或是兄弟。 大年初一。 乔荆玉本来是要给姥姥姥爷拜年的,但因为突然发烧,这个计划只能作罢。 在微信上领了姥姥姥爷的大红包,他想着应该送骆海点新年礼物,想来想去,骆海什么都不缺,也没表现出对什么东西的强烈兴趣,就是挺爱做题的,于是就在网上下单了二十斤数学题。 应该够他直播刷题一阵子了。 乔荆玉得意一笑。 “笑什么呢?”骆海穿着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刚洗完脸,手心还有点湿润,贴了贴乔荆玉的额头,“还是有点热。” 他躬身弯腰,因为离得太近,乔荆玉甚至能从微敞的领口看到他的腹肌,一瞬间感觉脸也热了,别扭地躲开他的手,“是你手太凉了。” 骆海没说什么,取了一旁的电子体温计,让他再测一次。 这时门铃响了。 骆海说:“我去开门。” 江博臣昨晚没有过来,打了一堆电话,乔荆玉一个都没接,又把电话打到骆海这里,说今天过来。 骆海想着肯定是江博臣,打开门却是乔横。 “奶奶让我来看乔乔。”乔横打量着前来开门的人,眼神堪称犀利,“刚起来?” 骆海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嗯,乔乔也刚醒。” 他把人让进来,看到乔横手里提着餐盒,想到厨房里还煮着粥。 但是没办法,这位才是乔荆玉的亲兄弟,在这位面前,他是要往后让让。 乔横一进乔荆玉的卧室就开始四处打量,那一双眼,恨不得装上显微镜。 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乔横还真有发现。 乔荆玉的睡衣,好像和那个骆海是同款,这是暗戳戳的情侣装? 床头放着一副眼镜,还有一本数学题库,很显然不是乔荆玉的,那个骆海的眼睛和书为何会在他弟弟床头? 那边木质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围巾是灰色的,乔荆玉从来不喜欢这么沉闷的颜色,衣服是谁的? 正当他要质问出口的时候,骆海进来了,走到衣架旁取了自己的羽绒服和围巾,又来到床头前拿走眼睛和书。 乔横怒不可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昨晚睡他房间了?” 骆海顿住脚步,解释道:“是,昨晚他发烧,我不敢把他一个人放屋里。” 这确实就是昨晚他留在乔荆玉房间过夜的原因,但不知道为什么,骆海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很心虚。 或许是因为,怕被乔横看穿自己的心思。 好在乔横还算有分寸,没有在乔荆玉面前再说什么。 乔荆玉吃饭的时候,乔横旁敲侧击,左右试探,看弟弟的反应,骆海应该就是昨晚在这里住了一夜,别的时候都在自己房间,他放心了一点。 但又没完全放心。 临走前,乔荆玉还躺着没起来,是骆海独自送乔横到门口。 乔横盯着骆海,语气不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骆海心口一窒,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轻易就被看穿,原来这种事情根本藏不住。 乔横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警告他:“乔乔还小,你要是敢诱哄他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我弄死你。” “我不会。”骆海抬起眼睛,跟乔横对视,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警告流露出怯意,也没有着急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说:“在我心里,他比什么都珍贵。” 也没有什么能比乔荆玉的名字更动人。 他那么珍视的人,又怎么舍得去伤害? 乔横怔了一下,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然,连辩驳都没有,就那么承认了。 乔横说:“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会立刻告诉姑姑和爷爷奶奶,到时候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其中暗藏着威胁的意味。他所说的“哪里来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