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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1 / 1)

快了起来。 “以后在屋里等我就行。”他上前去拉她的手,“等我一起吃饭?” 妙兰没拒绝他,柔顺的被他牵着,轻轻地答:“嗯。” 福有禄揽着他进了房间,热汤热菜一道接着一道的端上桌,摆在二人面前。隔着腾腾的白汽,妙兰看着福有禄欲言又止。 “吃着说。”福有禄坐在桌上还不撒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背,“今日我跟皇上提起十二爷来,听皇上口风里都是夸奖,等十二爷回京以后,想必这称呼就该改了。” 他们坐的太近了,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更加明显,在重重纱衣下寻找着出路。 妙兰微微点头,抿着嘴朝他笑了一下:“谢谢老爷。” 这弱不禁风的笑把福有禄的心都笑碎了。 他伸手拿碗,亲自给妙兰盛汤,妙兰起身道谢,再次被他一把拉住了。 “不用你动手。”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喝一口酒就醉了,满心欢喜地说,“十二爷把你送到我身边来,我心里知足。” 妙兰颔首坐在他身旁,眉形清淡,就如她本人一般:“十二爷原是奴旧主,如今帮奴寻觅良人,奴心里感激。” ‘良人’一词听得福有禄通体舒畅。 “我都知道。”他好好地同妙兰保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往后我自会在皇上面前看顾着十二爷。你放心,皇上登基的第一天就是我侍奉在册,我的话他能听进去。” 妙兰拿着手帕掩一掩口鼻,明亮的眼中有些湿。 片刻后,她自顾起身跪在福有禄腿旁,福有禄拉她不起:“快起来,怎么又要哭,你这是做什么?” 妙兰没有哭,但是她天生一副美艳模样,只需要摆出低落的神情,就叫人心疼不已。 “老爷,我少时吃苦受伤,导致不能生育。”她俯在福有禄的腿上,仰起脸望着他,“您不嫌弃我,收留我,对我有恩,我知道。” 她说自己不能生育。 福有禄也不能。 平日他最烦别人看不起自己,但是妙兰对他保证绝不会。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 他低头望着妙兰的眼睛,心里升起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不知自己何时也跪了下去,伸手抱住了妙兰。 室内安静了许久,福有禄不知道该保证些什么,只抱着她,一连说了几次:“你放心,你放心。” 第33章 接连阴了两日的天在傍晚终于落下雨来。 沈欢没有打伞, 带着泅湿的兜帽走进邵家。 邵辛淳披着外衫站在廊下,脸上被掌掴的痕迹还未消除,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渗人。 沈欢摘下兜帽, 二人隔着雨帘对望。 “你竟然还能进得来。”邵辛淳眼中敌意依旧, 头发却不如之前服帖,杂乱的像两日没有梳理,“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欢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这安静令人烦躁, 邵辛淳声音大了起来:“我要向皇上揭发你。” “去啊。”沈欢终于开口,轻轻地, 比雨声大不了多少,“告诉你一个消息,三爷死不认罪,一口咬定就是你和何尚书陷害他, 吵着要见皇上的面。” “闭嘴!”邵辛淳紧紧盯着他, 声音低下来, 喃喃道:“你, 你们要害我师父……不对,你, 你是来替三爷报仇的?” 沈欢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静的仿佛生长在地上的一棵树, 就连风雨都摇不动上面的枝叶。 邵辛淳狠狠耸起眉心。 无情的雨仍在下。 良久, 沈欢呼出一口气:“你倒是肯一心一意对你师父, 你师父会这样对你吗?” 邵辛淳耸起的眉心不动,沈欢说:“你关了这么久,他有想办法救你出去吗?”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邵辛淳怒视他。 沈欢轻飘飘地:“我都能进来看你, 他堂堂尚书不能吗?” “那是他要避嫌。” “是避嫌, 还是嫌弃?”沈欢嗤笑一声, “真是可怜又天真。” 邵辛淳厌恶他平静的模样。失去自由已经把他的耐心消磨干净,而这样的沈欢几乎令他发狂:“你不能害尚书,他从来没有想过害你。” “‘不能’,”沈欢低声挑拣他话中的字眼,“‘从来没有’?” 这话说得他自己想笑,于是便真的挑动唇角,嘲讽般笑了起来。 邵辛淳:“他真的没有想过害你,只要你离他远一点,我也不会害你。” 沈欢伸出手,雨滴落到他手心,“远不了。” 眨眼间手被雨水打湿,袖口也有了深色的水痕,他的嗓音就如这深秋的雨一般淅沥冷漠:“他跟我是夺师之仇,也有杀父之恨。你真是蠢,就像当初的我,蠢的天真。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邵辛淳震惊的睁大双眼。 沈欢眉梢一动,似乎又冷笑了一下。 “高祖皇帝末年,何思行为了前途,设计抢走我师父,使我远去西北。”他望着雨中画面,似乎想起当年情景,因此瞳孔里多了些苍凉的恨意,“你去问问你的好师父,有没有这事?” 邵辛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天生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不管跟你多好,许给你什么未来,最后都会背叛你。”沈欢说,“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你只是他豢养的一条狗。” “不是,不对!”邵辛淳紧紧抓着栏杆,手背青筋暴起,“我信他,你胡说!” 雨大了些。沈欢手里的雨水逐渐多了起来,将那手指冰的仿佛一块雕刻的玉石。 雨水沾湿衣袖,沉甸甸的袖口滑下去露出一截冰凉的手腕,那腕间一处伤疤狰狞可怖。 “你既然信他,为什么不敢试?”他整个人也像一块冰凉的玉,嗓子更是冒着寒气:“拜他所赐,当年我远去西北的路上受到刺杀,父亲惨死,将军府就此没落。” 他看着手中的雨,顿了顿:“你的下场恐怕还不如我。” 手中的池塘映出了昏暗的天空和沉沉的树影。 “十八年。”他将手中收集的雨水尽数倾倒,眉目间不动,唇角却挑地高了些:“你,你们,把我当条流浪狗一样踩在脚下。” 他静静地笑着,雨水滴答映进他眼帘,明晃晃的:“这下的不是雨。” 他笑得不太好看,因为声音是沙哑的:“是我的眼泪啊。” · 庆城的雨傍晚时分才停,大风又吹起来。所有人今日都不能早歇,要一起把打谷场上的粮食掀开油布,再将表面一层沾了雨水的摊开吹风,以免闷出白芽。 曾峦嗓子喊得快要哑了,跑着去追被风吹着跑的油布。 工头在旁边追着他:“大人,我们的工钱今日要多算点,摊粮食是个技术活,又费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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