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 “终于结束了。”一旁的几个姑娘也腰酸背痛,直打哈欠。 戚栎先出去,直奔卫生间,解决好生理问题,他捧了把清水洗脸,一激灵,脑子总算清醒几分。 外面,小溪她们收拾好东西,也准备下班了。 刚推开玻璃门,迎面和一个少年撞上。 小溪急刹车,抬头,瞬间被惊艳。 哇,好精致的混血少年! “你是来猫咖撸猫吗?”小溪笑着问,“现在恐怕不行,我们已经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叶衾年眨眨眼,他记得这个人类,喜欢梳长长的辫子,后面加个黑色蝴蝶结。 “不是……撸猫。”叶衾年觉得这个词语怪怪的,“我是来打工的。” 小溪一愣,“啊,我们已经面试完了。”她迟疑,“你、你有投简历吗?” 奇怪,这么优秀,几乎一眼难忘的脸蛋,她很难会在看过照片后忘记。 什么是投简历?叶衾年茫然,他停顿几秒,轻声说:“我没投简历,是老板要我来的。” “老板要你来的?”萍水从后面探头,眼睛牢牢盯着叶衾年。 啧啧,没想到啊,老板居然偷偷摸摸招了一个这么好看的少年! 小溪捂着胸口,惊呼:“不是,老板都招了这么个美少年了,还面试什么啊!!!” 萍水说:“可能老板贪心,想多要几个风格?” 刚踏出后门的戚栎:? 他掠过叽叽喳喳的姑娘们,一眼锁定门口的少年。 “叶衾年?”他有些意外。 叶衾年慢慢转过头。 他眼睫极缓地眨了下,不自觉抿唇微笑。 “嗯,我——我答应你的,过来了。” 戚栎:“……” 哈?答应什么?过来什么? - 猫咖的猫咪们已经回到小房间,各自窝在垫子上,外面亮堂堂的大灯几乎全部暗下去。 叶衾年站在门口,低着头,有一搭没有一搭踢台阶。 一截细瘦的脖颈从衣领露出,好像镀了层奇异的光泽感。 自动门关上的刹那,发出轻微的声响。 戚栎看着路灯下的少年,叹了一口气。 他说:“走吧。” 叶衾年快速地抬了下头,亦步亦趋地跟上。 “你家在附近?”戚栎问。 叶衾年“嗯”了一声。 “远吗?” “不远。” “你和我一条路?” “嗯。” 戚栎没继续问了,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戚栎心不在焉,几天前的事情在脑海闪现。 他开始怀疑那天的记忆了。 难道他说的不是要少年去找新工作,而是要少年来自己猫咖工作? 他看着叶衾年澄澈得像一湾清水的眼睛,思考自己是提前老年痴呆了,还是身体藏了第二个人格? ——不至于,戚栎很确定自己没说过那句话。 算了,既然少年找了自己,他就好人做到底。 “你……”戚栎斟酌话语,不好直接问对方如何知道自己开猫咖,或者怎么找到自己猫咖的,他似乎没有透露过。 他旁敲侧击:“你第一次知道我的猫咖,是什么时候?” 叶衾年怔了怔,眼皮一点点垂下。 他在回忆。 “我不记得了,就某一天,我靠在门口的玻璃窗休息,看到很多猫在里面……” 戚栎接话,“然后你就想进来了?” 叶衾年疑惑,不是对方把自己抱进来的吗? 不过……他捏了捏手指,有点羞赧,不可否认,在那么一刹那,他是羡慕那些猫的。 “羡慕那些猫?”戚栎奇怪,“羡慕什么?” 叶衾年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他居然直接说出来了。 他头低得更厉害,轻轻说:“他们被好好的养着,挺幸福的。” 有时候,叶衾年说不清自由好,还是温饱好。 或许大部分时间,叶衾年喜欢躺在草地里,静静享受阳光,无拘无束地去任何地方。 但饿肚子的滋味同样深刻,很不好受。 戚栎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看向少年,深感什么叫痛心疾首。 听听,这是什么话?! 不劳而获、坐享其成、贪图安逸……戚栎重重叹息,严肃了脸色,打算好好给少年讲道理,上一堂三观课。 “我到家了,谢谢你。”叶衾年冷不丁地说,“明天见,拜拜。” 他一丝不苟地遵循礼仪,说出人类常用的礼貌语。 戚栎懵了下,习惯回道:“拜拜……” 然后看见叶衾年慢慢走进对面破破烂烂的筒子楼。 与另一边气派高耸的高楼形成鲜明的对比。 戚栎对这里不陌生,他就住在高楼里。 而正对着的这栋筒子楼,他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一栋钉子户加贫困户,当初城建规划时,因不满政府的赔偿,所有住户都不肯搬去。 大概长时间协商无果,政府就绕过了这栋筒子楼,更改计划,重开道路。旁边建起了高楼大厦,繁华商贸,来往车水马龙,衬得此处越发破败。 戚栎定在原地几秒,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筒子楼的外观坑坑洼洼,泛着脏污的黄色,历经多年的风雨,看起来摇摇欲坠。 少年单薄的背影映在其中,愈发显得可怜。 刚才愤然消失殆尽,唯独余下无言而复杂的涟漪。 戚栎的那一颗心偏了。 它悄悄为少年辩驳:唉,他又有什么错呢? 贪图安逸就贪图安逸吧。 毕竟生活所迫,不能怪对方。 第7章 戚栎人到家了,魂还是落在筒子楼前。 直到窗边淡黄色的玄凤鹦鹉嘎嘎叫—— “回来了,饿了,回来了,饿了……” 和紧箍咒似的,戚栎嘴角抽了抽,他手搭在鹦鹉后背,梳了几下,“神龟,停,别吵了。” 神龟歪头,喊得更欢了,直接飞到戚栎肩膀,大声重复:“饿!饿!饿!” “行行,给你喂。” “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 “再吵你自己飞出去找吃的。” “……” 终于安静了。 戚栎松口气,从猫咖回来,又勤勤恳恳地开始照顾家里的鹦鹉,把家里的祖宗伺候得不喊了。 当他躺在沙发时,腰一倒,手脚还没缓过劲,脑子就自己转起来了—— 全是有关少年的事,思考该怎么把对方掰回正道。 几分钟后。 戚栎:“……”见鬼的,他想这么多干嘛。 戚栎啊戚栎,你真是个劳碌命。 - 猫咖 “所以,我们招两个人?”萍水一边擦玻璃,一边问。 “对。”戚栎点点头,除了叶衾年,还要招一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