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爷道:“被这么些泥塑雕像看着,再美味的?酒也要变得?索然无味了。”
冷血也摇头,泥塑雕像虽是死物,但他不喜欢被看着,怪不自在的?。
铁手却能在旧楼里自在悠闲地练功打坐,可见他的?性子足够沉稳从容,可在万变中巍然不变、不惊。
可他的?沉稳从容、不变不惊在今日此时破功了。
——馥郁而冰冷的?花香迎面扑来,顷刻间充盈整个鼻腔,恍惚间竟教他生出仿若置身于一片只盛开在冰天雪地中的?花海深处的?错觉。
以他的?目力,竟只能捕捉到?一抹缥缈的?红。
再一眨眼?,落座于凉亭中与自己对弈的?猩红美人已至眼?前,面对面,眼?对眼?。
其中一个分?明生得?高大健硕,却僵硬着身体动也不敢动。
——他望进?了一双猩红的?眼?眸里,里面似乎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这双眼?眸……
如黄昏浸透半边天空的?火烧云。
又似湖面荡漾着波澜的?月华。
更像是铺满了大地的?滚烫鲜血。
美得?动魄,也骇得?惊人。
铁手不禁产生了一个疑惑:她是人吗?
她根本?不像一个凡人。
‘真是聪明的?孩子。’
塔罗纳忍耐地握紧手中的?贝母刻金扇,打磨得?轻薄但坚硬无比的?扇骨无法使她感受到?疼痛,她只能隐秘地小心?咽下涌上舌面的?渴望。
有?点糟糕……
铁手真的?好香。
香得?她好像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尽情地汲取甘美的?血液和?蓬勃的?生命力。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长时间且不间断地喷了香水,这种香是从他的?血肉和?骨髓中沁出来的?,绵长而深邃,勾得?现场唯一一个非人几乎要控制不住发痒的?獠牙生长出来。
与略微战栗的?食欲共同涌上来的?,是羽翼之?下的?幼崽被贪婪觊觎的?愤怒。
——这是一个标记。
铁手被当?为猎物标记了。
是谁?
是谁敢狩猎她纳入羽翼之?下的?幼崽?
她要活撕了ta!
塔罗纳语气微沉,无意识地用上了些微的?言灵之?力:“追命,你去六扇门,让方应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