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来第一次吃到你沈大少亲自下厨做的早餐,已经感动得快要落泪了,就不挑了。” 江凌听完沈韵停的话后又低头打量了一下今天的早餐,眼神看上去颇显惊异:“这个水准真的是第一次下厨吗?” 沈韵停不屑地呿了一声,看向沈时安:“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干什么事情都不费力,一看就懂一学就会。想要什么东西,勾勾手指头就有人争先恐后上赶着给他沈大公子献殷勤。” 沈韵停说着突然话题就转到了江凌身上:“凌哥你以后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别什么事儿都太顺着他。我看他之前就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你得让他在你这经受点挫折教育。”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是吧?”沈时安手里端着杯牛奶抬眸看向沈韵停。 沈韵停被他盯得后背一凉,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面包,知道吃人的嘴软,最后无奈皱了皱眉,讪讪闭了嘴。 饭后沈时安让沈韵停把餐具都撂到洗碗机里去,江凌看本身就那几个盘子也没什么油渍,洗出来也就是顺手的事。于是主动起身收拾,承包下洗碗这项工作。 趁着某人在楼上换衣服的功夫,沈韵停又凑到了江凌身边继续刚才没说完的那个话题。 “凌哥,我真没跟你开玩笑。你俩现在不都已经结婚了吗,家庭地位这玩意就是此消彼长,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你再这么惯着我哥,到最后肯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江凌苦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上洗碗的动作也没停着:“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还不如一个高中生懂得多。” 沈韵停正色:“这都是我在和沈时安长期的斗争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能分享给你是把你当自己人好吧!” “那谢谢你啊。”江凌轻笑,之后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也还好吧,我和你哥又不是小孩子,不存在谁总惯着谁,谁迁就着谁这么一说吧……” 沈韵停跟着仔细斟酌了一下,纠正道:“也不能说迁就,但就感觉你挺在意他的。” 江凌皱眉:“很明显吗?” “不明显吗?”沈韵停反问,“你自己感觉不到,上次在老宅的时候就是,你不让我买票,结果他一给你使眼色你立马就没声了。” “哦对了,还有昨天。明明是我先去找你的好吗?可是你只关心他来没来。后来他来了,你的注意力就只在他一个人身上。吃饭的时候也是,他全程黑着脸,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看他那眼神,又想讨好他又害怕。” 沈韵停说着不禁摇了摇头:“凌哥,你再这么怂下去,家庭地位彻底不保。要我说,你就该仗着他喜欢你好好作一下。我一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能让他沈时安吃瘪的人存在,想想就开心得睡不着觉。” 看着沈韵停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江凌无奈地笑了笑,顺嘴跟着问道:“你哪看出来他喜欢我了。” 沈韵停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不喜欢你跟你结婚干嘛?他有病啊!” 对方一句无心的话问得江凌哑口无言,他既不能解释也不好意思再跟着接下去。最后也只能继续埋头洗碗,把这事叉了过去。 三个人赶着上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回了老宅,江凌陪着老爷子在花园里摆弄摆弄盆栽,沈韵停则让人把他前两天新买的篮网支到了院子里,趁着沈时安在,兄弟俩切磋了两局。 一家人正谈笑之时,沈老爷子这边却突然向沈时安问起了江凌奶奶的病情。 沈时安把球撂回给沈韵停,走到老爷子跟前简单说了两句。 可谁知老爷子这次不只是问问而已,直接让江凌把奶奶从发病起的往期病例都复印一份交给周萍,说是沈家二叔人脉广,让他再多找几个国内权威的专家给会诊看看。 老年痴呆这种病虽说患上了就无法根治,但若是找到了对症的特效药再有权威的大夫给指导着,很大程度上可以延缓病情的发展,继而延长患者的平均寿命。 奶奶的往期病例江凌都有留底,但若真让他把那些都交给周萍,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打鼓。 沈家人沿着那些资料稍微一查就能轻松知晓他和奶奶的基本信息。 奶奶的病症为何会一夕之间加重、吃过哪些药、辗转过几家医院,顺着这个思路一推理,可能还会发现在奶奶住进静安医院之前,他完全就不认识沈时安。 如此一来自己和沈时安假结婚的事情就更容易被戳穿。 江凌正进退两难之时,身旁一道沉着的声音响起:“我让贺文瀚联系了军大附院的一位神经内科专家,他每半年会去大院给首长们检查一次身体,在这方面是绝对权威的。具体治疗的方案现在还正在交涉,等到有好消息了我会告诉您的,放心吧。” 贺文瀚母亲的娘家是军人世家,这小子从小没少在大院里鬼混,他能联系到的大夫都是军医,想来必定可靠。 老爷子见沈时安安排地如此周全,便没再多说什么。他的初衷也是把江凌当成了自己的孙子,看江奶奶被病痛折磨想要帮人一把,现在既然沈时安都计划好了,他心里自然是放心的。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车内响着电台播放的舒缓钢琴曲,一滴滴细碎的雨珠打在车窗上,玻璃内侧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江凌目光定定望向马路边行人模糊的身影,脑袋空空,嘴角弯起的弧度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你笑什么? ”沈时安关掉了音响突然发问。 江凌回神,跟着“嗯 ?”了一声。 “嘴角都翘上天了,自己觉察不出来?” 江凌微微侧了下身,把头靠在了玻璃上,目光柔和地看向沈时安:“你什么时候联系的医生?怎么提前没有告诉我?” “我是打算等一切安排妥当了再告诉你的,谁知道被爷爷助攻了。”沈时安无奈笑笑,边开车边回答道。 江凌心里一暖,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氛围使然,突然出口低声叫了句:“时安。” 半晌之后缓缓开口说道:“谢谢你为奶奶的事情这么上心。” 这是江凌第一次主动这么叫他,沈时安听到后先是条件反射般愣了一下,之后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我既然承诺过,就肯定会做到。” 说完之后又怕江凌误会自己是为了遵守合约内容才替奶奶找医生的,于是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况且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份内应该的。” 这次的雨一下就是一整夜,沈时安要赶最早一班飞机去外省出个短差,临走前还是把那辆途锐的车钥匙留给了江凌。 下雨本就不好叫网约车,更别说在别墅区这种几乎没有公共交通出现的地方,江凌所幸没再拒绝。 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