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自己全部的药。 结果在酒店房间门口,就看见有别的男人拿着药进了音落房间。 他感觉到了没由来的烦躁。 可是……他并没有想弄哭音落。 “对不起。”这大概是段暮泽为数不多的道歉,语气生硬,于是他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柔了许多,“对不起。是我没说清楚,蠢不是在说你,是说给你贴创口贴的人。” “你……”他看着音落,声音又轻了几分,“别哭了。” 类似于安慰的话语,音落是第一次从段暮泽口中听到。 震惊到一时间都忘了哭。 少年眼尾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潮湿绯艳的一张脸。段暮泽盯着看了会儿,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张湿巾,俯身跟他平视。 音落终于肯理他:“干什么……” “擦擦眼泪。” 音落吸了吸鼻子:“我不要。” 段暮泽这会儿耐心很多:“我再跟你道次歉?” 这下弄得音落不好意思了。 他被哄得不生气了,才说理由:“我没手拿。” 段暮泽这才注意到音落手里拿着个冰袋,接着,又将视线转向那张还挂着泪痕的小脸。 “你帮我拿着。” 音落突然的开口,让段暮泽刚要伸出去的胳膊一僵,片刻在空中换了个方向,拿走了冰袋。 他原本,是想帮少年擦脸来着。 湿巾是冰凉的,音落擦完脸后把它放在眼睛上。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段暮泽突然问:“手怎么样了?” 音落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反应几秒后才道:“扭到了。” 段暮泽走到门口,看起来像是在等着他:“我休息室里有药。” * 音落坐在椅子上,朝四周看着。 段暮泽的休息室很小,东西也不多,他屁股底下坐的是唯一一把椅子。 对方正在抽屉里拿药,见他拿好,音落站起来:“不用那么多。” 段暮泽却没将药给他:“坐好。” 这、这是要给他上药? 鉴于不太理想的好感度和段暮泽向来臭着的脸,音落没自作多情,声音很小:“我要回去了。” “去哪?”段暮泽蹲下来,“去找给你创口贴的那个人?” 心情好像又不好了。 音落怕跌好感度,乖乖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段暮泽将少年的外套袖子掀上去,这才发现扭伤比他想得要严重——腕骨那里肿得老高,已经开始出现紫色的淤青,特别是在冷白皮的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 他凑近,小心翼翼地撕下原本贴在上面的创口贴。 伤口也发炎了。 音落没敢说话,段暮泽现在的表情可怕极了。他任由对方捏着手腕,拿着棉签攥着药水一点点擦拭着。 接着是揉扭到的地方。 其实段暮泽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但音落天生敏感,还是觉得好痛,他紧咬着下唇,然而嘴唇被他磨红了,也还是没忍住—— 于是往男人肩膀上踢了一脚。 “你按轻点儿,疼死了。”少年蹙着眉。 那一脚力道太轻了,段暮泽连动都没动。 但瞳孔却突然收缩起来。 ——因为那条细长白皙的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音落看着瘦,但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踢过来的时候,腿上面的软肉跟着颤了颤。 像水波一样。 散着皮肉原本的香。 段暮泽有些发怔。 他的视线落在音落的脚腕上,凸出的骨头上,有颗淡色的痣。 类似的痣,在少年的手腕上也有一颗。 此刻正在他手里握着。 被药油一揉,痣也跟着发亮。 段暮泽的呼吸乱了。 “喂。”音落喊了声。 段暮泽迟钝地抬起眼,就看到少年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什么,然后用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凑过来:“小风扇,你还要不要?”! 第10章 【好感度+20!~~】 系统音响起的同时,段暮泽收下了小风扇。 这次好感度加得尤其多,音落决定回去之后躺平一段时间。 虽然是躺平,但男主的联系方式还是需要的。 而另一边,段暮泽还在给他揉扭伤的地方。音落稍微弯腰,跟他平视,盯着他看的同时,想着怎么要手机号码。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几分。 段暮泽的指节上有茧,被摁住的皮肤已经泛红。但疼痛让音落忽略了这些:“你这些药多少钱?” 段暮泽手指顿住。 片刻,眼中掠过一丝嘲讽:“不值钱。” 那怎么行?音落拿出手机,努力让自己像个反派:“我又不缺你那点钱!把微信拿出来,我扫一下。” 段暮泽抬眼。 少年蹙着眉,脸上挂满骄矜不耐,可眼尾湿透的睫毛和被咬得嫣红的嘴唇让他完全凶不起来。 怎么看怎么好惹。 片刻。 像是懂了什么,段暮泽用没沾药油的那只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将屏幕竖到音落面前。 音落面上凶巴巴,心里正跟系统嘚瑟:【他好笨,被我偷偷要到了还不知道。】 系统永远捧场:【(#^.^#)】 手腕揉开了,也到手了,音落起身,小腿上的软肉轻轻晃了下:“那你今天上午有戏要拍吗?” 【好感度+2。】 音落以为是系统延迟,并没有看到对方有些不太自在的视线。 “没有。”段暮泽的声音低了几分。 房间瞬间变得安静。 音落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商承宁打来的。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他也懂这时候不能在段暮泽面前接联姻对象的电话,“我要回去了。” 段暮泽“嗯”了声,没再说话。 * 出了休息室,音落才接通商承宁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在电流的作用下有些失真,让人察觉不出语速比平日里要快:“音落,现在在哪儿?” “我在休息室这边。”音落将外套穿好。 商承 宁:“我过去找你。” 音落等了两分钟,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走廊里出现。他侧着脑袋:“我们现在就回去了吗?” 少年站在角落里,很隐蔽的位置,外套松垮地套在肩膀上,显得腰身更细。似乎很容易就能被禁锢住。 然而这些臆想被靠近后的气味打断。 商承宁的视线落在对面人的手腕上:“你抹了药油?” 音落:“嗯。” 昨晚音落的手扭到的地方还没肿起来,商承宁以为他只是受了皮外伤,此时觉得不对:“我看看手腕。” 音落抬起左手。 商承宁这才看到他腕骨上肿起的一片,皱眉:“昨天就扭到了吗?” “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