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来姨妈了,我带她回去先,你们玩。” “啊这…好好好,挂了。” 江萝:???? 她一脚给祁盛踹了过去。 “什么鬼!你乱讲什么啊。” “不这样说,以胖子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我们双双失踪这件事。” “唔…” 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什么他们忽然离开。 这简直就像…私奔。 “其实,你也可以用别的借口。”江萝闷声说。 “比如?” “比如你年纪大了,脑溢血发作。” “那还是你来姨妈比较好。”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了起来,一对经过的情侣诡异地望了他们一眼,江萝羞得满脸通红,上前给了他一拳头:“好了!结束这个话题!” 祁盛也赞同这个提议,耸耸肩,不再多言。 “我们到底去哪里啊?”她问。 “不知道,随便走走。” 这时候,祁盛手机又响了起来,江萝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哎呀,你真是忙啊。” 祁盛伸出指尖戳开她的额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脸色却沉了下去。 江萝偷瞄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字—— “祁卓言。” 是祁盛的父亲。 她立刻就不说话了,安静地等祁盛接听电话。 “在哪儿?” “外面。” “又在外面鬼混?” 祁盛冷笑:“对啊。” “现在马上回家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谁的家?” 祁卓言顿了顿,说道:“香榭别墅这里。” “那就是,你的家。”祁盛扯出轻慢的笑意,“说话说清楚啊。” “祁盛,我懒得跟你扯,现在马上过来。” 祁盛挂掉了电话,回身对江萝道:“有点事,要去香榭别墅那边,叫车送你回家。” “不用啊。”江萝双手揣在衣服兜里,对他道,“你去呗,不用管我。” “你不会再回网吧了吧?” “说不准啊,如果他们还在那里玩的话。” 他冷道:“想回去找你男朋友?” “任离不是我男朋友。”江萝翻了个白眼,没劲地说,“不知道是谁,把我叫出来,走没两步,自己又有事要走了,把我丢在这儿。” “下次带你玩。” 祁盛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转身招了辆出租车。 江萝望着出租车渐行渐远地消失在了霓虹街道的尽头。 她轻微地叹了口气,倚在路灯边。 人的贪心只要得到一点点满足,就会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江萝觉得她快要完蛋了。 …… 出租车停在香榭别墅大门口,别墅小区绿化率极高,清幽静谧的石板路边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这里是祁卓言的家,祁盛只来过这里几次,最近的一次是他十五岁生日那天,祁卓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良心发现要给这个不闻不问很多年的大儿子过生日。 但那一次,闹得极不愉快,因为祁卓言年仅六岁的小儿子,哭着闹着、非要吃哥哥的碗里的蛋糕。 祁盛冷笑着,抓起蛋糕盖在了小孩脑袋上。 从此以后,祁盛就成了这个家最不受欢迎的人呢。 这一次,祁盛心里隐约也能猜到,他为什么叫他回来。 祁盛的父母属于冷冰冰的家族联姻,没有感情,更因为性格不合,在他出生那几年,父母的关系降至冰点,说不上三句话就会吵起来。 自他记事开始,对于家的唯一印象,就是窒息。 他父母说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父亲是祁氏科技集团的当家人,而母亲则是出身音乐世家,两人都属于各自领域的天之骄子。 祁盛也继承了他们俩优良的基因,无论是数理还是艺术方面,都有极高的天赋。 然而,这两人终究过不到一起去,生下他以后,两家的联姻总算有了交代,也有了合法的继承人。后来,他们连维持表面和平的遮羞布都不要了,各自在外面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父亲包养了情人,生了私生子,母亲也组建了幸福的家庭和自己的孩子。 私生子出生之后,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他们俩才终于选择离婚。祁盛知道,他的父母疼爱着各自的孩子,唯独他,成了这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他们曾拥有过一段不堪的婚姻和难以忍受的过往。 后来祁盛选择离开他们,独自生活,他在心理上很早就摆脱了对父母的依赖,独自成长,等拥有足够的能力和担当以后,心安理得地获取他应得的一切。 什么都没有,至少,他还有继承权,这是谁都别想抢走的。 “少爷回来了。”香榭别墅的管家在门口迎接他,“请进吧,先生在客厅等您。” 祁卓言在祁盛之后,又跟情人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只比他小一岁,在夏溪三中念书;另一个8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 这会儿,小的那个站在院子里,暴躁地用弹弓打流浪猫。 流浪猫被他拴在篱笆上,竭力想要挣脱绳子,奈何绳子紧紧锢着它的颈子,根本跑不掉。 小孩宛如恶魔般、用弹弓狠弹它。 每一次,小猫都会竖起全身的毛发,发出嘶嘶的叫声,冲小孩呲牙。 越是如此,小孩越发暴躁。 忽然间,一颗石子弹在了他的后脑勺,小孩“嗷~~”地大叫了一声,捂着头:“好痛!” 一回身,看到祁盛冷淡地倚着篱笆门,手里掂着几颗小石子,嘴角勾了冷冰冰的弧度:“原来你也知道痛。” 小孩看到祁盛,宛如看到克星一般,又是气恼又是愤怒,“啊啊啊啊”地大叫着,朝他扑过来。 祁盛敏捷地一个侧身,小孩扑了个空,笨拙地摔在了地上,直接气哭了,唧哇乱叫地跑进屋,找爸爸告状。 祁卓言走出来,愤怒地说:“一回家就没个消停,又欺负你弟弟!” 祁盛嚣张地抬起下颌:“欺负了又怎样。” 反正,祁卓言除了骂他,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女人表情无奈,抱着哭唧唧告状的小孩回了房间。 祁盛来到沙发边,从容地坐了下来:“有事说事。” “是你爷爷的意思,雾宿巷那栋旧房子,你也暂时别住了,搬回来,或者去你妈那边儿住,都可以,你自己选,总不能一直没人管你。” 祁卓言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到了他对面,“昨天你爷爷打电话过来,听说你前几天跟人打架,他很生气,说你再这样下去,倒真成了没人管的野人了,将来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爷爷对父母离婚的事很是不满,所以只对祁盛寄予厚望,祁卓言其他的孩子,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