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相当可观。其他士兵心生羡慕,这些天加紧了训练,就想早日达标获得批准。 陆匀将消息通知下去,底下的将士们一阵欢呼,仿佛已经看见军功在朝自己招手了。 应征入伍的士兵哪个没有升职加薪的将军梦,一把趁手的武器对他们而言是极大的助力。而制造武器指导训练的沈今风被视为了贵人,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请他品尝家乡带来的特产,甚至还有要给他揉肩捶腿的,被沈今风婉拒了。 大熙的军中能够批量配枪,他也很高兴,这意味着届时迎战羌人的赢面大大增加。 军中每一个人都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五天以后,大熙边境最近两座城池的守军陆续赶到,在原本的营地旁边另外扎起了数顶帐篷。 这一天夜里,萧望舒让御厨烧了一桌好菜,为赶来支援的将领们接风洗尘。酒菜摆上桌以后,再派了传令兵去临时靶场,请沈今风回来用晚膳。 沈今风接到消息以后,继续监督他们进行了两轮训练,方才离开靶场。刚刚走出靶场没两步,就听远处传来了近似于烟花升上天空的炸响。 他脚步一顿,抬头望向上空,只见深蓝夜幕中冉冉升起了一点刺目的红光。 岗哨的信号枪是他造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信号。 他微微眯了眼,掉转方向快步折回靶场,对里面训练的士兵道:“拿好枪跟我出去,有敌袭!” 因为沈今风的反应迅速,他们这一批人是最早赶到的。 昏暗的夜色中,能看见远方地平线上数不清的黑影正在疾速靠近,战马的铁蹄扬起滚滚黄沙。声浪随着距离的缩小而放大,由起初的沉闷逐渐变得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颤。 沈今风身后的士兵们看见眼前景象,顿时觉得两眼一黑:“羌人疯了吧?他们是把兵马全部调过来了吗?!” “这、这……起码是咱们的三倍,咱们就这么点人,能打得赢吗?” 羌人这一波确实声势浩大,面对这么大的阵仗,沈今风同样紧张。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保持镇定,强自定了定神,冷静道:“先不要慌,除了边境守军,圣上还调了境内几座城池的兵力过来,最近的一支大部队预计明日一早就能赶到。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守好这条边境线,不让羌人践踏我们的土地。” 听他这样说,其他人也渐渐收敛了心神,平复下来准备迎接战斗。 羌人在他的武器下吃过两次亏,这一回明显忌惮了不少,选择在黑夜降临以后发起突袭。荒漠里夜间的能见度很低,一旦对方冲进了己方的阵营,他们的攻击手段很难精准地命中敌人,还可能误伤友军。 他站在高处观察了一会儿,轻轻一挥手:“走,绕到侧面去。”他们得找到合适的角度,才能尽可能地避免误伤。 因为攻击方式特殊,这一支小分队持续游走在战场的边缘,和己方的大部队离得很远。 在他们出其不意的杀伤下,羌人的伤亡数量急剧增加。 眼见情况不妙,羌国大将眉头紧锁,猛地勒住了战马,转头命令身后的副将另外带领一支人马,去把攻击的源头找出来。 副将领命以后,带上数十名铁骑和重弩手离开。 正在此时,大熙军中一道惊鸿白影如疾电一般游走过厮杀的人群,在羌国大将回头的刹那间,一剑斩下了他的首级。 这一切发生得电光火石,直到大将身首分离,从马背跌落在滚滚沙尘中,周围的骑兵才反应过来,失声惊呼。 万军之中取下敌将首级,萧望舒并未多作停留,转身就要追向羌国副将离开的方向。 然而四周愤怒的铁骑驭马扬蹄,团团围剿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十几匹高头大马在他身侧周旋,迂回着发起进攻。 萧望舒眉眼疏淡,手腕轻轻一转,染血的剑尖斜指地面。 血滴入土,蒸腾起可怖的杀意。 …… 战场的另一边,因为夜色昏暗,沈今风没有发现羌国军中的异状。不过他料到羌国将领会派人来抓他们,特地留了两个士兵负责侦察周围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士兵来报,说是发现有一队羌国的人马离开大部队,正在朝这里靠近。 沈今风问:“对方有多少人。” “天太黑了看不清,我大概数了一下,有我们的三四倍,其中一些好像是重弩手。” 其实他们提前侦察到了情报,如果在沙坡后埋伏,以少胜多不是没有可能。但战斗持续到现在,原本携带的弹药已经消耗大半,剩余的储备不足以让他们消灭这一队人马。 沈今风思虑过后,决定先带他们撤退,回去补给一波。 然而这里离大熙的大本营很远,铁骑速度又快,他们没跑出多远就被追上了,只好一边打一边撤退。 他们优先消灭了敌人的重弩手,但在弹药消耗殆尽以后,剩下的铁骑还是团团围了上来。这些参加训练的士兵原本是弓兵,并不擅长近身作战,混战之中很快就有人受了伤。 沈今风听见同伴接二连三的痛呼,微微蹙起了眉。 这些人是他带出来的,他不希望看到伤亡。虽然一场战役中死伤本就是在所难免。 他瞥见一个铁骑高高扬起刀,砍向自己身旁的士兵,立刻伸手过去猛地一把将人推开。 这一刀落空,铁骑转变了攻击的目标,转而狠狠地向他砍去。 沈今风虽然肩上扛着榴弹枪,身手仍然可以算是敏捷,灵巧地侧身一避,躲开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黑暗中一道雪亮的剑光闪现而至,一剑将铁骑斩于马下。 沈今风看清来人,顿时眼前一亮:“圣上。” 萧望舒护在他的身前,剑如流风回雪。攻上来的铁骑没有一个能在他剑下走过半招。 在萧望舒赶到之前,他们和这一队羌人已经混战过一场,消灭了敌人的重弩手,而此时铁骑剩余的数量也已经不多。 羌国副将认出那一把天子剑,心知情况不妙,连忙勒住战马掉头后撤:“走!先撤回大部队……”话未说完,已被刺了个对穿。 剩下的羌人仓皇逃走,他们没有再追上去。 萧望舒抬起玉白的手指,揩去了脸上沾染到的血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眸向沈今风望去。 萧望舒其实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浴血过后的样子,但又迫切地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就见沈今风低着头,在那里掏什么东西。 萧望舒轻声问:“十一,你可有受伤。” 沈今风听见,摇了摇头,终于把手帕找到掏了出来。他解下腰间的水囊把手帕浇湿,然后走上来给萧望舒擦脸,一边有点担心地蹙眉道:“这么多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