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吗 “那,小谈叔叔,你出来太久也不太好,先回去吧,我等下到了给你发消息。” 想了一想,曲榛宁又说,“你们人是不是挺多的,我就不上去了,要是等我到了你们也没吃完,你也别着急,我在附近转一转。” 谈迟发给他的定位是在市区中心一家很知名的酒店,消费水平偏高,是个请客的好去处。 曲榛宁以前也去过几次,他祖父每次请别人吃饭又找不到好地方的时候,就会去那里。 不过今天他不打算上去了,原因无他,他穿得不太正式。 倒不是说非得多么正式才能进酒店,而是曲榛宁自己觉得不太行。 他今天一直忙着生日会场的布置,穿的也很休闲,就连陈氧看了也会觉得随便,那肯定是没办法去见谈迟的亲戚的。 就算谈迟说行,他也不觉得行。 半个小时后,曲榛宁抵达了目的地。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准备给谈迟发消息,不过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走进酒店一楼的洗手间。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曲榛宁觉得尚算可以见人,才出了酒店,站在路边给谈迟说自己到了。 谈迟回的很快:“那你等一下,我们正准备出去。” 谈迟刚放下手机,表姐刚好牵着孩子走过来,听到他发的是语音,笑着问:“跟谁通风报信呢啊?有人找?” 谈母也问:“谁啊?” “没,朋友。” 谈迟给曲榛宁又打字发了句“等我”,把手机收起来,不动声色地说,“朋友,叫我晚点出去。” “这个时间出去做什么?”谈母有些不赞同。 她年轻时候做了很多年教师,多年以来生活也总是很规律,不赞成孩子晚上还在外面玩。 哪怕谈迟都快三十了,也难免希望他早点回家,生活规律。 “不是什么事,就是聊聊天吧。” “什么事不能明天聊,非要大晚上的,对身体多不好,跟你朋友也说说,年轻人现在不注意身体,老了都是要还债的。”谈母叹着气摇头。 末了又说,“那儿子,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谈迟赶紧说:“几点回来我现在确定不了,我等下跟他说说,要是实在有事我就不回来了,住榛榛学校那边。” 谈母点了点头:“那也行。” 那边表姐倒是亲昵地拉住了谈母的手臂,笑着说,“阿姨,年轻人的事说不准呢,您不管他,他都这么大了,心里肯定有数。” 表姐说得意有所指,好像知道谈迟见什么人似的。 只不过也绝对想不到只是曲榛宁那个小朋友。 谈迟在心里这么想,表面毫无破绽地笑了笑。 他们来时开了两辆车,谈迟叫代驾分别把父母和表姐一家送回家和酒店,用先前“不存在的朋友”的说辞,独自留在了酒店门口,目送众人离开。 之后,他拿出手机联系曲榛宁。 通话还没有拨出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响动,谈迟愣了片刻,心下有了一点猜测,但没有回头去看。 紧接着,如他所料,一双手从身后环了上来。 比起他的来说,那双手小一些,也白嫩很多,手腕也更细,破绽很多地捂上了他的眼睛。 或许是不久前才清洗过,那双手上残留着很轻的香味,跟谈迟刚才吃饭的这家酒店中的洗手液味道很像。 手的主人比他矮一些,应该已经不需要踮起脚尖就能捂到他的眼睛了。 不过某些习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身体要贴不贴地靠在谈迟身后,意识不到两人离得已经很近,在这样的季节里,相贴的位置很快升上温度,热意在狭小的空间中变得不能被忽视。 谈迟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人也没有说话。 谈迟大概可以知道曲榛宁为什么不吭声,主要是怕暴露,哪怕本人早已暴露无遗。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捂在他眼睛上的手都要出汗了,身后的人才叹息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没意思……” 小孩儿松了手,泄愤似的用脑袋在他肩后轻轻撞了一下,“小谈叔叔,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曲榛宁刚才从酒店出来,就在旁边的药店门口等待。 谈迟他们一出来,他就一眼锁定了他。 谈爷爷和奶奶也都在,曲榛宁事先没跟老人们说过,也觉得自己有点埋汰,不想就这么见谈迟的亲戚,于是就躲在小药店里没有出来。 一直到两辆车都离开了,他才蹑手蹑脚走到了谈迟身后。 曲榛宁行为奇怪,踮着脚一跳一跳不发出声音,有路人忍不住向他投去目光。 本人习惯了被注视,向来看了就看了,但或许是今天装扮不够精致,他快接近谈迟时总觉得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是有点幼稚了,还被一眼看穿。 曲榛宁有点不服气。 只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之前刚发生过那么令人不好意思的对话。 曲榛宁不想见了谈迟之后还重复通话中沉默的那种尴尬,也只能通过这些玩闹的小手段,把那件事岔过去。 谈迟笑着转过身,“难道不是你比较沉不住气?”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之前的尴尬了,依旧跟曲榛宁说笑。 曲榛宁便忽然生出一种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在意和紧张的感受来,有些说不出的气恼和窘迫。 还有一点莫名的失落。 他喜怒无常地说:“我才没有沉不住气,不想理你了。”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家。 进了家门,曲榛宁还是一副“我真的很沉得住气”的样子,装着不理人,从在上出租车开始就假装深沉不说话。 谈迟逗他也不吭声,直到谈迟认输似的说:“好吧,你沉得住气,是我说错了好不好?” 只是这么说也无济于事,曲榛宁又不是为了这个失落。 他说:“我又不是气这个。” “那你是气什么?” 谈迟看着他,笑着说,“你说出来看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哄。” 又来了。曲榛宁心想。 又是那种哄小孩儿的说法。 但他也不可能真的说“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把我说想你这件事放在心上”,“你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尴尬”。 等了半晌,见谈迟还在关切地望着自己,曲榛宁又觉得这无名火来的很没有意义。 难道真的要谈迟也跟他尴尬别扭,才算满意吗? 于是他找了一个别的理由:“我气的是你很没有安全意识。” 谈迟笑了起来:“怎么就没有安全意识了?” “你以为谁都会像我一样这么友好吗,要是刚刚捂你眼睛的人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站着不动让他捂吗?” 谈迟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