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直接洒水浇,还管浇不管干,太粗暴了,怪不得走廊天天都是除湿剂的那个味儿,宿舍又不是竞技场这种沙地。” 岑默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这型号不会是家居机器人改造的吧?” 凯丝和他一道看着,说:“听说这次联赛的很多设备都是我们学校负责制造的哦。” 岑默:“所以这些机器人真是菲尔加诺出品?” 凯丝想了想:“有可能呢。” “待会问问唐簌就知道了。”周榛靠在机甲旁边,说道,“如果是菲尔加诺做的,她肯定参与了设计。” 岑默收回放在机器人身上的目光,在场内胡乱的扫视了一圈,猛地在岩石躺了下来。 “我也想问啊,但是他们人呢?”他将岩石拍出闷响,“江遇把我们的机械师拐到哪儿去了?” “机械师是全队共同的……” 身后忽然响起柔而甜的女声。 “我来了。” 随后,唐簌的身影从横亘在地面的几台机甲间出现。 岑默反应最快,一下子跳起来。 他转过头,正要问他们到底忙什么去了,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感觉唐簌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她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前襟上精美的的齿轮装饰物少了几个,衣领的边角湿漉漉的,垂落在身侧的右手上缠着纱布。 简直像……经历了一场战斗似的。 岑默疑惑的问:“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唐簌很快地眨了眨眼睛,说道:“被工具划到了,不严重。” “要去医疗舱吗?”凯丝担忧的说,“我们等会退场的时候会进过休息区,你可以在那处理一下。” 唐簌摇了摇头:“不要紧的,我们还是先去找裁判组吧,处理完自毁装置的事情再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将手藏在了身后。 虽然刚做完标记,她就从机甲里找出了信息素抑制扣戴上,防止信息素外溢,但是手上的牙印暂时没法处理,只好先用最原始的办法遮住。 联赛给机械师提供的机甲里有医疗箱,但是那台机甲早被她留在场地边缘了,过去一趟太远,再说了,这也不是伤口。 尽管不太能见人。 提到自毁装置,岑默果然不再纠结这些小事,说道:“行啊,裁判组的办公区就在竞技场里,出口再往上三层就是,刚比完赛,裁判应该还在核查比赛录像。” 他探头望向唐簌身后,神情变得疑惑:“江遇呢?你们到底干嘛去了?” 唐簌轻轻咳了一声,无意识抬起手在唇上按了按,慢声说道:“在处理一些比较特殊的故障,刚刚才解决好,他还要一点时间,我们先过去就好。 ” 岑默和凯丝都相信了这个说辞,同时点了点头,站起身准备朝外走。 唐簌跟在他们身后,扯了扯手掌上的纱布,也往场外走去。 快到出场通道时,一直未说话的周榛突然加快脚步,超过她率先走入了通道。 唐簌被她堵在了通道外。 “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休息区,那里有强效的信息素中和剂。”周榛的表情很正经,但压低的嗓音却显出了一点奇异的暧昧来,“你刚刚不会抱着玫瑰花睡了一觉吧?” “好浓的花香。” 第47章 唐簌有点儿难为情。 离开机甲舱前,她尽量处理过身上的信息素气味,甚至打了两支机甲舱内的民用抑制剂,也稍微整理了下凌乱的衣着。 但因为江遇的信息素仍不稳定, 唐簌最后尽管重连了机甲的电源,却还是没敢打开信息素监测仪,确认一遍具体数值。 总感觉一开就会立刻响起警告。 长长的退场通道里, 唐簌默默走在队伍最后, 拉远和其他队友的距离。 岑默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 但周榛已经知道了……尽管如此, 还是有掩饰的必要的,暂时, 先瞒住凯丝再说。 不然,事情就变得太羞耻了。 唐簌往前走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没有太浓的味道。 淡淡的甜味和花香,像衣服自带的香氛一样,非常自然, 并不引人注意。 唐簌犹豫了一下,将手指放在鼻尖。 ……这次有了。 甚至不用刻意去闻,浓郁的花香就扑面而来, 但不似平常轻淡,反而有些黏糊。 的确是非常浓郁的花香,让唐簌忍不住回想起湿热的泪水从掌心滑落的感觉。 真像是在身上打了个标记似的。 唐簌没想到,这种假性标记居然也会这么 即将迈出离场通道的那一刻,她几乎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已在远处的比赛场地。 ……不知道江遇休息的怎么样了? 竞技场中,机甲舱门仍紧闭着,清扫机器人被唐簌设过指令,没有触碰芝德军校的那几台机甲,而是围着场地转了一圈,停在了缓冲区域附近。 缓冲带正面承受了两方的冲突,被不知多少发激光弹洗礼过,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落石。 这些清扫机器人都是中等型号,面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最后在缓冲带外排成一列,等待着大型机器人来处理。 等到江遇终于缓过来,离开机甲时,正好与这排机器人面对面。 ——整整齐齐的一横排,方形显示屏朝同一个角度抬起,显示着各种画风的小眼睛图案。 这些机器人大概不知道场内还有人,见到他的身影,显示屏上的小眼睛一齐消失了,蹦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问号和惊叹号。 江遇:“……” 他下意识抬手遮住了被伤痕覆盖的后颈,垂下了眼睛,耳尖随即泛起一点红晕。 做完这套动作,江遇才想起来这都是些自我意识缺乏的低级AI,又别扭的放下手,只用头发遮住脖子。 清扫机器人的屏幕上已经全部变成了问号图案。 江遇深吸一口气,将视线移开之后,才从机甲舱里跳了出来。 就算知道它们都是低级AI ,但是被这么多摄像头盯着,还是令人感到有些羞耻。 他往前走了两步。 行走间带起的微风贴着身侧拂过,将一缕极轻极浅的甜味带入鼻腔,又像薄荷糖浆般灌入血管中。 江遇骤然停住了脚步。 他能感觉到,后颈的腺体里此时已全是外来的信息素,这些甜味从皮肤中缓慢地溢出,将他包裹在无形却紧密的气泡中。 与以往相比,水汽的存在感明显非常,仿佛是正在划分领地的兽类。 江遇咬了咬牙齿,五指攥了一下又猛然松开,神情在短暂的不自然之后,变成了镇定的模样。 但他的唇紧抿着,垂在身侧的双手频繁地做些毫无意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