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泽无奈,他不是不想说,而是陆太太根本没给他机会说啊。 陆一淮走过来把徐时泽挡在身后看着陆太太。 陆太太牵强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问他,“一淮,你怎么在这儿?” 陆一淮笑了下,“在这吃软饭啊。” 陆太太一噎,在陆一淮的注视下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就是来看看他......” 陆一淮不耐烦地打断他,他妈妈一而再三地触碰他的底线,甚至还找上门来。如果他不在这里,她准备干什么?拿钱打发徐时泽吗? 陆一淮压着怒火看着她,“你来看可以,但是请你尊重一点,进别人家连鞋都不换吗?” 徐时泽扯了扯陆一淮的衣袖,让他别太过分了。 陆太太一僵,忽然就一阵委屈。她是没换鞋,但是陆一淮怎么能护着别人反而责怪自己呢? 她怒道,“陆一淮,你到底向着谁呢!我是你妈妈,有你这样和妈妈说话的吗?!” “我自然是向着我的Omega,”陆一淮看着她,像是不懂她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他和他妈妈关系虽然算不上太好,但是在他印象里陆太太一直都是温婉的样子。 他问道,“妈,我有些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之前你说希望我能早一点成家,现在我找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你又想我们分开。妈,你到底想怎样?” 陆太太愣了愣,突然大声问道,“他是Omega?!” 陆一淮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之前在徐时泽身上确实闻见了淡淡的香味,只是这味道太淡了,她以为只是香水的味道。 她看着被陆一淮护在身后的徐时泽,语调里的惊讶丝毫不减,“你居然是Omega?” 第51章 撒谎的人 她的声音很是尖锐,完全没了半点矜贵样,加上她脸上略略有点奔溃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贵妇,倒像是街上的泼妇。 陆一淮下意识地把徐时泽往身后藏了藏,看着她,“他是Omega又怎么了?” 徐时泽见她神色不好,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连站都要站不稳了。 他扯了扯陆一淮的衣服,示意他赶紧把人扶到沙发上去坐下。 陆太太坐在沙发上缓了缓神,然后抬起头来继续问徐时泽之前那个问题,好像只有他回答一声“不是”才能让她得到片刻喘息。 “你是Omega吗?” 但是终究是要让她失望了,徐时泽看着她回答道,“我的确是Omega阿姨。” “怎么会?” 陆太太嘴里念念叨叨的,把好奇凑过来看的大宝都给吓跑了。好像徐时泽是Omega这件事颠覆了她之前所有的认知一样。 如果说之前陆一淮只是怀疑陆太太,那么他现在看着她这样的态度可以说是断定她有问题了。 他追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徐时泽扯了下他的衣服,让他别再刺激人了,但是陆一淮难得没有听他的,坐在陆太太对面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逼问道,“你知道什么?” 剥离感情,其实陆太太是最有嫌疑的,他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什么时候去找陆太太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了,谁知道陆太太又一次踩到他底线上来了。 一边是他的Omega,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 陆一淮就算是再铁血心肠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但是他一闭上眼就能够想到徐时泽漆黑脏乱的工厂里,绝望地举起匕首放在自己后颈的样子。 那会是他一生的噩梦。 陆一淮让徐时泽回屋里去休息,他自己来问陆太太事情,但是徐时泽害怕他说话伤害到自己母亲,非得留下来看着他。 他们在旁边争了一会儿,陆太太终于是开口了。她眼里似乎是沁出些泪花,看着两个挨在一起坐的人说道,“我一直以为他是Beta。” “Beta又怎么了,Omega又怎么了?”陆一淮反问她。 陆太太张了张嘴,又闭上,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被陆一淮这句话噎住了。 “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娶一个Omega,因为这样生下的孩子是Alpha的几率要高的多。” 陆一淮几乎要气笑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陆太太一直针对徐时泽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徐时泽在自己父母那里受了十来年的气,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成为他们一直期盼着的Alpha,现在在他这里,又因为被陆太太误以为是Beta,受了那么多委屈。 可是凭什么,性别什么时候又成了限定人的标签了? 他喜欢的是徐时泽,是那个亲自给他整理资料教他怎么解题、小心又作孽地藏起自己的喜欢接近他、一身硬骨头但是摸起来又软软的徐时泽,而不是什么Alpha、Beta、Omega! 徐时泽也叹了一口气,他瞧见陆一淮放在腿上的手青筋直冒,悄悄伸手附在上面,无声地告诉他没关系。 他看着陆太太轻声问着,“您怎么会认为我是Beta?” “有人告诉我的。”陆太太嗅到了陆一淮身上两种融合在一起的味道,白葡萄酒味儿包裹着清橙味儿,她单单闻一下就知道,这是Alpha标记了Omega之后才会有的味道。 她这会儿缓了缓已经放平了心态,轻拭了眼角的泪珠,抬头又是清贵的贵妇。 让已经有Omega的Alpha去另外标记别的Omega,且不说她自己不能接受,要是徐时泽去Omega保护中心闹一顿,她也讨不了好。 她喘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徐时泽。 她安慰自己,现在还能庆幸徐时泽是Omega。 陆一淮到还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另外的一件事,他问,“是谁?” 陆太太拧着眉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你高中的一个同学,他家里我们有合作,之前经常来我们家玩......” 陆一淮手紧了紧,紧张地盯着她。 “好像是叫陈策。” 那是高三的一个假期,陆一淮过生日,请了班上的同学到家里来玩,本来他是没有打算请陈策的,但是想着最近听着爸爸念叨了句正在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陈策加上了。 他在自家草坪上搭了个烧烤摊,让朋友们随意玩,然后便溜到一边去和徐时泽腻歪了。 陆太太从楼上下来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儿子,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嬉嬉闹闹的少年,有点嗔怪地和陈姨抱怨着,“一淮也真是的,主人家把客人丢在一边自己倒是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 “少爷喜欢玩,但是有分寸的,”陈姨笑着应了一声,“估计等一下就出来了。” 陆太太笑着和他说了两句,忽然透过镜子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