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这辆车经历过很多的摧残吧。 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后便偏头看着外面的风景。 风被阻挡在窗外,只留下满室的温暖,像一只大手抓着她冰冷跳动的心。 挡风板的补妆镜上有一个紫色的唇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贝尔摩德是不是经常坐在这里?”凉水澈声音一冷。 安室透楞了一下,顺着目光看过去,大方承认:“是呢,前段时间我一直跟她出任务。” 她没有说什么,随手抽出旁边的纸巾把镜子上的唇印擦拭掉。 眼不见为净。 这个女人,阴魂不散。 安室透扬声笑了起来,她这幅抽纸、擦唇印的动作流畅又有些可爱:“你似乎很不喜欢贝尔摩德。” “她在你面前也没说过我好话吧。” 安室透笑笑,确实如此。 连安室透都没注意到那个地方,也不知道贝尔摩德是什么时候留在上面的,她总保留着美国人热情的那一套。 一想到这个位置被那个不老魔女坐过,凉水澈就觉得如坐针毡。 早晚有一天她会把那个的解药研制出来,下到贝尔摩德的水里让她恢复自己应该有的老态。 想到贝尔摩德皱纹横飞白发苍苍的样子,凉水澈得意洋洋的冷哼了起来。 清清脆脆,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听到安室透的耳中,让他不自觉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凉水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微微扬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也跟着拉长。 微冷的气质、和她这几日的斗智斗勇。经常会让安室透忘记这是一个比自己小六岁,还暂时不能称得上是女人的女孩。 发丝被撩到耳后,露出光洁的耳蜗,耳垂带着一个银色的小太阳耳钉。 平时里长发遮挡着,安室透从未注意过。 发现车厢久久不动,凉水澈有些不解:“怎么还不开车?” 一回头,看见安室透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指尖悬在半空,似乎奔着耳钉而来。 凉水澈伸手打开男人的手指,满眼的警告之意:“干什么?” 女人冰凉的手指触碰让安室透稍稍回神。 “抱歉抱歉,只是觉得这个耳钉和你的气质有些不符。”安室透扭动车钥匙,车身微微震动,向前驶去。“这个耳钉有些卡哇伊呐,感觉不太像你这种冰冷型美女会戴的东西。” “个人喜好,不行吗?” “当然可以,是男孩子送你的吗?” “波本,你的话太多了。” “那就听点音乐吧。”他好脾气的笑着,腾出左手打开面前的音响。 简短悠扬的前奏在耳边回响,凉水澈略微不安的心情被渐渐平复。 凉水澈总觉得他刚才看这个耳钉的神情有些怪异。 一直都听说波本这个人和琴酒一样冷静、像黑麦一样聪明,还有着贝尔摩德同程度的演技。 她一直不屑一顾。 同样都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弱点。 “But baby l broke them all for you。”安室透突然开口, 在凉水澈聚精会神的时候,惊的她微微错愕。 安室透转头浅笑:“别误会,我在重复这首歌的歌词。” “……” “The story,你没有听过吗?很有名的贝斯曲。”安室透转了下方向盘,白车在街道划过一条影子,犹如怪盗基德的披风。 “你对乐器有研究?”凉水澈瞥了一眼播放栏,全是贝斯曲。 “会弹一些,但是不怎么样。”安室透随口答道。 “想来也是,拿枪的手怎么弹得动琴弦呢。”凉水澈笑讽道。 安室透笑而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凉水澈觉得自从那日看到她开枪把柯南救下来的时候,波本好像对她的态度柔和了很多。 忍耐力也比之前要好,不然她说完之后,肯定要反讽几句的。 一想到组织里那群冷酷桀骜的人们,波本好像稍微有点人性呢。 柯南被挟持时,这家伙是真的有些担心。 “卡贝纳小姐,有件事我真的很好奇。”他的声音穿过轻音乐,好像来自天际般飘渺。“现在没有到吃饭的时候,我问几个问题不算是反悔吧?” “……”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选择杀田景一郎?以你的枪法,我觉得完全可以直接一击致命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句英文的意思是:亲爱的,我打破这些都是为你。 实不相瞒,透子现在虽然开始撩,但感情还要慢慢发展。 专栏下本开:【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 第16章 医生的手 外面的景色光怪陆离,白色马自达行驶在街道边,凉水澈看着车窗上折射出自己的影子,突然有些恍惚。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戾气十足。 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些陌生。 明明之前,她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也不是这样的。 “卡贝纳?” 男人唤了下她的代号,才让她意识到,原来卡贝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凉水澈取代了。 “我从来没杀过人。”她说。 安室透踩着油门的脚一顿,整个车厢突然也跟着停滞了一下。 短暂的惯性停顿让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 凉水澈伸着自己的右手,五指修长指甲净白,逆光而立。 “医生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她眼神突然和缓,漂亮的眼睛里犹如化作一片清水,睫毛眨动之间皆是温柔。 这一句话完全走进了安室透的心里,他难以置信这句话会从凉水澈的口中说出来。 她整天把生生死死挂在嘴边,双手却意外的干净。 这倒在安室透的意料之外。 “安室先生呢?”她突然转头询问,喊起了二人刚见面时的称呼。“杀过多少人?” “很多,数不清。” 有的是敌人、有的是陌生人、有的……是自己人。 从他决定踏入组织的那日起,他便知道自己将为黑暗服务,为了能更快的打进内部,就必须要隐藏本性做许多无可奈何的坏事。 这样看来,凉水澈算的上是幸运的。 安室透浅笑,声音微冷:“我杀的第一个人我并不认识,在他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我用带着消\\音\\器的手\\枪顶住了他的后颈。他拼命的向我求饶,并渴望用钱财收买我,但是我还是按下了扳机。血溅了整个洗手间的玻璃,他软趴趴的躺在我的脚边时,双手还保持着告饶的姿势。” “嗯,很有画面感。”凉水澈喃喃。 组织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