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造反吗?”赵宸贺伸手将他颊侧凌乱的发丝拨顺,让完整的一张脸呈现在自己面前。 风声搅动树叶,枯叶如碟盘旋而下,一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云成在嘈杂声中沉默,只要他不开口,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而占了一张年轻的脸的便宜,他筹谋的线总是放的很长。 “我什么都知道。”赵宸贺说,“放心,我不会揭发你。” “因为你喜欢我?”云成问,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所以不揭发我,给我布防图,把手下指派给我,处处让着我帮着我,只是因为,你喜欢我?” “对,只是这样。我想教你,什么是喜欢。”赵宸贺说,“你不懂,我教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们,可以拥有你们的评论吗?[伸出试探的jojo] 第34章 邵辛淳又一次跪在了勤政殿冰凉冷硬的地板上。 他赌上身家性命, 举报揭发沈欢不轨之心。 跪在旁边的沈欢则一如既往的单薄,同身前摆放着抄写了几页的罪责书一样的沉默。 这次惊动的人要更多,大尚书何思行受召冒雨赶来。即便撑了伞, 肩头仍旧湿了一片。 他的衣摆滴着水, 垂着眼冷静道:“皇上,臣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邵辛淳审案没有问题,是沈少府诬陷他的, 是这样吗?” 天昌帝面色格外的难看,他先是睁开眼把沈欢上下巡视了一个遍, 随后满是怒意的质问何尚书:“你的徒弟说,沈欢因为对当年你抢他师父一事怀恨在心,所以今日才要诬陷他办案不力。何思行,你怎么说?” 何思行抿了抿唇, 那一瞬间他的态度非常不自然, 但他没有看其他人, 仍旧收敛着视线温声答:“幼时年少, 又都是些顽皮事情,想来不至于。” 天昌帝从鼻孔里重重呼气。 邵辛淳直起身, 不顾自己肿的渗血的脸颊:“沈少府说, 当年何尚书抢了他的师父, 逼他远去西北, 后来父亲在路上遇刺, 归根结底,都是尚书的错。所以他才伙同三爷要拉尚书下马,以此泄……” “辛淳!”何思行打断他, “不许放肆。” 天昌帝脸色青白交加:“让他说。” 邵辛淳迟疑着看向尚书。 何思行顿了一下, 放缓了语气:“皇上圣明。当年之事臣与沈少府尚且年少, 许多事情不知道其中隐情。但若是沈少府有心责怪,臣也认。” 邵辛淳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不可能,”他重复着,摇着头,“当年沈少府父子遇刺明明是……” “闭嘴!”何思行呵斥道。 邵辛淳急道:“师父!” 这句‘师父’并没有撼动何思行,他甚至没有偏一下眼神。 然而天昌帝的眼神已经由气愤彻底变成了狠煞。 “看来邵卿对当年之事十分了解。”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去问沈欢,“你了解吗?” 沈欢脊梁弯着,头埋得很低:“罪臣了解的已经全部告诉了邵大人。” 天昌帝转而问何思行:“沈少府说是你害得他家破人亡,你认吗?” 何思行闭了闭眼,他明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还是缓缓道:“认。” “那你们是仇人了。”天昌帝端起盏来抿水喝。 两人静静听着,没有反驳。 邵辛淳浑身都在颤抖,他望着何思行,但是没有收到丝毫回应。 天昌帝喝水的声音让他浑身汗毛直立。 他潜意识里发觉,自己似乎被放弃了。 何思行在他和沈欢之间,选择了后者。 甚至没有迟疑哪怕一刻。 何思行曾经告诉过他当年沈欢父子被刺杀的真相——沈欢自出生便养在虎威将军名下。高祖皇帝的亲弟企图篡位,一边派人马追杀当时南下的太子,一边派人行刺沈欢这个高祖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后来篡位失败,太子登基,处死叔叔。随后太上皇在位十八年,禅位于堂弟,就是如今的天昌帝。 兜兜转转,篡位者的儿子终是当上了名副其实的皇帝。 但是确确实实,虎威将军在当年乱斗中惨死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陈年往事,自从天昌帝登基之后就成了宫廷秘闻,没人敢再说了。 毕竟哪位皇帝都不想有一个篡位失败被秘密处死的父亲。 现如今沈欢把虎威将军的死算在何思行身上,而何思行又肯接这个锅,天昌帝乐意之至。 唯有半道上蹦出一个邵辛淳,偏要说不行。 天昌帝本来想利用他扳倒沈欢,然后在云成回京之前叫他彻底闭嘴,从而把他曾派人行刺试探云成的事情彻底掩埋。 但是邵辛淳太‘愣’了。只要事涉何思行,他连脑子都丢了。 天昌帝把茶盏放回桌上,清了清嗓子:“邵卿年轻,凭空揣测出这些事肯定是有人教唆。尚书教过这些吗?” 邵辛淳仰起头,怔怔地看着何思行。 只要他说教过,那自己就是无辜的。但是他肯定会因此收到重责。 然而何思行只是望着面前的地板,不曾回首看他一眼,也不曾浮现动容或是迟疑的表情。 “没有。”他说。 邵辛淳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最初的震惊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是悲愤、不甘和果然如此。 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使他彻底在与沈欢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他不再咄咄力争,也没有再出声辩驳。 天昌帝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邵辛淳突兀的动了动嘴角,却是自嘲般笑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没有了。” 天昌帝摆摆手,邵辛淳一声不吭地被飞快地压了下去。 内室短暂的窸窣声过去,恢复了一贯的死气沉沉。 在寂静中,沈欢跪地更低了:“臣有罪。不该同邵大人说私事,以至于他情难自抑。微臣自请抄写罪责书十遍。” 天昌帝冷冷地注视着他。 沈欢埋着头,继续说:“并于每日朝会前后,在宫门处宣读,以表罪臣悔过之心。” 天昌帝的视线来不及起变化,何思行请罪道:“臣不善教,以至于辛淳心有旁骛,案子办得不好,还牵连许多人,请皇上责罚。” 其实这件事横竖挑不出他的毛病,不管是案子还是今晚的拉扯。 天昌帝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突然问:“云成遇刺的案子结果是否有你授意?” “没有。” “当年将军府惨案,你是否清楚内情?” “不清楚,当时臣尚年少。”何思行面色不改的重复,继而话锋一转,“若是皇上对当年事情心存疑虑,那臣愿意重启案卷,重新调查。” 天昌帝没立时开口。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