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了,刺鼻的鲜血味涌出来。 许星然闷哼一声。 郑婉丽欣慰地笑,“妈妈爱你。” 郑婉丽终究还是没让许星然跪着,她很怜爱地扶他起来,喊人将许星然送入房间。 中午佣人喊他出来吃饭,发现许星然已经有些烧糊涂了,告诉张妈。偏偏郑婉丽这个时候又不在,她自作主张联系了家庭医生。 晚上的时候,郑婉丽才回来,穿着米白的毛皮大衣,胳膊上跨着一个紫色的皮包,头发在脑后盘起来,大大的墨镜架在小巧的鼻梁上,看上去竟像二十来岁的女性。 张妈告诉她许星然发烧的事情,郑婉丽“哦”了一声,“让他今晚不用跪了吧。” 接过对方扔来的衣服,通常她会把皮包一并给她,但是这次没有,将包带上了楼。 想到她的脾性,张妈不敢多问。 走出几步,郑婉丽又回头嘱咐她:“晚上不用做饭了,我减肥。” 她想问也不用给小少爷做吗?但是没能问出口,答案不言自明,虐待孩子的母亲会在意他的温饱吗? 后来厨房真的没有做,张妈就把自己吃的白粥给许星然喂了一点。 许星然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点,后背被医生涂了药,他一整宿都是趴着的姿势,睡的半张脸都麻了。 一个佣人拿着药膏来给他上药,许星然问:“张妈呢?” 张妈从他14岁进许家的老宅后就一直照顾他,许星然对她有依赖,想让她给他擦,顺便说说话。 佣人只说:“张妈在忙。” 擦药的时候,手机响了,陈森的消息跳出来。 许星然有些惊讶,没有注意身后女佣顿了一瞬的动作。 陈森:【你的围巾在我这儿。】 他喝多不记事,完全忘了自己除夕夜干了什么,还在为陈森主动给他发消息而暗自高兴,哪怕明白对方是不得不找他。 许星然回复:【我去找你。】 和佣人说差不多了,撑坐起来,幅度不算大,但是也扯到了身后的伤口,疼的他一顿龇牙咧嘴。 他嘶了口气,喊住准备离开的佣人,“我妈呢?” “在花园里。”对方说。 许星然穿好衣服,想好了出门的理由,去找母亲。 郑婉丽穿着一身粉色的家居服,蹲在花圃旁清理杂草,冬日的阳光照在她黑亮的发丝上,晕开一小团柔和的光。 此刻的她看起来很少说话的样子,于是许星然松了口气,面上更加自然。 走过去,把一旁的洒水壶拎到她的手边,讨好地叫,“妈妈。” 郑婉丽的表情是惯有的不咸不淡,许星然已经习惯,把腹稿里的话说出来,“我在手机上看到一家网红甜品店,我去买点给你尝尝吧。” 郑婉丽笑了一下,目光在他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背还疼吗?” 她很少关心自己,许星然很珍惜这样的对话,笑着摇头,“一点不疼。” “去吧。”郑婉丽说。 许星然没想到她能轻易松口,还过问了他的伤口。以往他挨打,母亲都会晾他两天的。许星然把这归功于她今天的心情好。 本来想先去找陈森再去甜品店的,想了想,还是拐到先去了甜品店。人太多了,用了钞能力避免了排队,拎着五六个甜品盒子去找陈森。 到了约定地点,陈森正在打电话,许星然过去,他只是朝他挺客气地点了下头。 “你已经去了?” 许星然站在他身侧一人远的距离,正常是听不到话筒的声音的,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太激动,许星然一下子就认出是王港的声音。 “你先别着急过去。”陈森说:“等我到了再说。” “不行!”王港:“森哥你回去看店,待会修灯泡的人来了,这事是我给你揽的,当初我们都说的好好的,现在说不租就不粗了,不是存心让我难堪?” “操了!搞得我里外不是人!”王港怒道:“我特么今天必须要个说法!”啪地挂了电话。 许星然模糊听到了一些,并不太确定,观察着陈森的脸色,道:“怎么了?” 他看起来比王港镇定多了,很简要地说:“上次看的那间店铺,不租了。” 不怪王港生气,确实太突然。 对方是王港的亲戚,陈森照样不怠慢,来回跑了那么多趟,面子里子都给足了,谈得好好的,都快签合同了,昨晚打电话来跟他说不租了。 这不是把人当狗耍呢。 许星然也很生气,呼吸稍微重了一点,后背就跟着疼,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有病吧。” 陈森不置可否,把手边装围巾的袋子拿给他。 许星然接过,问他:“那,灯泡什么的,又是什么?” 陈森瞥他,许星然赶紧示意,“我不是故意听的。” “新店那边,灯坏了几个。” “那你要去看店?还是找王港?”陈森没立刻回答他,许星然看出他的犹豫,主动请缨,“不然,我帮你去新店看着吧。” 陈森顿了下,“应该会修到很晚。” “没事!” 面馆今天会早点关门谢客,就是担心那边处理不完,这边电工上门没人开店。 许星然的目光太热切,陈森也确实不放心王港一个人。 “好。”他把钥匙给许星然,“大概晚上八点的时候,麻烦你跑一趟。如果我在这之前搞完会跟你说,就不用麻烦你了。” “好客气。”许星然努了下鼻子,晃了晃手里的甜品,“你这样我都不想给你吃了。” 他一来陈森就注意到他满手的甜品了,本来想推拒的,但是许星然的脸色太白了,咬着嘴唇的时候,看起来更加没有血色。 “谢谢。”他说:“改天请你吃饭。” 许星然仍是不太高兴,“再说吧。” 许星然回了家,把剩下的甜品送到母亲的房间。回屋待了几个小时。 七点的时候,还没有收到对方的消息,看来处理的不顺利。 天色已经暗了,他拿上钥匙,想趁郑婉丽不注意偷摸出门。 刚打开楼下大门,郑婉丽的声音出现在二楼扶梯处,“这么晚了,要去哪?” 许星然呼吸一滞。 “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许星然缓缓转过身,郑婉丽手中的紫皮包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闪了他的眼。 “我……” “去找陈森?” 许星然瞳孔一缩,手攥紧了,钥匙的尖角硌得他掌心很疼。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她奇怪地没有大发雷霆,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带我去。” “我倒要看看他给你下了什么蛊。” 作者有话说: 再次壁垒,前方狗血淋头。理性看文,弃文不必告知。 周四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