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目成心许 (第1/3页)
r>“是,夫人。”“夫人可不生我气了?”“气了这么多年,早就气饱了。”林夫人转过身,林南星两手搭在夫人的肩上,说几句好话让她消消气,把一脸怒色的她都给逗笑了。阿福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端上来,放到桌上。林晚娘亲还是先给夫君盛上一碗,谈话间林家一家三口都笑了。那爽朗的笑声那样熟悉,仿佛还在昨天。回忆结束,林晚早已在香火缭绕中红了眼眶,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在心里默念,爹娘的恩德,孩儿皆记在心间。林晚对着父母的墓碑又拜了一拜,低声道:“父亲、娘亲在上,受孩儿一拜。孩儿发誓,从今往后,定不会再教人欺辱!”说这句话时,眼神锐利如刀。又过了几日。林晚刚从书院回来,谢府下人给林晚递上一封信,封信外写着林晚亲启几个字,林晚接过来,心中不禁问,自己双亲都已不在世,会是谁寄来的信?林晚回到自己房间,把信封拆开,把有些皱的信纸展平,上面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一看便知是由刚学写字之人所写:已嫁人,一切安好,公子勿念。是翠兰寄来的信,林晚一看便知。翠兰不识字,为了给自己写信,也拿起笔,一笔一划学起了写字,为了让自己不用担心,竟然用功至此,林晚手里拿着信,心中大为感动。看够以后,林晚把信叠好,收回信封里,放到柜子里。翠兰是个好姑娘,希望婆家能待她好些。林晚又想,现如今,连翠兰都有了依靠,而自己依然如浮萍,身无依靠,想到这儿,林晚总是不自觉就看向谢朝房间那一边。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林晚已经对谢朝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那是情感不仅仅是依赖,虽然和依赖很像。它伴随着一种热烈的占有欲,看到谢朝和别人一起就心烦气躁,不是对自己好就不行。除此之外,还有义无反顾的执着,无论他去哪里,自己总会忍不住想要跟着。无论在何处,只要是两个人在一块儿,心情永远是舒畅的。但是,该如何去处理这种情感呢,林晚还不知道。这段日子。他们还是和从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念书。谢朝身上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武举的日子也近了,早晨的cao练多了射箭、刀剑等内容。谢朝有些武学天赋,这些难不倒他,父亲谢园有时间也会站在一旁,盯着他练习。温书的时候,林晚总是隔三差五就偷偷往院子里瞧上一眼,而谢朝在cao练的间隙,也会偷偷看向林晚的房间。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正在偷看自己。这一日终究是来了,初夏的某天傍晚。谢朝找了个由头,和林晚偷偷约在林子里见面,他知道,他等会儿要做的事情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夏日白日悠长,夜幕降临,林子里萤火虫环绕。林晚走在前头,谢朝走后头。一只只萤火虫从阴处飞了出来,谢朝随手抓了几只,但是都让它们逃走了。这一年多来', '')('十二 目成心许 (第3/3页)
他们总是形影不离,但还总是看不够似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往他所在的方向瞟去。林晚知道谢朝在偷看自己,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在前面。林晚已经十七岁,谢朝也已十八,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级,想到这儿,不由得伤感起来。谢朝一改往日的急性子,慢吞吞的走在后,故意和林晚拉开一段距离。他有些紧张,手心里的汗水润湿了手掌,两只手直戳自己的裤缝。林晚对这片常来的林子已经十分熟悉,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地方。谢朝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只萤火虫,小虫在手心折腾了几下,他张开手掌,萤火虫抖动几下翅膀,从它的掌心飞了出去,越飞越高,飞过枝头,飞向广阔无垠夜空。他们在河边一处草地坐下。谢朝捡起一枚石子,打了几次水漂,他以往能打出七八个水漂,今天连扔了几个石子,都是一碰到水面就沉底了。“你今天有心事?”林晚看出了谢朝的不自然,开门见山地问。谢朝看向河中心,那里河水湍急,打着漩涡,他嗯了一声,不算承认,也不算是否认。简单的应了一声之后,谢朝从侧后方偷看林晚,最近一段时间,他更美艳了,好看得让他感到心虚,他不太敢像从前那样,大大方方的直视他,他的皮肤很白,唇像是滴血一样红。谢朝走到林晚面前,抿嘴唇,郑重其事地说道:“林晚,你听着,我待会要做的事你别怕,我不是成心要害你。”那会是什么,林晚心想,会是那种……他长久以来一直渴望的事吗。谢朝靠了过来,用手捧起他的脸,闭上眼睛,笨拙地亲了上来。少年闭上双眼,靠过来,让嘴唇去触碰嘴唇,手心里都是汗水。他就这样悄悄地,将这份不悔的爱意许到另一个人身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林晚没料到谢朝会有这样大胆的举动,既兴奋又害怕,一种即将要破土而出的情绪堵在胸口。谢朝放开他,随后解释了一句:“对不住,冒犯了。我知道,我直接问你你多半也不会答应,所以只好出此下策,要恨我随你。”他怕林晚会生气,抢在林晚前头把话都说完。林晚的胸口还在砰砰直跳,听不见他之后说了什么,唯独记得那双唇的温度,还有来自手心的暖意。亲完,谢朝一面是甜蜜,一面又是痛苦,几次开口,却还是什么话也憋不出来,他犹豫几下,扭头便消失了,消融在这苍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林晚愣愣地看到他消失的方向,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谢朝那天晚上的举动,打乱了林晚的阵脚,他到底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他想,他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亲同为男人的自己,没有道理;如果喜欢,又为什么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也没有一句承诺?林晚心乱如麻,任他怎样机敏过人,但想要猜透的一个人的心,还是不容易。林晚叹了口气,推开窗,趴在窗上眺望远方,远处层峦叠嶂,翠峰相依。他有时觉得,这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比那山与山之间的距离还要更远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