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肉死死咬住,姚晖派了不少心腹前去,京中空了大半——
此时不动手,还等着人都回来吗?
姜太傅昔日的门生旧徒,如今
()都以岑家马首是瞻,还有个关系匪浅的礼部尚书。
这两都是要职。
能给岑家一个人情,她还是愿意的。
岑聿死在陛下之前,是了却陛下的心愿,同时也是保全岑家的唯一血脉。
而岑聿复生,是一个饵,可以吊着岑文镛这把忠心耿耿的刀。
明日,陛下要除姚家。
岑聿,也该一同消亡在其中。
她看门后伺候的,平静道:“让太子也去。”
这是邓仪要求的。
邓仪说,想让岑聿去的体面些。
……
次日,天蒙蒙亮,缉查院和禁军齐齐包围姚府,姚家尚未清醒,惊慌失措,满是尖叫。
姚晖惊怒交错,却又无能为力,恐惧在心里不断蔓延,让他脱口而出:“我有陛下亲赐的丹书铁券!”
邓仪垂眸,未让任何人停止动作。
陛下宠你时赏赐的,象征荣誉。
真落魄时,任凭它再稀少昂贵,都只是废铁。
姚晖,你从不懂皇权。
一个人的宠辱,都只看天家心意。
邓仪看他的那眼,很平静。
京中暴乱——
无数人疯了般涌出,一些是以往埋伏在京的太平会教徒,一些是姚党的人,缉查卫与禁军驻守两侧,持刀镇压。
乔昭懿人在岑府,坐了又坐,心里隐隐不安,直到晚上,人被邓仪叫去。
邓仪脸色难看,带着落寞和不安,对她欲言又止,最终方轻轻道:“岑聿不行了。”
这是一个他和岑聿穷尽毕生能力设出的局。
岑聿和太子尽被药晕,当然,岑聿是自己晕的,太子不是。
为了确保真实,太子真以为自己被挟持了。
而岑聿冒险救他,二人双双陷入危险。
为了剧情真实,还请来了一人——
“闫二?”乔昭懿看见他时,脚步微怔。
她现在还没从惊怔中回神,只觉得全身哪里都软。
邓仪忽悠闫二说,这是惑敌之法,让闫二扮演恶人,让岑聿假死——
这是缉查院的老传统了。
仙人跳嘛。
他懂。
办案的时候老用,就像书上说的:“盖假寐以诱敌。”
闫二疯狂地演示了把恶人,最后告诉乔昭懿,手中的解药只够救一人,问她救谁。
救岑聿,太子就不能活,宫中知道,岑聿还是要死。
救太子,她就必须要放弃岑聿。
这是个两难选择。
就算知道岑聿的结局是死亡,可真的说放弃,谈何容易。
乔昭懿也在想,忍不住喃喃:“你好恶毒啊!”
邓仪不忍心的别开眼。
他其实挺怕乔昭懿哭的。
乔昭懿实现在闫二那看了又看,心想,要是闫二死在这——
闫二瞬时想起自己忘了的某段词,忙补充:“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杀了我也没用。”
他把药扔给邓仪,自己已经演完了好几遍恶人,都已经疯狂着自尽完毕了。
他演的很真实。
缉查院常常超时工作,一年四季都没什么假,还要常常骑马去外地,之前不好意思说,也不敢说,现在借着疯劲儿L全骂出。
他觉得自己演得超棒。
一点破绽都没有。
邓仪分神看了,也觉得不错,现在就看乔昭懿如何反应。
乔昭懿在那站了站,又站了站,闫二死得不能再死了,乔昭懿还站着。
她和岑聿感情颇好。
岑聿如此,她一定捱不过去。
邓仪犹豫半晌,想劝,又怕她哭,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帕子,扭头却见乔昭懿疑惑的脸。
什么悲伤、害怕、惊惶、难过,早没了。
乔昭懿凑到邓仪身边,纳闷道:“你说闫二,是不是不知道肛/门用药,药量减半的啊?”
一副药,从嘴服,只够救一个人的。
但换个地方,就不一样了啊!
邓仪:“…………?”
…………不是吧!
这也能行?????
躺在地下的岑聿:“………………”
他这次真的安详了。
他就说。
肯定要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