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被伤口折磨得瘦了一圈。 一想到他这段时间经历过何等生不如死的痛,我忍不住就无声笑起来。 祁之晨剩下那只眼死死的盯着我,全是浓重的恨意,一瞬都不曾移开目光。 “你果然恨极了我。”他咬着牙:“就为了诺苏那个贱种?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打听到你父亲的踪迹!就差一点,我本来是要和你说的,就差一点!我那么殚精竭虑,你却为了一个贱种,捅我一刀——!” 那一瞬间,我几乎是瞬间暴怒:“你闭嘴!诺苏是你弟弟,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杂种不知道干净多少!” 祁之晨冷冷一笑,他站在几步远,向我张开手掌,掌心是一枚镌刻着“CHU”的乳钉,上面的血迹已经被他清洗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打磨了好几天的、尖锐无比的针尖闪烁着寒芒。祁之晨的脸上全是恶意的笑容:“他已经遭到了报应,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他的话。” 楚白秋显然是认出了那枚乳钉,瞬间明了了前因后果。他也听懂了祁之晨话里的杀机,瞬间暴起挣扎起来。可是我的绳结捆得实在结实,他再拼尽全力的挣扎,也只是在原地狠狠地撞了我好几下。 “哟,楚公子认出来了?你的这枚小东西?” 祁之晨带着恶意笑起来:“我们的小少爷,他脱得干干净净,躺在我的床上等我肏。我摸到他的乳钉,他还很大方的跟我分享上面的镌刻,说,这是你对他的规训,象征着——贞洁?” “笑死了,楚公子,你这个未婚伴侣,都不知道爬了多少次床了,如此驾轻就熟——还贞洁?喏,‘贞洁’就在这儿,你要吗,还给你?我是看腻了,也玩腻了。” 他将那只手往我们面前送了送,一副要拉着楚白秋一起下地狱的疯样子。 我反身抱住楚白秋,他已经在气疯的边缘,看着祁之晨的眼睛全红了。他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咆哮,像是一头怒到极点的野兽,什么风度、仪态全撇开了,一副只想冲过去咬死祁之晨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脸色反而平静下来。一把将他护在身后,回头用力抱了抱他,很轻柔地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 楚白秋几乎是瞬间安静下来,泪珠挂在睫毛上,怔怔地看着我。 “不要被任何人激怒。”我抬手轻轻拭掉他的泪,微微笑着说,语气很郑重:“你是楚家的楚白秋,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君子,楚白秋。” 我这一抬手,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立刻落下泪来。 可是另一头的祁之晨却疯了。我这个吻里的安抚和回护之意,简直就是一把刀,再一次将他捅了个彻底。 他立刻举起枪,指着我们两个,厉声道:“别动!” 我顿了顿,转过身去,冷冷看着他,挑衅般的,将楚白秋往我身后又藏了藏,严严实实。 “小少爷,回来吧。”祁之晨笑起来,眼睛冰冷:“我这里有份大礼,等着还给你呢。” 我站在原地,眉毛都没动一下。在我决意刺杀祁之晨的时候,我就没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了。 祁之晨料到了我的不以为然,语气更冷:“诺苏病了。” 我平静的脸,在听到这短短四个字之后猝然变色。 这一惊显然取悦了祁之晨,他的神色终于放松了很多。 “别误会,跟我没什么关系。毕竟他对我忠心耿耿,我不至于去动他的性命。病因,你应该有点印象——你之前住院了那么久,诺苏去照顾你的时候,你没看到他胳膊上的针孔吗?他的免疫系统全靠我的药吊着。” 我猛然想起了出院那天,诺苏的“疫苗”,心猛地沉下去。 祁之晨没有骗我,诺苏可能是真的病了。 “你过来,我就带你去见他。”祁之晨的话语像具有十足吸引力的黑洞,引诱得我忍不住向他靠了一步。 楚白秋立刻剧烈挣扎起来,呜呜的叫。 “楚公子,现在选择权早就已经不在你手上了,你还不懂吗?”祁之晨说:“出了新疆,海阔凭鱼跃,我还真的拿他没办法。但是,感谢你的傲慢和自大,感谢你对自己掌控力这莫名其妙的自信,你把他带回了我的身边。” 楚白秋根本听不进去他一个字。他只是紧紧的揪着我的衣角,那是双手被捆在身前的他,能触碰到我的全部。他死死地揪着我,喉咙里冒出嘶哑的、模糊的“别——去——!” 他在求我,他在呜咽着恳求我。 高傲冷漠、目中无人的楚白秋,在求我逃跑,把他撇在这里,倾尽全力的逃跑。 可是我逃不掉了。在我选择将他捆起来、自己走出来,而不是将他推出来、借机从帐篷底下趁乱逃跑的时候开始,我就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如果我今天选择走出来,我会付出什么代价。但是,人的一辈子,总有一些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良心,性命,还有……我曾喜欢过的,楚白秋的安危。 即便现在我已不再爱他,可是我仍然做不到放他去死。 在楚白秋绝望的目光里,我步履均匀的、气息平稳的走过去。祁之晨大概为这一刻实在是准备了太久,以至于他拿枪的手都激动得微微发抖,盯着我的那只独眼,几乎流出血来。 还没等我走到他面前,祁之晨一把将我抓过去,掐着我的脖子,埋在我的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露出残忍又得意的笑,哑声道:“......抓到了。” 他的枪口在我腰侧抵了抵:“楚公子,你看到了,是他自己走过来的。” 楚白秋的喉咙里溢出剧烈的惨叫,简直是一头被捅穿的野兽。他浑身颤抖的看了祁之晨半天,眼睛通红,几乎泛出血来。然后,他脸上泪水四溢,膝盖往前一弯,竟是要跪下来为我求饶的趋势—— “不许跪,楚白秋!”我厉声怒喝:“别让我看不起你!你是楚家的楚白秋,你不准跪这个狗杂种!” 楚白秋瞬间僵住了,呆呆的看着我,目眦欲裂,拼命摇着头,喉咙里呜呜咽咽。 “不许哭,楚白秋!”我狠下心,继续威胁他:“你再露出这副软弱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得起你了!” 他绝望地瞪着我,闭上眼,喉咙里陡然冒出一声饱含痛楚的哭嚎,但是眼泪到底是止住了。 我苦笑着勾了勾嘴角。 楚白秋,不要倒下。 “我和小少爷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如果你想看,可以看,我一向是个光明正大的人。”祁之晨笑着说:“楚公子,你可要,看好了。” 空气仿佛凝固。 祁之晨却已经完全顾不上别人了,他把我的脸扭过去,恶狠狠的在我颈侧咬了一口。这一口下了死力,他松嘴的瞬间我就闻到了新鲜的血腥气,痛意弥漫开,湿漉漉的血液从衣下渗了出来。 然后,祁之晨按着我的肩膀,逼迫我下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