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戏子的劣性,所以常小月也付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但其实连敏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对常小月有几分真情、几分一时负气——也或许,她只是以常小月作为反抗家族的突破口而已。 果然当靖亲王得知女儿自降身份和下九流的戏子不清不楚时大为震怒,竟要活活打死常小月。正当敏蓉以死相逼无果、常小月难逃一死时,顾帅府却来了一位副官刀下抢人,硬是将他救了下来。 常小月不但捡回了一条命,在帅府养好伤后,顾大帅还力捧他成了名角儿——不仅后人对二人关系众说纷纭,时人也是如此。不过面对流言中伤常小月毫不在乎,毕竟他的戏场场爆满,红极一时,连靖亲王再见了他也得赔个笑脸。 但好景不长,倭国侵华,顾大帅在一次作战失利返程时遭暗算身死,柳城沦陷。不久后常小月也在战乱中失踪,再无音讯。有人说他为顾大帅殉情了,也有人说他被靖亲王落井下石暗害而死,还有人说他被扶桑国军官抓走了,种种不一。 常小月就在一片猜测声中结束了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但作为戏曲演员他的艺术成就无可指摘,时至今日他的唱派仍在曲艺梨园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角色,陈兴庭更希望能找到一位戏曲专业出身的演员来诠释——正好就有一位叫白辰的二线明星是小生行当出身的戏曲演员! 符合要求的乾旦不好找,小生也成啊!陈兴庭激动地和对方经纪人联系,经纪人听说是陈兴庭邀戏时一口答应会认真考虑,还多次暗示随时可以签合同。 但正当陈兴庭以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时,白辰却亲自给他打电话,直言自己是多年前被他拒绝的试镜演员,还挖讽他想东山再起简直是白日做梦。 自己不但不稀罕演出他这部小成本的低劣制作,还已经接下了另一位导演拍摄的同题材电视剧里的「常小月」一角! 陈兴庭错愕得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喝了两天的闷酒,从昨天开始就带着助理挨个戏曲学院跑,天天蹲在教学楼门口搜寻合适的演员。 仍然一无所获。 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助理看了一眼将近两分钟的红绿灯倒计时,偷偷在方向盘下拿起手机打开了微博。副驾驶位的陈兴庭双手捂脸,试图用指尖抹平自己紧锁的眉头,好像以此就能够把心中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他正神游天外,却听旁边的助理尖锐地「啊」了一声,吓得陈兴庭差点手滑把脸磕到面前的手套箱上。 他刚要发火,却见助理疯狂拍他胳膊,还用比他更大的嗓门大叫:“陈导快看热搜,快看热搜!常小月有了!!” 常小月现在就是吊着骡子往前跑的那根萝卜,陈兴庭连忙掏出手机点开一看,顿时激动得差点流出眼泪——这个助演嘉宾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常小月活了过来! 陈兴庭又仔细地把那一段舞台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专门去找了程嵇雪的单人cut,他越看越兴奋,扯着助理的袖子大声道:“我操老天都在帮我,这不就是我的常小月吗?!” “是是是!”助理恶狠狠地一咬牙,脚下油门乱轰,他一想起来白辰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就恨得咬牙切齿,“他不是牛逼吗——好在他没演!我们不稀罕!” 陈兴庭立刻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了门路准备把常小月的剧本发给程嵇雪的经纪人,他双手合十,深吸了一口气,那张阴沉冷硬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点不安和期盼。 陈兴庭疯狂祈祷了好几句,终于用力一敲键盘,点了发送! 作者有话说: 当然要小张总也加入这个剧本啦-以后冲击拿奖的电影,小张总就只能在出品方上勉强和小程并列了2333 第17章 张朝鹤本来想直接打电话让程嵇雪上来一趟,但考虑到应该维持自己的总裁格局,特意打内线让助理通知程嵇雪来总裁办公室。 他现在一想起刚刚那个视频就如同身上爬了十只蜘蛛一样坐立难安,恐怕难以平和心态面对对方。算算这时候程嵇雪应该在上表演课,而且他家离公司得有半小时以上的车程,于是张朝鹤准备亲自去泡杯速溶咖啡消化一下负面情绪。 然后他一拉开办公室的门,正碰上程嵇雪正抬手准备敲门,两个人中间就隔了一扇门板的距离大眼瞪大眼。 张朝鹤:卧槽! 他火速一个闪身拉开距离,手上的猫猫头咖啡杯盖却受惯性牵引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小心——”程嵇雪一个箭步猛地捞住杯盖! 亏他眼疾手快,猫猫头杯盖免于一死,张朝鹤悻悻然接过杯盖扣回杯子上,往后退了一步请他进来:“你怎么到得这么快?” 程嵇雪伸手拿过咖啡杯后扫了一眼杯子里的速溶咖啡粉,不知为何张朝鹤竟生出一种班主任检查作业的局促感,果然见程嵇雪轻微地皱了一下眉。 “我就在楼下上课。” 程嵇雪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摆设一样的那台手摇磨豆机,果断把张朝鹤刚倒进去的速溶咖啡粉倒掉了。 张朝鹤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大部分演员的表演课都是在家里上的,像程嵇雪这样把老师请到公司的训练室上课的,只有可能是家里不方便。他有一点点同情,声音也不由得放得很轻:“你没有去那边住吗?” 他指的是那套小复式。 “我家里有些不太方便动的戏服箱子和切末,所以就没有搬过去住。”程嵇雪边解释边熟练地操作咖啡机,“多谢张总好意。” 张朝鹤没再强求他,倒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修长漂亮的手拢住咖啡豆往磨钵里倒,语气惊讶:“你还会做这个?我以为你只喝茶的。” 程嵇雪若有若无地用余光眄了一眼张朝鹤,他逆着光站着,半张脸都沉在阴影里,分明是凌厉峻肃的长相,眼神却明亮又好奇,像某种长得凶却活泼亲人的大型犬。 程嵇雪失笑道:“我只不过职业是唱戏,又不是老古董——我以前的搭档还染头发蹦迪呢。” 张朝鹤听出他语气调侃,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陆导的试镜你准备得怎么样啦?” 磨钵里的豆子已经磨成了稀碎的粉块,油脂裹着豆粉团成酸香的小粒。程嵇雪想起来成学兰和他说务必干掉许慎的话更有点想笑,于是故意道:“准备得一般吧。” 张朝鹤无声地倒吸了一口气。 “但是应该比许慎前辈用心些吧。” 张朝鹤那口气又无声无息地吐出去了,他好奇问:“你为什么偏和他比?” “您不是和杜经理打擂台呢么?”程嵇雪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成姐说让我一定要争气,让张总高兴些。” 张朝鹤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就像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