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个踉跄。 沈一泽:“我不喜欢你,你别这样。” 路宁久忍着泪,死死咬住下唇:“你什么意思?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沈一泽却没看他:“我只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还是好朋友,如果你喜欢,就算了吧。” “你还在喜欢乔映?”眼泪顺着面颊滑下,路宁久声嘶力竭地吼,“他从来就没属于你过,永远也不可能!” “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路宁久这么一刺激,沈一泽的语气也冲了起来。 因着沈一泽推了他,两人这时距离拉远,言语上又互不相让,这个点小区也没什么人了,静默持续了好半晌。 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路宁久却庆幸没有外人看到自己此时哭的不忍直视的惨状,还有什么比自己都主动亲吻了,又同床共枕不止一天,也没能勾起心上人的欲望更屈辱的事吗? 没有了,不止如此,沈一泽还亲口告诉他,他不喜欢自己。 路宁久生气时头毛炸的更厉害,沈一泽知道这时自己就算真想把他脑袋抚平,只会更引起误会,所以连手也没再抬。 风中只余一声浅浅的叹息,沈一泽道:“啾啾,不早了,回家吧。你之前打工的那家酒吧乱,以后也不要去了。” “我更宁愿你别再这么喊我,也别再关心我,这样我更好一点死心。” “即使做不成恋人,我也会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沈一泽的情绪最先恢复,柔声道,“你只是混淆了对我的感情,你再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吧。” “我对自己想要什么一直想的很清楚,”路宁久从他身边走过,在离他肩侧约一米的地方停下,背对他说,“既如此,那就再也不见。” 他掩面哭着跑进楼。 进楼后终是忍不住回头,沈一泽兀自站在原地,挺拔的背影在静夜里有几分落寞。 路宁久背靠着门蹲下,头埋进双膝,趁这时还没人,哭个痛快。 沈一泽不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可能去那家酒吧打工了,他那将他和妈妈从乡下接来的父亲又有了新欢,看他们娘俩不顺眼了,执意想把他们赶出去,让他出国读书,甚至连学校也背着他谈好了。 他今天原本也是想向沈一泽求个答案的,是好,他拼死也要和父亲抗争留下来,是不好,就出国逃离。 虽然他从没对沈一泽的答案抱有过一丝期待,但希望真的落空那刻也痛彻心扉。 沈一泽直站到觉得冷了才挪动。 当然夏天的夜晚也不会多凉,比身体更冷的是心。 啾啾这么决绝地跟他道别,还是头一次。 他不太懂,啾啾选的前几个志愿全是他们学校,就算没考到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学校的概率也是很大的,怎么会绝对地再也不见。 他想问问,可路宁久已经跑远了。 好像,也没资格再过问他的事了。 那天沈一泽很晚才回宿舍,几乎是卡着熄灯的点儿,过后路宁久再没来过,乔映和容山问他怎么回事,沈一泽也说不出所以然。 他也不知道路宁久的近况,路宁久退了他们一起的群,还把他删了。 他连去他们家上门找他都做不到,因为他只知道路宁久家在哪栋楼,不知具体门牌号。 所以他对那晚和路宁久的谈话崩盘只有七个字总结——“摊牌后,谈判失败” 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路宁久一片痴心付诸东流也着实可怜,乔映和容山纷纷惋惜,容山笑着和乔映开玩笑说现在宿舍就他俩爱情顺利,秀恩爱的话得悠着点,该照顾下另外俩人的情绪。 “不过你这几天怎么没和学长见面?”容山疑惑,“学长是出去了吗,你们每天就线上交流?” 说话间乔映的手机叮咚响,是他关注的一个专门发刑事案件的微博号的推送。 容山就打趣他,“以前也没见你那么过分关注民生。” 江肆走后,他俩之间又和先前那样,连线上都没什么时间沟通,江肆走前只提醒他注意着点刑事案件报道,乔映很听话。 他也没跟室友们说江肆具体干嘛去了,只跟老妈说了江肆这几天不在学校,没必要再关自己禁闭了。 还顺便把江肆这次的任务夸大了很多,要是平常的那种什么送温暖,老妈都不会吃这套,反而更会往反方向想,比如江肆是在做戏什么的。 但他真的跟jc一起办案,性质就不一样了。 乔映知道老妈小时候有当jc的梦,以前j匪剧都是老妈带他看的,她觉得从事这相关的工作特别伟大。 虽然江肆不是jc,但他修的专业和这个搭边,怎么都能硬往这上凑。 果然老妈松口了,乔映又趁势说下周一开始要跟着学生会活动,把在学校待的日子给拉长了。 星期日晚上,徐朗回来了。 乔映怕徐朗回来也不说,这几天自习也都没去教室,就在宿舍猫着,一瞅见人,转头就告诉江意了。 徐朗完全不知他已经叛变,放下东西掉头就走。 乔映把他喊住:“干嘛去?” 徐朗活动了下手腕,磨牙:“去找某个小坏蛋,叙叙旧。” “哦。”乔映低头,也不问他叙什么旧,提醒江意注意安全。 徐朗根本没注意乔映的动作,江意把他拉黑,他也不知道江意人在哪,就像以前他们还在一起时那样,去他们宿舍找他。 这次他连门都不敲,大剌剌直接闯进去,就见江意和谈星时俩人并排坐在桌前看平板,不知看到了什么,谈星时正拉着江意的手腕,江意将掌心摊开给他看。 谈星时就细细打量着他的掌纹:“你的姻缘......” 徐朗重重咳了声。 江意抬头看他,倒不意外他来。 谈星时一愣,看看徐朗又看看江意,感觉俩人的磁场极不对劲,他该躲。 发现徐朗的眼神垂至自己捏着江意手腕的手,他也下意识松开了。 江意跟没事儿人似的站起来:“有话出去说吧。” 徐朗压着火跟他出去了。 “你几个意思,那样是演给我看的?”江意那个室友他打照面的次数不多,江意要真和那人不单纯,之前哪还有自己的事。 “还真不是。”这也是实话,他们只是在看剧,里面一个角色会占卜,谈星时就说他也会看手相,自告奋勇要给江意看,江意收到了乔映的消息,想着也许徐朗来能赶上,就同意了。 但徐朗却理解偏了:“不是?那就是真的?你和我分手后这么快又有新的了?” 还又他妈是室友,这年头都兴内部消化吗,自己宿舍有个痴情种,江意的新欢也是室友。 江意:“分手了,真的假的都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