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本来是学校校长,但校长一家出现意外,全部死了,学校就由校长的远房亲戚接手,一步步建立起来。 秦池打量眼前的学校,越看越觉得眼熟。 瀚海基地的前身也是个学校,跟这所学校的布局似乎差不多。 前世秦池辗转到了瀚海基地时,基地已经发展壮大,校外有铁网电网和围墙,校内绿化带也全部被改成菜地,连人工湖和水池等都被填平,成了供以种地的地方。 并且由于当时没有地图,所以秦池根本不知道瀚海基地具体在什么方位,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学校,只是尚未完全建立,跟前世还有差异。 如果真是这样,那在这里,他应该能碰上张乐玥跟卫之南,以及,那个因为小半袋饼干,就令张知惨死的男人! 想起那个男人,秦池双眼立马变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站在队伍最后方,老袁他们在打量学校,没发现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只有张知感应到什么,在回过头的前一秒,秦池就已经整理好心情,好像刚才的暴躁只是错觉。 “小池。”张知朝他伸出手,“你过来看。” 秦池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牵住张知的手。 “怎么了,知哥?” 张知跟他十指紧扣,望着基地入口处排着长队的一群人,“那些人都是想要进基地的,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吗?” 长龙似的队伍起码排了两三百人,基地所能容纳的人口有限,还要“择优录取”,他们这一伙不一定进得去。 “没事,没机会就不去,以后基地肯定会越来越多,咱们换个地方就是了。”秦池抬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笑着说,“反正知哥去哪我就去哪,我绝对不会跟你分开的。” 张知微微低头,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 前面巴屏正好回过头,看见他俩这腻歪劲,被迫吃了一嘴狗粮,翻了个白眼又回过头去,不想理会他们。 文嘉跟赵峰年在基地周围走了一圈回来,都认为可以留下。 文嘉说,“我看过,这个基地还算不错,有人正在安装电网,听说之后也会修围墙,安全方面可以得到一定保证。” 秦池心想,如果这里真的是瀚海基地,并大致按前世的轨迹发展,那么基本五年内,基地不会被彻底摧毁,即便期间一再遭丧尸进攻,都还能屹立不倒。 不过在他死的那一次,基地应该是被攻破了。 听了文嘉的话,老袁摸了摸烟盒,愣是忍住没拿出烟来抽。 “那就去试试,要是能进去就暂时留下,老赵你呢?” 赵峰年也已经做好打算,“我先进去看看我老婆孩子在不在,她们要是在,我就留下,她们不在,我就接着去别处找。” 对赵峰年而言,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并不是最重要的,相反,找到妻儿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众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张知跟秦池走到大树下的宣传台边,站阴凉的地方听几个人在那宣传基地的好处。 “我们基地里基础设施非常齐全,水电都会供应,对所有人也一视同仁。只要你们愿意付出劳动力或者物资,就能加入我们,我们这里暂定每天发放定量的粮食,按劳分配,大家一起共渡难关。” 别的不说,就拿发粮食这个福利来讲,就有许多人迫不及待地想加入了。 正在听宣传的一群中人,有个抱着婴儿的瘦弱男人小声问,“那,那能带小孩吗?” 宣传的人看见婴儿有些嫌恶,却也面不改色地说,“那就要看您能上缴多少物资了,一般来说,这种只会拖后腿的小孩子,我们是不允许带的,不过您要是能上缴足够的物资,我们也不是不能给您挪个位置。” 男人弱弱地问,“物资是指?” “食物,百货,甚至枪子,您能给出什么,我们来定价,合适您就能加入。” 男人抱紧婴儿,干裂的嘴唇微微发抖,“我,我跟家里人走散了,身上什么都没带,您能不能行行好,让我进基地躲一下,等我联系上家人……” “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只要现成的物资,您要是什么都拿不出来,麻烦就走远一点,别耽误其他人问问题。” 男人低声下气地哀求,就差给宣传的人跪下了,“大哥,求求您行行好,我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来,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换给别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再累再苦的差事我都办得下来,求您让我进去躲一躲,等我找到我老公,您要什么我们都给。” “这种话我天天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空头支票谁不会给?你走一边去,别耽误我们做正事。” 宣传的人看男人孤身一人,也没带什么物资,作为Omega长得顶多算有几分清秀,从他身上讨不着好,也就没了耐心拒绝的必要。 男人是个Omega,生产后元气大伤,还没恢复过来,整个人蓬头垢面,瘦削得不像话,怀里的婴儿也面如死灰,在高温天里都快没声息了。 “大哥,求求您了,我什么都能做,您看看这孩子,再得不到安置,这孩子就……”男人一想到那后果就疼得无法呼吸,眼泪刷刷地流。 宣传的人多瞧了他几眼,看他实在太瘦了,用来暖床都嫌咯得慌。 “我们这不是收容所,能容纳的人数也有限,你跟你孩子占走两个名额,其他人怎么办?”宣传的人故意这么说,也是想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别怪他冷血无情。 人就是这样,只有牵扯到自己利益时,才不会胡乱指指点点,无谓的同情心泛滥。 果然,宣传的人话一出口,刚才还窃窃私语,觉得基地太绝情的那些人立马闭嘴了。 试想,要是真被男人占掉名额,他们自己却进不去了,那现在就该换他们哭了。 不管男人怎么哀求,宣传的人都不同意男人带婴儿进基地,最后实在不耐烦了,直接叫人把男人拖到一边去,敢再过去就直接动手。 那男人带着婴儿颠沛流离,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现在眼看连基地都进不去,孩子也快没声息了,绝望得哭都没力气哭了。 秦池跟张知在一旁看了很久,忍住想上前帮忙的冲动,回到车里。 “怎么样?”见他二人都沉默不语,老袁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咱们的条件不够资格进基地?” 张知摇摇头,又将视线落到不远处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抱紧孩子,在墙角阴凉处坐下,仰头望着天空,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张知看得实在不忍心,他也曾有过孩子,对男人的遭遇感同身受。 但他并不是独身一人,队伍里还有朋友们在,如果救下那人反倒给其他人带来麻烦,他的罪过就更大了。 秦池把刚才看到的事跟老袁等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