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块皮肤被热水冲过会?发疼,但只是肉眼看起来比较可怖,实际毫无?痛感?,就算被热水碰了,也不会?产生?不适。 他还顺便洗了个头,出卫生?间时,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谢凝吹头发时不会?特地去看手机,而是听BBC。静音吹风机风声不大,他专注听着BBC内容,走神了一瞬。 等他再度回?神,蓦地被窗外画面吸引。 谢凝的公寓地段好,视野也很开阔,他这层楼更是绝佳位置,不会?过分高?,同时也能俯瞰一线江景。 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柔软的棉花糖,自夜幕降临,不远处的江景闪烁粼粼微光,与白雪飘扬的画面,自成一道风景。 下雪了吗? 谢凝一时间有些恍神。 今年温度没有去年低,雪来得晚,在听到游乐园的天气播报时,他也没太当一回?事?。这种下雪的新闻有过多次,但没一次真的下。 谢凝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 头发吹得半干,唯有发梢还有一点儿水珠。一旁的电子壁炉燃烧,发出橘黄色的光芒,谢凝站在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雪花飞扬,部分雪粒黏连在窗户上,他伸手去碰,并不凉。 隔着玻璃窗,指尖下的雪花慢慢化成雪水。看起来,像是被他的体温融化。 手机屏幕恰好亮起,谢凝这才想起看消息。他打开微信消息,裴执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到车库发,到学校发,到体育馆发,开始开会?发,中途摸鱼发……总之,裴执做什么?都和谢凝报备,满屏的消息密密麻麻。 最后一条消息是。 【答应我:看到了吗?】 【凝:什么??】 【答应我:下雪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答应我:我好想你?。】 【答应我:想见你?。】 【凝:我们才分别不到两?个小时。】 【答应我:两?个小时。】 【答应我:好久。】 谢凝也就洗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澡,他们分别的时间最多只有一个半小时,这种程度,裴执都会?觉得久吗? 【凝:难道你?要一天24小时都和我待在一起吗?】 【答应我: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没有人能无?时无?刻待在一起,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就像现在的裴执,裴执刚开完会?,虽然处在无?事?的阶段,但他们也不能马上见面待在一起。 【答应我:你?想见我吗?】 【凝:现在吗?】 【答应我:现在。】 【凝:可你?不是才刚刚开完会?吗?】 学校距离公寓这边有一段距离,裴执刚开完会?往这边赶,最少也要四十来分钟,这还是在交通不堵的情况下。 一个电话弹了过来,没几秒又自动挂断。 又过去几秒,裴执又弹来一个语音,谢凝点下接通,耳边是裴执带着喘气的声音:“你?想见我吗?” 谢凝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心脏狂跳:“你?在哪里?” “在你?家楼下。”裴执那边的声音并不清楚,好像是在跑,风声很大。他的嗓音被风吹得散乱,但正好能被谢凝听清楚,“等我。” 裴执只说了两?个字,风声张狂呼啸,把谢凝的思绪都吹乱了。 谢凝:“这个点你?应该还在学校……” 谢凝突然止住了声,透过落地窗,他看到楼下有一辆熟悉的黑色车辆,楼下的管家正拿着车钥匙上车,帮忙泊车。 有部分建筑遮挡,他看不清车牌号,这个距离也不能让他看清。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是裴执的车。 “是啊,我应该还在学校,但我为什么?会?在你?家楼下?”裴执那边的声音依旧有些嘈杂,声音起伏不定,带着点喘气,“可能因为,我骗了你??” “我在半小时前就开完会?了,但没有告诉你?。”裴执说,“笨笨,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谢凝怔了怔。 在某些方面,他的确有点好骗。裴执跟他说什么?,他都信,哄着让他做什么?,他也都做。 耳边的喘息声依旧响亮,还有同时响起的脚步声。 谢凝:“你?在电梯吗?还是在跑步?” 如果在电梯,裴执的声音不会?这么?抖,喘息声也不该这么?严重。答案很明?显,谢凝诧异道,“你?在爬楼梯?!” 落地窗前的谢凝转过身,行?走间,睡衣领口下滑几分,露出半截圆润的肩头。黑色睡衣是v领的,他随手往上提了提,推开大门,门口并没有人。 耳边突然没了声音,裴执不再说话,但脚步声与呼吸声从未停下,提醒着谢凝,他猜得没错。 裴执就是在爬楼梯。 可谢凝住的是36楼顶层! 公寓私密性做得好,电梯直达,电梯间也有WiFi,裴执为什么?要爬楼梯?谢凝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裴执了,也无?法理解裴执的脑回?路。 走廊间有24小时供应的热风空调,谢凝穿着拖鞋走了出来,没走两?步,耳机内粗重的喘息,与现实灼热的气流重叠。一只大掌蒙住谢凝的眼睛,他被从后搂住。 耳机掉落了一只,但谢凝依旧能听到清晰有力的呼吸声。他诧异道:“你?真的是爬楼梯上来的吗?这是36楼……” 裴执的气息不匀,将唇贴在谢凝唇边时,滚烫的吐气同时落下:“没有。一开始是坐电梯,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电梯信号不好,我怕之后电话断掉听不见你?的声音,在中途改爬楼梯了。” “也没跑多少,就十几层楼,没什么?的,别担心。” 裴执一连跑了十几楼,同时还和谢凝打着电话、说着话,就算他运动细胞再发达,也架不住这样折腾。 往日?学的调整呼吸技能,在此?刻起不了一点作用。他也将从小学到大的专业知识忘得一干二净,像个刚入行?的新手一样,胡乱地喘着气。 裴执的呼吸声很重,也很急切,落在谢凝耳边,像一颗石子抛进凝成的冰层,破开细小的裂纹。 “我们玩个小游戏。”裴执把唇贴在谢凝耳边,“猜猜我是谁?” 谢凝的耳边有点痒,心跳也很快,明?明?知道是谁,还是配合地往下猜:“是物业吗?” 裴执故意压低声音:“不是。” “那就是维修人员?水工?” “也不是。” 裴执抽走谢凝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同时,拔掉谢凝耳朵里的耳机。他从后紧紧搂着谢凝,一只手蒙着谢凝的眼,在谢凝看不见的地方,裴执那具有温度的视线,缓缓落在谢凝的领口处。 如他设想的那般,这个衣领设计将谢凝的锁骨衬得十分漂亮,谢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