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需要你的看好。” 不看好她的太多了,更何况本也不是她的专业领域,若是祝林颜对她的画点评几句,或许她会心生恼意,不过若是单论商业才华,倒也大可不必。 今日发布会圆满结束,她心情好,也懒得同她计较这些。 “是吗?”祝林颜没有接过她递过的台阶,自顾自说,“但我依然不认可你的能力,我一直觉得兴越若是换一个管理者,或者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但你——” 她目光瞥过来:“如果没有老公和哥哥,你觉得你剩下什么呢。” 沈洛怡眉心轻折了瞬,很快恢复一贯的从容淡然。 又听祝林颜继续说:“成王败寇,这些都认了,我只是有些可惜兴越的这种大好前景。” 大好前景? 沈洛怡不知道她祝林颜跑到她这里发什么疯。 “别对别人手里的东西有太多指点设想,祝总。”她依然微笑,笑里带了些不一样的意味,“公司也是,人也是。” 关于程易渡和祝林颜过往的那些事情,程砚深不好开口,但她也听了些琐碎。 倒也没想过这位居然还会跑到她面前指点江山,大概是程易渡给了她什么错觉,但沈洛怡向来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性格,更何况在外,她的一举一动更是代表了沈家的脸面。 “说到大好前景,那您不是也可以有的吗?” “又是挖人,又是融资,又是收购,宜舟最近小动作这么多,相信未来同您合作,一定拥有大好前景的。” 沈洛怡无心与她继续交谈,思维方式不同,也没有非要强行融合的意义。 她更不觉得祝林颜有什么身份来说和她这些,单凭她和程易渡那见不得人的关系? 未免太站不住脚了。 气氛忽地冷滞了瞬。 祝林颜定定看了她许久,忽然一笑:“沈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 沈洛怡眉尖不露声色地一动,她强行忽略心底那点微妙的感觉,但一点火苗很快燎起腾腾的火苗。 她敛下客套的笑容,脚腕处的伤患处渐渐胀痛,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祝总,您是指哪方面?” “你居然真的不知道。” 冷笑了两声:“就这样输给你,还真是不甘心。” 大概是想要证明些什么,祝林颜的那间外包公司本就规模不大,更无法和沈氏相提并论,但祝林颜对她的敌意很大。 无端由的,或者是有端由的,祝林颜没办法否认,绝大程度是因为谢芝芸。 祝林颜肃了神色:“沈小姐,宜舟已经不是老程做主了,至于最大股东是谁?” 弯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不如去问问你老公。” “也别说我针对你,虽然我确实有一些,但我无权无势又能做点什么呢。”祝林颜默默给那把火添上油,窜天的火苗,“其实是宜舟针对你。” “或者说是宜舟的大股东。” 心尖猛地一跳,祝林颜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是说程砚深是宜舟的最大股东?” 深呼吸,但尾音还是带上了一点颤,又很快被她稳住。 她忽地想起沈之航曾经和她说过的并购之前最常见的方法,便是舆论打击降低股价。 去年冬天的那次舆论危机泄露用户信息,差点让兴越一蹶不振。 或者,沈之航也不止说过这些。 他还说宜舟的股份经过几轮融资稀释后,早就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了。 咽了咽嗓子,压下仿佛跳到喉咙间的心房,乱序的脉搏让她烦躁丛生。 几轮融资,程易渡又怎么会是唯一的外来股东。 一切都是有端倪的,只是她每每想到那一角,便自动停住了思绪。 再多的,就打破了表面的风平浪静。 “运气不错,你真的运气不错。”祝林颜想看她方寸大乱,只可惜沈洛怡似乎自始至终表情都平和无波,仿佛罩上了一层假面,谁也看不透她的真实情绪。 “歪打正着,还有哥哥和老公一起帮你。”她冷呵一声。 “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帮,毕竟也可能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绕来绕去,似乎最后得利的只有程氏。 不管是兴越,还是宜舟。 汪时笙说程砚深算计了父亲,又利用了老婆。 所谓的宜舟取消了与她同天进行的发布会,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低低吐了口气,好像所有都在意料之中,但似乎又让她心绪杂乱一团。 沈洛怡垂下眼帘,手指攥得很紧,指尖深深陷入皮肉间,尖锐的刺痛拉扯着她的理智。 仿佛那根琴弦已经崩到了极点,轻轻一触,撕裂的刺耳难听,然后是嗡嗡的余声还在脑中回荡。 再抬眼时,依然是温和的笑容:“所以呢?” “兴越的新品发布会顺利进行,谢谢祝总送来诚挚祝福。” “不过,此消彼长这个词您应该听过吧。”沈洛怡笑容中挂上了些许凉意,好像面子工程有些时候也不太需要,至少对面前这位祝女士是不太需要的,“兴越日后大好前景,您那间公司就不一定了。” “没错,就是威胁。” 淡而清晰的声音:“字面上的那种意思。” 这么在意,这么找存在感,这么想要和她比较。 那就给她一个比较的结果吧,如祝女士所愿。 沈洛怡转身时,依然气质端雅,任谁也瞧不出她的脚腕已经红肿受伤。 她独身走到展馆外,初冬的冷风将她单薄的长裙吹透,后知后觉的冷蔓延周身。 沈洛怡仿佛失去了感官,她低头,看了看僵硬蜷紧的手指,掌心的刺痛时间长了似乎也感觉不到了,只有从心底漫出的凉意。 仿佛嵌入冰川,动弹不得。 将所有思绪也全部冻结。 沈洛怡不知道是怎么给程砚深拨过电话的:“你在哪里?” 声音都在抖,双唇想要触碰在一起找回一点温度,却失了力气。 她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耗在了那句话里。 “在家。” 程砚深刚看完现场直播结束的发布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刚想询问,那通电话已经挂断。 司机开车回去的速度很快,沈洛怡全程只有三个字——“开快点”。 从后视镜望过去,面无血色的脸,一点表情也无,仿佛精致冰雕,却失了灵魂。司机不敢多看,只能踩下油门。 “给我一个解释。”踩着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沈洛怡站在他的书房门前,遥遥相望的距离,似乎银河远隔。 程砚深微微皱眉,几乎一眼就看到她红肿的脚踝,还有微微发紫的嘴角。 拎上挂在一旁的外套,程砚深蹙着眉,只是靠近几步,似乎都能感知到她身上的凉意:“你的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