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道:“你是来行商的吧?那边有一条街,人最多了,大家都在那里做买卖。” 商人看向热心的老太太,对方脸上散不尽的笑容让他茫然。 为何此人如此开怀?这幅真心的笑再西岐满大街也找不到几个,更别说还在一个老人脸上。 他意识到了什么向周围看去,只见满大街的人们无论是老人小孩还是年轻人,街上有半数以上都是在笑的。 众人是为何而开心? 老太太见他半天不动,于是便拉着他道:“不认识路也无妨,所幸我今日闲着,你就跟着我走吧。” 商人有许多家仆跟着,他也不怕老太太将他给卖了。犹豫片刻后,他决定跟老太太去街市。 沿路,他看到树下的小孩们在玩一个奇怪的盒子,有人在拍打着纸片,还有小孩聚在一起跳在地上用树枝画的格子里。 商人感到稀奇,西岐的孩子从小便开始帮家里干农活了,他们少有能玩的时候,更别说还有这么多花样。 他见街上的人毫无顾虑,于是终于忍不住了问老太太道:“您知道西岐的人们不用干活就有粮食吗?大家从不愁吃……” 老太太的回答出乎了商人的意料。 “我当然清楚,若说当年还有点心思,如今我是一点都看不上了!” 商人眉头紧皱,他极为不解,“为何看不上,西岐多好……” “多好?”老太太转头反问他,“西岐说到底只能给每人那么点粮食,你可知我家老老实实种地,这些年攒了多少粮食?” “多少?”商人结巴问道。 商人以自己的思量给面前老人设了一个比较大的数目。 二百斤。 要知道西岐分发的粮食有限,一些知道攒粮的人家从牙缝里硬扣,这些年来也只扣出了二百斤。 种地的人自然除外。 说到家中存粮,老太太心情好了许多,她笑眯眯道:“我家的粮食足够我家人吃上十二年!而且还是顿顿吃撑。” 商人震惊,满眼的不可思议,“怎会如此?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存粮?!” 老太太嗤笑一声,“我家的存粮还算少,村头老李那家存了够二十年吃的粮!” 商人大脑嗡嗡作响,他晃了晃脑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后来,老太太又带着商人去看了乐坊、书坊、医馆、食肆等,商人从惊愕到心脏狂跳到麻木到有些怀疑人生。 他原本是来卖货的,可当他闻到食肆的香味后瞬间走不动路了。 最终,他想办法用部分货物换取了几枚钱币,这才吃到了食肆特有的美食。 当美食入口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那些货物没有白换。西岐从来没有如此渗透人灵魂的美食,即便是有,也不是他一个商人能吃得起的,此等美味只会是贵族的专享。 后来他又进了乐坊又去听了书,他好似忘记了自己是商人。来到奔星城的他如同来到了人间仙境,商人一连过了好几日醉生梦死的日子。 最后一日,他的货物只剩下了一点。 商人叹息,他将最后一点货物卖完拿着为数不多的粮食在临走之时陷入了沉思。 他又在奔星城又留了一日,一夜未眠,第二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打算回西岐了,他准备将家迁过来。自此以后,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子子孙孙都是殷商人。 来殷商经商的商人虽是少数,但他们在西岐内常活动。一来一去,沿路不少西岐百姓也知道了如今殷商的现状。 不少人动起了心思,他们摸了摸手臂上的肌肉,心想自己有一把子力气,若是去了殷商还愁吃不起饭? 况且殷商听起来多姿多彩,若是今生不去一趟人间仙境,此生不是白活了? 随着殷商越来越好,不少人动了“移民”的心思。西岐境内,百人中,总是会少上一两人。 姬发得知此事后怒意不小,忧心之下又藏了一缕轻松。 此番是祸……亦是福。 经过此事,好在有不少百姓想到自己种地了。 姬发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想着如何能将西岐的粮食产量提上去,同时又让人观察殷商那边是如何种地。 在得知殷商采矿做农具后,姬发沉思。 他侧目对探子道:“你说是土行孙主持开矿一事?” 探子拱手,“是!” 姬发仰头望向姜子牙,“相父,您看……” 姜子牙垂眸沉思,而后掐指一算道:“无事,我这便传音给我师兄惧留孙,土行孙正是他的徒弟。” 第130章 来到封神的第130天 殷商王宫内,高明高觉对摄政王复述着姬发与姜子牙的对话。 正在撰写公文的子升抬起了眼皮,他淡淡一笑,墨汁重新落于纸上。 探子……也不仅有西岐有探子,殷商亦往西岐插了探子,如此也算礼尚往来。 夜里,子升命人将土行孙叫到了殿中。 烛火摇曳,可惜窗户纸上只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土行孙太矮了,即便烛光可以拉长人的影子,土行孙的身影依旧不足以够到窗户纸。 起初门口的守卫还能听到二人的商谈声,渐渐两人声音越来越小,几近于无。 土行孙跟着矿科学员游历了大半个殷商,即使中途回了一趟朝歌,第二日也及时赶了回来。 不到一周,正在检收矿石的土行孙一顿,他脑海中浮现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土行孙……你这逆徒……还不速速来见为师!”声音出自一老人之口却精神奕奕。 土行孙攥了攥手掌,眼睛一闭,终还是飞了出去。 只是临走之时,他捻了一个诀,灵光自他指尖划过。 土行孙飞至郊外,他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土行孙心虚不已,他慌忙飞到惧留孙身边跪下,“师父,弟子来了。” 惧留孙冷哼一声,他转过身俯视土行孙道:“孽徒!早在你下山之前为师便命你去协助西岐,你看看你如今是在做什么?!” 土行孙明白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他冷汗直流,硬着头皮道:“是弟子有愧,弟子不仁不义,弟子着实做错了。” 惧留孙久看了他半天,叹息了声,“罢了,此事还有转机。你速与我会西岐,将功折罪,你归敌之事便可不予计较。” 土行孙抬头,双手颤抖道:“师父,摄政王与弟子说过,弟子是阐教之人,他不会拦我重回师门,也不会记我仇。只是弟子在殷商这儿学会的东西都得一并还与殷商。” 惧留孙顿住,他问道:“还、还什么?” 土行孙低头道:“弟子不敢隐瞒师父,弟子的确在殷商学了采矿之术。只是早些日子摄政王便让弟子立誓,若有一日弟子又叛离殷商,弟子脑中采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