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了床去把那张撕碎了的纸捡了起来,田遥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后面一想,该心虚的人怎么也不是自己。 “看什么?”田遥仰起头?,“不服气吗?” 郁年?笑起来,举起手:“就是是判冤假错案,也得有个由头?吧?我是做错了什么。遥哥儿要?休了我。” 田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声,他才?说:“今天韩尚书来店里?找我了。” 郁年?面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向田遥:“他跟你说什么重话了吗?” 田遥看他紧张的样子,原先的五分气也变得只有三分了:“没有,倒是我把他骂了一顿。” 他咽下一口点心,把今天跟韩尚书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我那个时候图你什么啊。” 郁年?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我知道,所以遇见遥哥儿是我的福气。” “我把话说成那样了,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想要?来带你走了吧?”田遥看着郁年?的眼睛,“也别说你要?带我去京城,我就想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自由自在,我不想挪窝。” “当然。”郁年?点了点他的鼻尖,“我也不想离开这里?,我不会跟他去京城的,就算是要?去,那也是咱们一家人去游玩,不可能是去认亲,人家家里?也不缺咱们这一门穷亲戚。” 田遥呸了一声:“咱们现在可不算穷呢。” 郁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跟京城的富贵人家比起来,还?是差得多,不过?咱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田遥的心这下才?算是真正地放在肚子里?:“我其实还?是很想知道当年?娘亲为什么会离开,要?是能有人知道内情就好了。” 郁年?沉默下来:“内情的话,估计那位柳公子是知道的。” 郁年?帮他擦去了唇边点心碎屑:“明天一早,咱们先上?山去,让爹娘入土为安吧?” 田遥点了点头?:“好。” 本来就是夜深人静的时间,田遥吃了东西就又觉得困倦,但郁年?这会儿靠着床头?,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你不睡觉吗?”天气暖和起来,他们又是刚回来,所以没有少烧炕,田遥缩进被子里?,手脚并用地缠住郁年?。 郁年?也顺势躺了下来,他眉头?皱起,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很为难。 田遥仰起头?:“怎么了?” 郁年?这才?垂下头?:“遥哥儿,你的字怎么能写成这个样子?我先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全忘了吗?” 田遥赶紧把头?埋进被子里?,上?午一时气愤,这会儿倒是清醒过?来,郁年?先前就表示对他的写字很头?疼,他把那张纸拿给郁年?,可不就是羊入虎口嘛。 “我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 郁年?痛心疾首:“遥哥儿,有空的时候就跟我一起练字吧。” 田遥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 他们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自己家中最能安眠,所有事情都放下之后,才?觉得浑身都是轻飘飘的。 田遥的腰还?是有些酸,虽然抬眼绝妙,但以后还?是少来一点比较好。 他们吃过?不知道是早还?是午的饭,扛着出头?背着背篓,带着灰灰和小?白?就上?了山。 走到?坟前的时候,他们先是打理了一下田遥两位爹爹的墓,随后点燃几炷香之后,就开始整理起了旁边的墓来。 田遥挖到?一半才?想起:“郁年?,咱们也没找个师傅来算个日?子,这样贸然动手是不是不太好啊?” 郁年?倒是没什么,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爹娘不会在意?的。” 两个人合力,没一会儿就把墓挖开了,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是先前田遥放的郁年?娘亲的发簪。 郁年?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盒子取出来,随后把这个装着骨灰的盒子放了进去:“爹,娘,到?家了。” 就这么简单的五个字,田遥的眼眶没忍住红了起来:“爹娘,在这里?能看到?山脚下我们的房子。” 郁年?细心地把盒子放好,原先装发簪的那个盒子也被他放在了旁边。 随后他们再把土盖了上?去。 看着面前的新坟,郁年?跟田遥又都跪下,在坟前磕了几个头?。 “爹娘,等我们明日?去寺里?,再给您们做墓碑,只能暂时委屈你们的了。” 他们磕完头?,又烧了纸钱,想起他们在破庙里?的那段时间,供奉一定吃得很少,所以这会儿烧了很多很多的纸钱。 “爹,以后的生活不用太拮据了,娘那么娇气,你要?给她买很多很多东西。” 他们在墓前待了很久,把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才?下了山,下山路上?碰到?灰灰来跟他们汇合,它嘴里?叼了只野兔,小?白?怯生生地跟在它的后面。 田遥把兔子放进了背篓里?,打算今晚就把它给做了,好久没吃野味,馋得厉害。 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村长刚好走到?他们的门口,村长看着田遥,有些一言难尽,他吐了口气,还?是走了过?来。 “先前你的事都传到?村里?来了,村子里?人多,难免有些人心思有些浮,我都跟他们说过?了。”村长看着田遥,“你昨日?跟人动手了是吧?” 田遥点了点头?:“谁让他说话难听,我都赔了他钱了。” 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个脾气啊,还?以为成亲了之后能改一改呢。” 田遥瞪大了眼睛:“他想往我家里?塞人,难不成我还?得愉快地接受了,再说一句我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我又不是疯了。” 郁年?这才?说:“还?是麻烦村长,我跟遥哥儿的日?子过?得很好,我们的生活也并不想再多加别人进来,所以还?请大家不要?忙活了。” 村长看着郁年?,他也听说了郁年?的身份:“你不去京城啊?都说你在京城也有亲戚的。” 郁年?摇头?:“我不去,想来是那位贵人认错了人,我祖籍在原仓府,跟京城没什么关系的。” 村长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要?是走了,谁能管得住遥哥儿呢。” 田遥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马上?就到?了春种的时间了,村里?人都来问?我,先前的种子还?有吗?”村长也是无奈,去年?种了他们种子的人尝到?了甜头?,今年?想跟着种的人就更多了。 田遥点了点头?:“当然有,您分给他们就行。” 他们先前种得多,种子也留了很多,分给全村的人也都够,可能在先前他们还?会想想利益相关,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