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扑向停泊的海船，砰的一声重重撞击。 在这震天的响声中，景亦迈鼻尖挂着细密汗珠，紧盯着眼前癫狂的人，忽然笑了。 滋—— 超高压电流顺着他的掌心，穿过薄薄的衣服，紧贴着筋肉，直接攻向最脆弱的人体命门——心脏。 水手瞠大双目，身子猛地绷直，口中冒出一股黑烟，被紧随其后的飓风搅碎。 原本搁置在肋骨上的手，此刻黑焦无力，却依旧保持着内扣的动作。 景亦迈长长呼出一口气，左手揪住他的肩领，尽量让它保持直立。 他微向前，遮挡住餐桌旁那几人的目光，做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蒙骗过去。 半眯着的眼睛却看向爬上长梯，消失在船甲上的战士们。 希望一切顺利。 希望黑土豆也在。 夏言跟在褚万夫身后，也爬上了船。 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场热闹，顺便搜搜船，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刚下到船舷，只听咯吱一声，铁门从侧面推开。 从里面走出数十名晒得黢黑的低矮男人。 对方见到他们，先是打量一圈身上的衣着，再重点看看头顶标准戴法的帽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真TM，见一次乐一次，哪个鬼才想出来的，居然配这么一顶帽子。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那群王八蛋们都下去吃喝了，留下这些脏活/累活给我们做！” 夏言顺着他们的往外走的动作向内看了眼，发现这是一间超大的‘燃料供应间’，里面的两个套间中摆着不少闪着光的黑炭和大桶的汽油。 船现在停泊，他们也终于能歇一歇了。 夏言收回目光，不经意间和褚万夫对视。 在对方的眼底，她同样看到了浓烈的兴趣。 跟着他们一路向下，拐过低暗狭窄的走廊，再下一层楼梯，终于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我们的活干完了，剩下的该你们做了。” 那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块硬邦邦的干粮，嘎嘣着生嚼，也不走，就这么冷眼看着。 许是想到什么，其中一人抬起头，阴恻恻地说： “你们别动告状的念头，上一个有这想法的人，早就被丢进海里喂鱼了。懂点规矩，你好，我们也好。” 第307章 小兵兵 褚万夫的手下见状连连点头，一副胆小怕事，十分听话的乖巧模样。 那人这才满意，“行了，人就在下面，掀开盖子就看到了。” 借着楼梯口投下来的一束光，褚万夫的确看到一个铜制把手。 他走上前用力提起。 随着沉重的木板掀开，一股阴暗潮湿，又夹着各种腐烂和排泄物混淆的味道直冲而上。 在昏暗的船板之下，拥挤着摞在一起的女性们受到光线刺激，头都不敢抬地发出细小的索索声，努力往光照不到的地方挪去。 她们这样一动，就露出踩在脚下，大张着嘴，眼球向外凸的尸体。 底部船舱中阴暗又潮湿，长期空气不流通，温度又比外界高出不少。 尸体上早已布满尸斑，甚至提前腐烂。 褚万夫忍不住拧眉。 坐在边上吃东西的男人们嗅到难闻的味道，脸色难看不断骂娘，提步向外面走了出去。 “你们快点把人弄走，一会儿再派几个人过来收拾一下，玛德，不给饭吃都能拉屎。” 当听到熟悉的骂声之后，下方的人们浑身明显颤抖，加快脚步往黑暗的地方涌动。 咔嚓。 舱门被褚万夫反向上锁。 “你们想干嘛？！” 这群人意识到不对，纷纷后退。 褚万夫：“动手！” 一群人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抽出绑在腿间的刺刀就扑了上去。 “干你的命！” 战士们宛如冷面杀神，一句废话都没有，出手就是夺人命的杀招。 一路上忍气吞声，只为了找到人质。 现在人质就在眼前，难道还要做乌龟吗？ 杀！ 直接杀他个底朝天！ 干他娘的就对了！ 铺天盖地的精锐战士迎面扑来，手握利刃根本不留情。 还不等对方暴喊出声，锋利的刀刃就自脖间划过，滚烫喷出！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人群之后，夏言蹲在木板处，忽略正下方几具腐烂的尸体，望着昏暗的角落。 “别怕，来救你们的，一会儿都处理完了，就可以上来了。” 黑暗中有人不安地瑟缩，也有人听到不一样的动静，勇敢抬起眼睛，看向上方。 那是一双还算明亮的眸子。 夏言心想。 “你们有衣服穿吗？” 她瞟眼躺在地上，寸缕不着的躯体，问道。 “...没，没有。” “等我一下。” 夏言走到死透透的男人身边，三下五除二，把衣服都扒了下来。 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存活的，按照约定上的，15套衣服应该够用了吧？ 夏言顺手把他们兜里的晶核都收走，捧着一大堆衣服一件件往下面递——里面的地面太脏了，什么腌臜物都有。 沉默几秒之后，一双双细弱的女性胳膊从黑暗中伸出来。 她们不争不抢，接过衣服默默换好。 估计是长期没进食再加上里面缺氧，随便动动就是一阵虚弱的大口呼吸。 褚万夫等人早就处理好那群人，也重新打开铁门。 此刻故意制造出些许动静，好掩盖住穿衣服时的悉索声。 “好，好了。” 这时，战士们才在褚万夫的命令中跳下船舱。 “抱歉。” 他们走进黑暗，握着掩盖在松垮衣服下的手。 地面湿滑，而且长期没有新鲜空气，这些人身体无力，头脑昏沉，根本踩不准台阶。 情急之下，士兵们也顾不上男女之分，弯腰将人扛在肩上，再用力一撑，手掌托在屁股唯一的布料上，用自身的力量把人送上去。 守在上方的士兵们接手，将人转移到船舱外。 夏言在旁边数数。 根据约定上，送来的会有十五人，但现在数着，足有二十人之多。 难道... 目光落在新鲜的尸体上。 是去掉损耗后的人数？ 既然他们这么看重‘种人’的价值，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安置在上面的房间里呢？ 这么大的船，住个几百上千人都不成问题。 怎么会把人塞进最阴暗的底部，随意生死呢？ 真是让人费解。 直到她走到楼上，才明白，原来有比‘种人’更有价值的东西—— 各种物资。 当打开某扇房间门时，里面摆放整齐的罐头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