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应晚坐起身,隔着几米的距离平视着江杳,淡淡道:“如果改为团体入驻,我可以考虑一下。” 说话间,神色依旧没什么波澜,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像高纬度雪原的风,捉摸不透,距离感十足,但也并不傲慢。 脸和性格各长各的。 江杳终于对这个形容有了直观感受。 应晚所说的团体是他所在的乐队IDEAL,比起整个乐队,应晚个人知名度显然更广,为了预算考虑,只签应晚性价比最高。 江杳指尖交叠着点了点,把问题抛回给经纪人:“徐先生怎么看。” 经纪人无奈地笑笑:“抱歉江总,代言的事还得Ivan自己愿意才行。” 江杳有些意外,看来应晚并非像他想的那样受制于公司,相反很有话语权。 思忖片刻,江杳继续加码好处。 事实上,根据调查,应晚还没有接到过比乐动更大的商务合作。何况乐动背靠江利科技,江利在自媒体市场也有一席之地,要是一般的小艺人,早就狠狠抱大腿了,哪有闲工夫管那些虚无缥缈的团队情谊。 但应晚丝毫不为所动,声线淡而清晰:“我的态度很明确,想要我,就答应我的条件,剩下的江总请自便。” 江杳眉梢微挑,半开玩笑道:“看来应先生是认定‘乐动’非你不可了。” 应晚摸了一下金属耳坠,不卑不亢道:“‘乐动’当然不是非我不可,但我的音乐非他们不可,没有他们,就不是完整的音乐。” 江杳闻言,有些无奈地捏捏鼻根,他作为更具主导权和话语权的那一方,完全可以踹掉眼前这个固执的家伙,起身就走。 在人人打破头往上爬的歌坛里,最不缺好说话要求低的歌手,但很可惜,短短十几分钟的接触,他反倒更加欣赏应晚。 有实力,有原则,有态度。 而且他预感强烈,在不久的将来,应晚会扶摇直上,如同AI预测的那样,给乐动带来翻倍的收益。 于是,江杳直接以最高决策人的身份给出让步:“可以改成团体推广,但个人报酬会相对减少。” 应晚这次很爽快地点了头:“那就合作愉快。” 江杳心中暗叹,等冯总监知道了,估计又要跟他闹一场。 好在华延给他们投的钱够多。 想到华延,江杳脑中顺带浮现出某人,他随手翻开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屏幕正巧跳出段逐弦的消息:「早点过来,一起吃午饭。」 最近江利有个新的大型项目需要投资,他下午要代表江利去华延参加现场说明会,向华延高层分析介绍项目内容。 虽说两家已经联姻,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江擎天把任务交给江杳,有意让他多多接触华延,方便以后展开更多合作。 江杳挑挑眉,回:「没空,约了一个大美人谈项目。」 聊天框顶部瞬间变成“正在输入中”,保持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时间,却只收到一句话:「结束后我去接你。」 华延总部离这边二十多公里,还有堵车风险,江杳觉得段逐弦简直莫名其妙,还没到午餐时间,就吃饱了撑的。 他回复:「不用劳烦段总了,我等下直接开车过去。」 初步达成共识后,接下来的交谈就显得轻松许多,江杳和徐经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儿,目光落向倚在窗边的应晚。 对方一直在看手机,虽然脸上还是那副淡然如水的神态,但握紧手机的指骨绷得有些发白,好像正处在焦虑中。 江杳问:“应先生还有事要忙?” 应晚猛地抬头,露出一个掩饰的笑:“没有。” 几分钟后,应晚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急匆匆赶出去,连外套都忘了穿。 江杳同经纪人告别的时候,应晚还没有回来。 江杳不打算等,让助理去停车场取车,准备直接去华延。 翻滚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化作骤雨降下,走廊灯坏了,一片昏暗。 江杳视力稍稍受阻,不小心走错了方向,来到最偏的应急通道。 他正要重新寻找电梯,突然听到应急通道里传来细微动静。 压抑的闷雷中,江杳透过半掩的门,看到应晚正扑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呼吸略急促,轻微摇晃的左耳坠折射出绿色应急灯的光芒。 两人的姿势不像是拥抱,更像是应晚单方面地索取贴近,那个男人则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悬于应晚腰际,掌心却始终没有完全覆上去。 片刻后,男人果断推开应晚。 “哥哥,再多抱我一分钟,好吗。” 应晚仰头看他,上扬的漂亮颈线透着央求和渴望,隐隐按捺着急不可耐的情绪。 男人垂眸,像个上位者般,冷静克制到有些不近人情的目光落在矮他半头的应晚脸上。 对峙良久,男人仿佛妥协了,还是揽上那双单薄颤抖的肩胛骨,把青年重新搂进怀中。 这次不再是虚虚一拥,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人揉碎进胸口。 贸然撞见此景,江杳暗自咂舌。 眼前这个应晚,哪还有半分先前清冷淡漠的气质? 但他不是狗仔,没有偷窥的癖好,打开手机电筒后,便转身离开。 * 到了华延,接待江杳的是段逐弦的秘书,他自我介绍:“江总下午好,我姓黎。” 江杳点了下头,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他问:“段逐弦人呢?” 黎秘书似乎没料到江杳会如此随意地过问段总,顿了一下,道:“段总在忙。” 等电梯的时候,江杳闲扯:“你们应该挺怕他的吧。” 黎秘书摇头:“段总是个很好的领导,有手腕,有魄力,从不刁难下属,特别有个人魅力,还记得我刚调到总部的时候,晋升无门,是段总提拔了我……” 黎秘书笑着回忆往事,话里话外都是崇拜和死心塌地。 看他滔滔不绝赞美段逐弦的样子,江杳突然想起,这人侧面有点神似沈棠,难怪看着眼熟。 江杳打断他,问:“你做段逐弦的秘书多久了?” 黎秘书愣了愣,道:“我是去年被提到副总裁办公室的。” 电梯门开,江杳直接被带进十二楼的会议室。 由于联姻计划尚未公开,在座除了零星几位高层,没人知道他和段逐弦的关系。 段逐弦是最后到的,就坐在离他最远的另一端。 做说明的时候,江杳有意无意地往段逐弦的方向瞟,每一次都会对上段逐弦专注的目光,仿佛在这严肃紧张的会议室里,被什么东西无声地牵扯住。 听江杳介绍完整个项目,在座的领导专家们提了几个问题,得到答复后,纷纷点头,基本没什么疑虑了,只有一个姓马的中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