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会受这等气,”胡彬沉下声音,“尽力与他说,若是不行,寻个地方斩杀即可,他一人能挑得了众多死士不成?” “是,”旁边那人干忙应下,忽的又想到什么,“不过没想到那谢浅竟真的要来,听闻他新娶的夫人姿色绝美,原以为还得费上好一般说辞,没想到这么轻易便答应了。” “家花哪有野花香,那滋味终究是不同的,”胡彬嘴角勾起抹意味难明的笑,他示意这人靠近些,压低了声音说:“他不是想要美人么,该使些什么手段,不用我教你罢。” “知道知道,”那人连忙应下,“那姓谢的新娶的是个男夫人,那我们也安排几个小倌过去?” 胡彬点点头,“就这样,你亲自指导一番,莫要出了岔子。” 这人抱拳,“属下遵命。” 66 马车停在了万花楼门口。 一时之间,数双眼睛都盯向了这里。 马车帷裳被人掀开,谢浅今日身着靛蓝衣袍,五官明艳。他先是慢慢伸了个懒腰,才一跃而下,却转而又将手递到了门前,肆意笑道: “夫人,下来罢。” 楼内的楼外的屋檐上的草堆里的装商贩的一起倒吸气。 特娘的,谢浅出来喝花酒,竟然把他夫人也带来了。 67 虎头帮帮主看见谢浅就头疼,不过想起任务所在,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谢寨主,你可算来了,今日咱们定得不醉不归。” “刘帮主说得是,”谢浅笑眯眯地看着他,“今日我带了夫人过来,帮主不介意罢。” “不、不介意。” “如此便好,”谢浅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这人罢,有点惧内,我家夫人又黏人得紧,若是不带出来,肯定是要生气的。” 刘帮主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又多看了眼谢浅身边的这位夫人,愣是没从他身上看出一点小鸟依人的感觉来。 不过他仍是强颜欢笑,“我们也别站在门口说了,先进去罢,好酒佳人……咳,佳肴都等着了。” 说罢,他抬脚便往里走去,背影带上了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第18章 68 谢浅笑了声,勾住沈鄞的手指,“夫人,我们也走罢。” “他似乎很怕你。”沈鄞道。 “结过一回梁子,他的人打了我们寨子里的人,”谢浅说,“我虽领人打了回去,又烧了他们的寨子,却仍觉得不舒坦,便将他养在城外的小妾告诉了他妻子。” “比起我这随口一说的惧内,他才是真惧内,那回我亲眼见着他夫人拿了宝剑满院子砍他。” 谢浅揶揄道,转而却又叹了口气,“但即使是这样,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依旧管不住,他与原来那小妾断了,现在又新养了两房。” 他捏捏沈鄞的手,“我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来这种烟花之地,都会同夫人讲。” 沈鄞下意识回捏了一下,“我很黏人吗?” “当然了,”谢浅凑近他的耳朵,用气音道:“你可黏人了,晚上睡觉时要抱着我才肯睡,还偷偷摸摸亲我,走哪都要带着,恨不得别在我衣裳上。” 他一字一句道:“沈砚卿,看不出来啊,你面上这么冷,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沈鄞闷笑一声,未再应答,牵他的手更紧了点。 谢浅也不再逗他,拉着他走快了些,声音不大不小:“倘若那姓刘的今日再得罪我,我便再将此事也讲出去。” 走在前面的刘帮主听见,直接一个踉跄。 竖子敢尔! 69 今日来了许多人,方圆百里的势力都被找来了,向来也是费了挺大的功夫。 人既已到齐便可开宴,舞姬簇拥,管弦丝竹,觥筹交错间,所有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向某个地方飘去。 “夫人,尝尝这个,”谢浅撩开衣袖,给沈鄞夹菜,“这是永安的名菜,平时出了这地方,估计只有宫里招揽的厨子才做得出这般味道,其他的都是挂了名头,一点也不正宗。” 他托腮看着夫人吃东西,似乎高兴得很,眼里都带了浅笑。 待夫人吃完这个,又去给他夹那个,到后边沈鄞也面露无奈,给他夹了点,“你也吃点。” “好,”谢浅笑着应道,“夫人夹的,都好吃。” 他们这边气氛暧昧,旁若无人,让这桌上的其他人都如坐针毡。所幸没过一会一会,这万花楼的老鸨领着美人们过来献舞,众人才略微松了口气,慌忙将视线撇开。 70 谢浅亲口要求的美人,他自然得看,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匀着欣赏。 “中间的那个,一直在看你。”沈鄞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么?”谢浅靠了靠他的肩膀,“那他可算是看错了人,我家就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夫人,为何要想不开往跟他看对眼。”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出来,“怎么,吃醋了?” “嗯。” 沈鄞直白应下,像是在叙述什么最平常的事一样,他又往那边看了一眼,“他现在还将外边的衣裳脱了。” 谢浅嘴角的笑意便更大了几分,他拍拍沈鄞的手,“夫人应对自己多些信心,你倘若穿上那衣裳,定会好看得很。” “是么?”沈鄞不紧不慢道,“可我却觉得,阿浅生得更漂亮,若是能那样穿,我们……” 他这后边几个字是贴着谢浅的耳朵说的,话说完了,谢浅耳垂也红了些。 他别别扭扭道:“你、你安分点,这是在外面。” “外面也可以。”沈鄞道。 “……”这话怎的这么熟悉。 第19章 71 那献舞的小倌也是奉命行事,按照胡彬所说的,不停对谢浅抛媚眼。 但这人竟看都没看他一眼。 媚眼全都抛给了瞎子看。 他在这万花楼里横行许多年,还从未有过这般被人忽视的时候。 他便想着使第二个法子,趁着倒酒的时候装作酒力不济,往对方身上倒去。 只是他还没倒,刚抬起含了春水的眸子,便被另一道冷冷的视线给硬生生逼得退了回去。 像是有人将刀直接比在了脖子上,下一秒就小命不保。 这活他接不了!! 72 刘帮主在宴席间说明了本意,谢浅当然未立马答应,不过他说了考虑几天。刘帮主再劝不得,只能艾艾应下,还将这两口子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门口才离开。 “我方才看见胡彬了。”谢浅道。 刚才推辞不过,便饮了几口,还替沈鄞将酒挡下。他只身上有些烫,却不怎么醉,这会夜风一吹,头脑更要清明些。 “他还在那楼里,若不是那姓刘的跟得太紧,我直接就找上去了。”他对着沈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