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剩我小嫂子一个人,当然是由我来照顾小嫂子。” 彭凯风啧啧两声,“汪大少刚死,他就攀上了你,速度还真快。” “不过汪野,不是我说你,怎么连双玩烂的破鞋都愿意收留。” 汪野扯了扯嘴角,“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彭凯风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当初他贪慕虚荣抛弃你,也就你这么好心,还管他生死,换成我,不弄死他都算好的了。” 何安慈用力抓紧双手,彭凯风的话就像打在脸上的耳光,火辣辣的。 这时有人过来跟汪野说话,示意到旁边聊,汪野对彭凯风说:“我过去一下。” 彭凯风微微一笑,“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汪野走了之后,只剩下彭凯风和何安慈两个人在原地,周围的热闹衬得他们这里的气氛更加凝重。 彭凯风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凉飕飕开口,“何安慈,没想到你去了汪少身边几年,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但凡你要点脸,都应该离汪野远一点。” 何安慈喉咙一梗,正想说什么,又听见彭凯风说:“当初你抛弃汪野,你知道他用了多久的时间才缓过来吗?你怎么还有脸在汪东朔死了之后吃回头草?” 何安慈揪住衣角,艰难地说:“我没有背叛汪野.......” “没有?”彭凯风嗤道:“谁不知道你当初爬上汪东朔的床的事?在我面前装什么无辜纯良。” 何安慈没有再解释下去,连汪野都不相信他,更何况是外人。 这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落在彭凯风眼里等于是默认,一想到当初何安慈是怎么抛弃汪野的他就来气,正好这时侍者从他面前经过,手上端着盘子。 彭凯风随手拿起一杯酒,从何安慈头上倒了下去。? 第8章 .好好承受一遍 何安慈愣在原地,红酒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昂贵的衬衫上被染红一大片,迅速晕染开来。 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在场的宾客望了过来,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彭凯风把空了的酒杯放在桌面上,用帕子擦了擦手,“真是不好意思,一时手滑。” 何安慈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抬头看向彭凯风。 他就算再傻,也看出彭凯风是故意为了汪野侮辱他。 彭凯风半点也没有愧疚的神情,他从桌上拿了条帕子,扔在何安慈面前,“擦擦吧。” “先生,这是擦桌子的抹布。”旁边的服务生见状,小声提醒:“我去拿块干净的毛巾吧。” 彭凯风挑了挑眉,“不用了,这块抹布正好适合他,反正也是个肮脏的货色,不用浪费力气。” 何安慈用力捏紧拳头,指尖深深地陷进掌心里。 “怎么回事?” 身旁突然插进一道低沉的男声,汪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人群中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彭凯风耸了耸肩,“没什么,我不小心把酒洒到他身上了。” 汪野眉心动了动,转头看向何安慈,只见何安慈低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头,红酒顺着衣服往下滴,在脚下汇集成一小滩水流,显得有些狼狈。 汪野表情没什么变化,“这么好的酒浪费了。” 何安慈像被钉在那里,他慢慢抬起头,从汪野脸上看见的只有冷漠,仿佛对待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何安慈的心像灌满了冷铅,迅速沉了下去。 他忘记了,汪野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看见别人欺负他就冲上去教训的人了。 “倒在他身上的确是浪费了。”彭凯风意味深长应和了一句,从钱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扔到何安慈脚下,“拿这钱去买新衣服吧。” 这个动作就像打发路边的野狗,说着彭凯风看向汪野,“博铸集团的乌总想认识你很久了,让我帮忙牵根线,你跟我过去认识认识?” 汪野淡漠地嗯了一声,双手插兜跟彭凯风离开。 离开之前,他转过头,看见何安慈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彭凯风注意到他的视线,催促道:“走吧,乌总等你很久了。” 汪野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跟着彭凯风走了。 何安慈站在原地,身上都是冰凉的,周围那一双双包含讥讽,不屑,还有鄙夷的眼神如芒在背,他没有去捡脚下的钱,转身离开了会场。 洗手间里,路过的宾客时不时对着镜子前的人指指点点,何安慈旁若无人地用清水冲刷着衣服上的酒渍,连指尖都泡皱皮了。 可是无论怎么冲洗,那块印记始终留在上面。 何安慈停下动作,失神地望着这一块红色印记,脑袋里不断浮现汪野在会场时冷漠的态度。 这块印记就如同他跟汪野的感情一样,已经没办法再修复了。 何安慈绝望地松开手,任由衬衫垂下来,湿漉漉地贴着皮肉,失魂落魄走出洗手间。 走出会场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何安慈打了个寒颤,他回到车上,透过车窗望向热闹的会场,一切都与他无关。 夜风簌簌从外面吹进来,何安慈的头晕晕乎乎的,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 他不自觉裹紧身上的外套,蜷缩成很小的一团,靠在车门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宴会结束已经是十一点,汪野来到车前,透过车窗,他看见何安慈一动不动靠在车门上,微弱的灯光看不清他的脸。 汪野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很深的情绪,弯腰进了后座,吩咐司机开车。 车厢里一片寂静,安静得落针可闻。 汪野看向身旁的何安慈,他还保持着自己上车时的动作没变过。 汪野淡漠开口:“怎么,被彭凯风泼了酒,觉得委屈了?” 何安慈没有回应。 汪野以为何安慈在闹别扭,嗤了一声,“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你抛弃我,爬上我哥的那天起,就该想到有今天。” 何安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连着几次被忽略让汪野异常不满,他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沉了下去,“何安慈,你是在给我甩脸色?” 他指尖刚碰上何安慈下巴,这才发现他的皮肤滚烫,像火炉似的。 汪野这才想起,似乎从上车的时候何安慈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过。 意识到不对劲,汪野伸手把何安慈转了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何安慈闭着眼睛,已经昏迷过去,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嘴里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汪野眼里有一瞬间难以察觉的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马上让司机改道去医院。 “是直肠撕裂导致的发烧,加上病人长时间劳累导致的,已经在输水了,建议住院几天观察情况。”医生看着手里的病历,对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