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出行李箱。他下定决心,斩钉截铁道,“以后再不用这些了!” 说完,他偷偷看我。 我看着车窗玻璃外的景色,“哼。”被哄好进的度条,现在还只有0.01%。 等到家我也没怎么理他,爸妈出来把我们领进家门。以前在在S城住了很久的一处房产前几年卖掉了。那是一幢带前后两个花园绿植园的小洋房,带泳池,到处都是花草绿荫,空地吓人,连订个餐都要检查半天才人进,很不方便。前几年他们说风水不好,晦气,征税也很高。 就干脆卖掉了。 这个新家我之前倒没来过,在海滨,别墅做的很高,一看就有很多空房间。刚进门就一股淡淡的海水气味,我打了个喷嚏,“…啊切。”我妈过来揪了下我的鼻子,笑着说,“闻不惯啊?知道你来,我们特地选了这个别墅的,待会儿你和小羊一块儿去沙滩玩儿,这边空气比较湿,晚上就到最顶层收拾好的房间去睡。” 她还没说完,“住多久都行……” 我就纠正,“是江亭。” 既然小羊都有两个名字了,就留这个给别人叫吧。小羊我一个人叫。 妈妈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我之前震惊于自己女alpha失格的时候,试探过父母的第一性别,妈妈是个beta,爸爸是个omega。就是不知道,谁生的我呢?不过这也不重要。她招呼小羊进去。 听见我说话,她转身,一愣,“你,你知道他名字了……” 我点头,“嗯。” 虽然“小羊”更可爱,江亭这个名字也还不错。勉强有点可爱。 以后生气的时候叫出来,可以很好地震慑我的omega。 她却立刻神情有点慌,看向小羊,小羊换下鞋子点点头,抬头说,“江蓝才知道。”我迈开腿,听见他们之间的话,边走进别墅大厅,边后知后觉地想——难道这件小事…我知道后应该生一会儿气吗? …… …… 我确实在生小羊的气。 今天绝不会亲他的!今天晚上要分床睡,他睡左边,我睡右边,绝不能有身体接触,这样想着,我去楼上看房间,忽然,走廊里的某个房间里“嘭”地一声响。 爸妈知道我要来,特地没有请佣人和厨师,连司机也是送到就被派走了,过几天他们也会到别的地方,只留我和小羊在这里度假。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我径直朝那个发出奇怪响声的房间走过去。 忽然口袋里手机一震,是来电提醒。陌生号码。 我接听,“…喂?” 电话里传出一阵好像垂吊的重物被迅速、猛力地连续击打的声音,破空声,在传声筒里呼啸。我看了看这个号码,是陌生的。贴到耳边,问,“是谁?”好像有人哼了一声。三秒钟没有说话。 我按下挂断键。 刚挂下来电又立刻响了,就像是对面的人一直守在电话边上,发现挂了,又气又急地要按碎屏幕一样地拨回来。 我接了。 “你居然没猜到我是谁?提示都那么明显了,我手都打酸了你居然没听出来?”很明显这个沙哑有磁性、气势汹汹的声音是属于alpha的。还有点委屈。 打,击打——拳击。 哦。 我问,谈灼,你找我有事?走廊里好像有我的回声。“…你说呢?”他声音有点别扭。我朝那个发出奇怪响声的房间走,说,没事我挂了。“别挂,再挂我决不来找你,跟你绝交!”谈灼被气地咳了两声。 看来谈灼真是打了很久有点脱水了。 打电话之前,他不会还紧张地排练了好几天吧?这种蠢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绝交两年了。”我拿着手机敲了敲门,说,“开门,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alpha。” 谈灼的烦躁情绪被骤然掐断,在电话里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温照绵跟我提示过谈灼在A城。刚才电话里,爸妈说的这个临时过来的客人就是他吧。虽然隐约有猜到,但还是对他一得到消息就跑回来的行为很无奈。 这个alpha以前就跟我有过一点交情,来A城前他跟我住同一个小区。 我们两个闹翻之前,每天过来敲门,他虽然打拳击,身形却不跟重量级选手一样肌肉虬结可怖,反而腰腹劲瘦有力,速度敏捷,体能也夸张到吓人。 我对这个勉强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alpha经常天不亮就跑来我家敲门,让我跟他一起跑十二公里热身。 谈灼整天绞尽脑汁,劝我锻炼有益于身体健康;有几次我在路边座椅坐下,他跑快了,看不见我的身影,又慌忙往回跑找我,先要气咻咻地说我几句,然后宽阔的背肌低伏下去,闷声问:“…真的很累吗,要不要我背你?” “咔嚓——” 门锁被转动开——房间地上尴尬地躺着一个被锤爆的沙包。这间房很大,有好几个备用沙袋,还有拳击专用的速度球和帆布地垫,估计是我父母单独为他准备的。 我眼前一花,等定睛看过去,只看见谈灼在红绒沙发上背影。空气中还有一股微甜的蜂蜜味。比起食品,更像是和我相冲突的alpha信息素。 以前没有察觉到太多。现在作为alpha,这股原本有点甜的气味尤其难以忍受。 我甚至想转身就走。 我就料到,一来A城,谈灼不可能不来找我。他就是只丢不掉的小凶狗。他先推拒:alpha坐在宽大的红绒沙发上正对着我,脱了鞋半蹲在柔软的沙发垫上,黑发一簇簇地卷起来,粗硬,浓密,没有半点柔软意味。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很凶,“喂。好久不见,蔺江蓝。” 谈灼的姿势并不优雅漂亮,跟街边小混混抽烟似的。可因为长相凶戾,反而像一头饿着肚子的健康的年轻的黑豹。 抬头时,他抓了下黑硬的头发,露出耳朵几颗黑痣。像黑巧克力屑。 我问,“你怎么过来了?” 大学时,谈灼就跟我父母很熟,关系很好,经常跑过来玩。这次估计也是他们两个知道我和谈灼之间的事,才跟谈灼说我回来的消息。模特beta的事情一被揭露,谈灼觉得和好有望,估计随便抽出时间,就收拾完行李赶过来了。 说起来,我的确是错怪了谈灼一点。 他和模特beta吵起来不是因为歧视对方的贫困生身份。 而是误会了对方想攀附我。还误会了很多别的事情。 他穿着低腰牛仔裤和黑薄衬衫,解开两枚扣子,露出一截腰腹,给陌生人一股不寒而栗的威慑感,“这个酒你喝不喝?” 他一把拿起桌上的烈性龙舌兰,牙齿一撬。舌头极快地吐出银质瓶盖,捏到了手里。 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