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巾,遗留了一些包装纸,捡捡就行了。 乔荆玉和陈嘉跟两个女孩道了谢,叮嘱她们赶快回家,他们也准备走了。 但两个女孩没有立刻离开,俩人互相看着对方,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乔荆玉问:“怎么了?” 其中一个女孩走到他跟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嗫嚅道:“这些…我们可以拿走吗?” 她说完低下头,脸都红了。 乔荆玉往袋子里看了一眼,脸比她还红,幸好戴着口罩,大家都看不见,原来是刚才上课拆开却没用完的卫生巾。 “当然可以。”乔荆玉红着脸说,“反正扔掉也很浪费,你们拿走吧。” 讲台上还剩了几包没拆封的,乔荆玉也都送给她们了。 女孩笑着向他道谢,跟小姐妹开开心心的走了。 乔荆玉看着她们离开,心里有点懊悔,当初应该多买几包的。 刚才上生理课的时候,有人问他,没有卫生巾怎么办?可以用卫生纸代替吗? 这种问题直接把他问懵了,他没想到,真的有人买不起卫生巾。 而且这样的女孩不在少数。 买不起卫生巾,同时还意味着失学,因为经期的尴尬,女孩没办法出门,只能选择不来学校。 等到人都走没影了,乔荆玉问陈嘉:“你们支教队为什么不捐点卫生巾?哪怕就在学校厕所里安置一个自取箱呢?” “嗯…”陈嘉卡壳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他其实从大一开始,就跟着支教队去过好几个地方了,几乎每次他们都会捐文具捐书捐衣服,但确实没捐过经期用品。 陈嘉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以前都没意识到这是刚需用品,这次也是看到其他支教群里几个女生在提,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想到做生理期科普课。” “要不,我捐一车卫生巾吧?”乔荆玉提议,“钱我出,不薅支教队羊毛。” “那我也出一份钱。”陈嘉说。 “好,那就这么定了。”乔荆玉说,“回头我去网上看看,能不能直接网上下单,或者联系到厂家,如果他们愿意送进山,运费咱们这边出。” 俩人边说边往外走,把这件事初步敲定了。 骆海早就出来了,已经在树荫底下等着了,他把自行车也挪到树荫底下了,担心晒爆胎。 尽管这样,乔荆玉一坐上去,还是感觉烫屁股。 俩人骑出去没有多远,突然听见后边陈嘉的哀嚎,“哎呦我去!我的车爆胎了!” “……”骆海,“估计是晒的。” “那怎么办?”乔荆玉问。 “搬救兵去,”骆海说,“前边路口有个修自行车的大爷,让大爷拿着工具过来帮忙吧,不过,得你去跟大爷说。” “为什么呀?” “因为大爷跟我有仇。” 乔荆玉来精神了,“什么仇?” “他嫉妒我,”骆海说,“原先他是村里修自行车的,后来我也开始修东西,而且业务很广,抢他生意了。” 乔荆玉看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差点没笑喷,“行,一会路过,我去找他说。” 陈嘉只能把自行车挪到大树底下,等着这俩人去搬救兵,“你们可快着点,我要被晒化了!” “放心吧,你擎等着!”乔荆玉说。 路口果然有个小屋,门口支着一块木牌,写着“修自行车”和“补胎”。 屋里果然有个大爷,乔荆玉进去喊大爷帮忙,大爷拿着工具箱,蹬上三轮子准备过去,一出门瞧见骆海,就冲骆海翻了个白眼儿。 乔荆玉实在没忍住笑起来,弯着腰乐半天。 陈嘉那边有人去搭救了,他们俩也就没等他了。 乔荆玉坐在车后座,骆海骑得挺快,风直接把他的白色t恤吹鼓起来了。乔荆玉扯着他的衣摆,给他扯住了,嘿,还别说,这山寨耐克的手感还行。 也不知道骆海知不知道这是山寨的,骆海不会不知道耐克吧?要是换了别人,乔荆玉还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但骆海还真不一定,毕竟这是一个都20xx年了,还在用按键老年机的年轻人。 乔荆玉抬头,看着骆海端正的后脑勺,剃得太短了,隐隐露出青色的头皮,“你在哪儿理的发?” “集上。” “你赶集去了?” “嗯,买蚊香,顺便理发。” 乔荆玉还没赶过集呢,而且他头发也有点长了,这几天感觉有点热,“你带我去吧,我也想理发。” “可别,”骆海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头发,挺好的,小卷毛,很可爱,“那个师傅只会剪一种发型,就是我这样的。” “那算了,”乔荆玉感觉头皮一凉,“这发型我可hold不住。” 骆海说:“留着吧,你要是嫌热,可以先扎小辫,等回去了再剪。” “不剪就不剪吧,但我还挺想去集上看看的,”乔荆玉说,“你带我去赶集吧,正好我没零食了,我们买点吃的。” “你确定?”骆海问。 “确定,”乔荆玉说,“现在就去。” 那成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溜达着玩儿了。骆海拐了个弯,带他去赶集。 乔荆玉一路上都兴致勃勃的,直到… 骆海把车子停在一条破破烂烂的街上,道路两边全是摊儿,大爷大妈们有的直接把东西摆在自己三轮车上,有的扯块塑料布铺在地上,揣着手坐在马扎上,守着自己的摊儿。 入口就是卖衣服的,乔荆玉一眼就看见骆海身上的同款,卖衣服的是个大姐,成排的nake挂在那儿,大喇叭里喊着:“清仓大甩卖!清仓大甩卖,短袖褂头全部九块九!全部正品,假一赔十!” 这回乔荆玉知道骆海身上的衣服在哪儿买的了。 好家伙,好大的口气,还假一赔十?那倒是,人家的商标也不是“nike”,而是“nake”… 俩人逛了一圈,乔荆玉什么想买的都没有,有卖小吃的,烤肠面筋什么的,但他怀疑不干净,一点也没胃口,倒是手里多了一兜子青菜。 刚才有个年纪特别大,头发全白,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奶奶,在那里摆摊卖青菜,说是自己种的。 乔荆玉看着心里难受,就把她的青菜全打包了,还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百现金给她了。 “行了,回去吧。”骆海觉得不用再逛了,再逛下去,乔荆玉恐怕该难过哭了。 这条街上摆摊的老头老太太特别多,小时候,骆海跟着爷爷来赶集,看到这些老人,心里也特别难受,后来见多了,就麻木了。 除了一袋子青菜,乔荆玉没有什么收获,提着他的一袋子青菜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整个人就是闷闷不乐,他觉得那个奶奶太可怜了。 骆海想安慰安慰,却不知道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