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关键线索。” 李根说,“刘警官是个好学生。” 这人要是没来镇上,就派出所那几个,屁都查不出来,也不会上心。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不是常抽的七喜,是要贵多了的云山,拆开了递一根过去。 刘东来摆手,说自己不抽烟。 李根也没抽,他这人是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不会改,习惯了七喜,接受不了别的烟,再好也不行。 “一个是死在轿子里,一个是嫁过来的第三天喝了农药。” 刘东来沉吟,他没翻到卷宗,那两家人竟然都没报案。 这里的人多数都存在一个现象,对法律的认定太浅薄了。 更看重面子,活着就只是为了那个,好像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刘东来说,“医学上有一类病例,人好好的,突然就停止呼吸。” 李根挑挑眉毛。 刘东来说,“你的第二个妻子,为什么会喝农药?” 李根说不清楚。 刘东来问,“你们不是自由恋爱?” 李根说,“不是。” 刘东来哦了声,那就是没有感情基础,“她喝农药之前,你们可有发生关系?” 那意思是在猜测,女方受到了强迫,所以才喝农药自杀。 “我是一个看重感觉的人,要先有情,才会有性。” 李根说的直白,“刘警官,你对我过去的两段亲事还有什么疑问?” “暂时没了。”刘东来说,“你弟媳妇对你有意思。” 李根的眼皮猝然一掀,“证据?” 刘东来把笔记本翻开一页,“这是从你弟媳妇的诗集里抄的,是她写给你的诗。” 李根看了一眼。 那几首诗里都藏着吴翠玲的迷恋,已经点名道姓,她不敢说,就通过写诗也抒发感情。 刘东来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变化,看来他并不知情,也对吴翠玲没有意思。 “你有没有向她透露,你缺钱的事?” 刘东来继续,“据我所知,家里有人去世,会收到亲戚们的礼钱,加一块儿有不少。” 李根的瞳孔紧缩,“刘警官,你的这种假设,只有疯子才能干的出来。” 刘东来说,“你妈被杀的手法极其残忍,难道就不是疯子所为?” 李根闭了闭眼,“透露过。” 刘东来记下来,换一个问题,“那个张英雄和你弟媳妇的关系如何?” 李根说,“挺好的。” 刘东来又问了几个问题,他忽然把视线移到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我一个朋友跟你的情况相似,所以我对同性之间的事,比别人要了解的稍微多一点点,也更容易发觉出来,这条路很难走,最好不要踏上去,能回头就赶紧回头。” 李根的呼吸一顿。 “村里人的接受几率是零。” 刘东来说,“劝你一句,纸包不住火,安全起见,你们还是离开村子比较好。” 他把自动笔夹在笔记本里,“走吧。” 到了医院,三人往病房走去。 吴翠铃躺在小床上,眼睛闭着,脸上没有血色,她看起来很不好。 李根没进去,只在走廊站了片刻就走。 黄单多看了两眼,吴翠玲是醒着的,也知道李根来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不知道是在怪他的不信任,还是心虚,藏着什么东西,怕被识破。 回去时走的,不是去时那一条大路,几乎都在田野间穿梭。 黄单走累了,就脱了鞋,丢在草地上晾晾,原主是汗脚,那一脚的汗,在鞋里捂上一捂,又黏又湿。 李根捏住黄单的下巴,瞧着他左边脸上的抓痕,没那么肿了,“还疼吗?” 黄单说不疼,“哥,你别摸我。” 李根没摸,他凑过去,唇贴在青年脸上的抓痕上面,很轻的碰了几下,“别管其他人说什么,哥对你好,不是因为你妈老送东西。” 黄单说,“我知道的。” 李根坐下来,手肘撑着膝盖,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短硬的发丝里抓抓,“冬天,哥的心里很乱。” 周围的人都变了一副面孔,极度的陌生,也令他胆寒,厌恶。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出生,长大的砂糖村,不再淳朴简单,而是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黄单多少能理解,李根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学考试上面,寒暑假是打工赚钱,对谁家的家长里短都不关注,也不当回事,如果两年前王月梅没有瘫,又坚决不肯离开村子,他会在外地成家立业,不会回来。 现在王月梅的惨死,把李根对这个村子凝固多年的认知全部打破。 “那刘警官跟别人不一样,他很负责,一定会查出真相的。”黄单说,“哥,不管是不是翠玲姐,大妈都已经走了。” 李根握住他的手,抵在额前,“冬天,哥只有你了,你得陪着哥,算哥求你了。” 黄单抿嘴,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他下班回家,在小区碰到一个开着奔驰玩具车,非常嚣张的小男孩,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不是定格了,希望是。 不然他就是猝死的状态,管家会很难过的把他火化掉,他回去了,也没有身体可住。 黄单的屁股有点硌,他伸手摸,一手狗屎。 “……” 黄单把狗屎丢掉,手在草地上擦擦,“哥,我这是要走狗屎运?” 李根的面部抽搐,“是吧。” 黄单抓男人的手,“那你也沾点。” 李根躲开,“我就算了。” 黄单丢一块狗屎到男人的褂子里面。 李根立马脱了褂子,把狗屎弄掉,他黑着脸吼,“张冬天!” 黄单的嘴角弯了弯。 李根一愣,“你笑了。” 黄单说,“有吗?” 李根直直的看过去,“有。” 这回换黄单愣了,他摸摸脸,又摸摸嘴角,是吗,我笑了?没有参照物可以模拟,竟然能笑的出来? 可他还是不清楚,笑是什么情绪? 就如同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疼一样。 李根沉默着抱住黄单。 黄单被抱的有点疼,这男人每次抱他都是这样,他就记着了,拥抱会疼。 回村后,黄单说,“哥,我想去翠玲姐的屋里看看。” 李根带他进去。 屋里的东西是之前刘东来翻过的那样,没有收拾,乱糟糟的。 黄单这翻翻那翻翻,抽屉衣柜,都没落下,他蹲在红皮箱子前看,歪着头在箱子周围摸索,无意间瞥动的目光捕捉到一块黑色,床底下有东西。 李根去拿棍子,在床底下划动几下,划出来个东西,是条外面穿的黑裤子。 他自己的。 黄单说,“还有。” 李根回神,绷着脸去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