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奸臣”二字莫名有些不喜,他来不及深究这种奇怪感觉出现的原因,只能先放在心里。 易淮答非所问道:“草民的效忠,换殿下一次举手之劳,可够?” “够!”太子只觉胸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说来奇怪,分明两人今日才算认识,但他见到易淮的第一眼便觉得亲切。 仿佛他们合该并肩作战,而易淮将会辅佐他,开辟一个太平盛世! “易先生。”太子向他行了一个表示尊敬的礼仪,易淮还礼。 这幅画面要是有人画下来让沈明泽看到,他一定会让系统模拟出鞭炮特效以示庆祝。 * 沈明泽觉得易淮这个人多少有点大病。 因为他的原因,易江这次没有死,易淮也就没有辞官。 好吧,这是他的错,他补救就是了。 作为满级的终极反派大Boss,拿捏一个刚出新手村的主角团成员,简直比捏面团还容易。 易淮的官位太低,升迁贬谪甚至不需要通过皇帝同意。 沈明泽给自己的狗腿——别名易淮的上司,写了一封信,第二天事情就办好了。 易淮连个交代都没等到,莫名其妙成了无业游民。 按理来说,一个正常人,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一个才华横溢且有豪情壮志的人,遇到这种事,不应该想着报仇吗? 沈明泽想不通,易淮就像没事发生一样,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起来也不干正事。 果然还是易淮不正常吧。 那没办法了,沈明泽只好又给自己的狗腿——别名易江的上司写了一封信。 庆朝盛行孝道,一门多人入朝为官,子不能高于父,弟不能高于兄。 易江的官位比易淮要高,不过在沈明泽眼里,都只能算是小官。 前车之鉴,这次沈明泽没直接撸官位。他让他的狗腿子鸡蛋里挑骨头给易江随便找了个小错处,把人扣了下来。 虽然说他们没有处死官员的权利,但是扣都扣下来了,人的生命是很脆弱滴~ 而且他是谁啊,大奸臣沈明泽诶,草菅人命简直是基本素养。 就不信!这样易淮还坐得住! “报,大人,我们的人看到太子带着易淮进了抚巡司。” “嗯,告诉徐进,不用过多纠缠,人可以放。”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看易江不顺眼想折磨他。 [易淮也太没良心了!]系统听到后义愤填膺:[宿主你对他这么好,他居然还去投靠太子!] 沈明泽笑道:[话不能全让你说了啊小一,他不找太子,你骂他;他找太子了,你也骂他,那他也太惨了。] 系统被噎了一下,更加理直气壮:[你还帮他说话?你到底和谁是一头的?] 系统深感这份任务对它的不友好。 他们之前一直做的是龙傲天任务,虽然那些任务难了点苦了点,但至少心里是十分畅快的。 哪像现在,宿主明明一直在为这些人谋划,这些人还要骂他。 系统每次听到旁人指指点点,都恨不得召唤天雷劈死他们。 可它这个不争气的宿主,被人欺负了还无所谓,气死统了! [好了,主角团开始走剧情,我们也要做任务了。]沈明泽没有察觉到系统奇怪的情绪,望着窗外柔软的阳光,声音轻快地说。 系统振奋精神:[对,做任务!早点完成早点离开。] * 丞相府的马车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巷,最后停在宫门前。 沿街看到的百姓指指点点。 收到消息的官员们也各有各的悲欢。 沈明泽一派的自不必说,洋洋得意,该干啥干啥。 而剩下的人,俱是神情紧张、面色凝重,脾性暴躁一点的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沈明泽,他会遭天谴的!” “国之蛀虫、三尸五鬼,他怎么不去死!” 文国公收到下人禀告,长长地叹气,凝望着皇宫的方向,悲哀说道:“他又想做什么呢?” 庆朝,再禁不起任何打击了。 而沈明泽入宫求见皇帝不久之后,太子就收到了诏见的旨意。 易淮道:“殿下,或许是和最近的流言有关。” “流言?” “流言!”易淮笃定地说:“只是一些无凭无据的流言罢了,殿下您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人说了什么,那只能是陷害。” 祁恒点头:“这你放心,我知道什么不该说。” “除了不该说的,还有不该做的。” 易淮分析道:“匈奴兵力强盛而我朝弱,近年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陛下还需仰仗宁大将军,定然不会伤害世子,反倒是殿下……” “但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殿下的安危。陛下生性多疑,一定会想办法试探你与世子。殿下,您要忍住。” 祁恒不能拖延太久,他匆匆说了一句“我明白”,便骑马入宫。 是的,这个惨兮兮的太子住在宫外。 东宫还在修葺,修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修好,可能就是修不好了吧。 * 一刻钟以前,沈明泽在御书房见到了皇帝。 皇帝正捧着他新得的蓝雀紫金纹青瓷,爱不释手,听到沈明辞进门,头也不抬地招呼:“沈爱卿快来瞧瞧,朕刚拿到手的宝贝儿!” 沈明泽笑着回道:“能得陛下喜欢,便是这器物的荣幸了。” 蓝雀石只在即葳山的山顶才有,即葳山高而陡,蓝雀粉提取不易,这么一个小小的瓷器,不知溶注了多少匠人的生命。 只是他们应该不会觉得荣幸。 皇帝恋恋不舍地放下,“爱卿身体可大好了?” 说到这个系统就来气,[我***,还不都是你打的,你搁着装什么装呢,***,**] 沈明泽强行给系统静音:[小一,好孩子不能说脏话。] “多谢陛下关心,”沈明泽瞬间垮起脸,悲戚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陛下条件反射:“爱卿但讲无妨。” 沈明泽“踌躇不定”、“左右为难”、“欲言又止”,最后“大义凛然”地呈上一本话本。 皇帝不爱看书,他随手翻了两页,正准备问沈明泽这是什么。 刚张开嘴,沈明泽悲愤的声音就打断了他:“陛下也看出来这是什么了吧?” 陛下……选择闭上嘴。 好在沈明泽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马上给他解释:“陛下,您看这一段,‘公子三岁作诗,七岁作赋’,陛下,这不就是太子吗?” “还有这一段,臣曾听闻,太子幼时,就喜欢在有水的地方,听着水声看书。您再看书中这位公子的动作,还有这习惯,陛下不觉得眼熟吗?” 皇帝从沈明泽手里接过书,眼神晦暗不明。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