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更加觉得自己十几年毛笔字没有白练了,“我省了五万多积分!” 瞎乐了一阵后,始皇帝誊抄完了图画,把竹片推到一边晾干,青霓就听见始皇帝对她道谢:“多谢先生的援手。” 有了这个高炉,大秦说不定在炼铁方面,能少走一些弯路了。 青霓立刻端起了神女的微笑,眼眸微弯,又似乎有些笑吟吟:“大秦若是将其制出来,吾便赠陛下一个好宝贝。” “宝贝?” “嗯。一个可以让炉子,不断产出铁水的好宝贝。” 第46章 一年三熟 那个宝贝具体是什么, 神女终究没说。始皇帝只是心里暗暗打算:该重启墨家了。 二十四天后,秦始皇的车抵达了一片稻田。越人说:“就是这里,稻子种下去后就能熟, 一年熟三回。” 如今是十月, 还是晚稻能收的时间, 秦兵里有不少种过地的人,瞧见那倒伏的水稻,还有一些水稻因着最近连绵阴雨持续而腐烂的根部,而附近有一些没有参战的越人,懒洋洋地在周围散步, 慢悠悠地收割,登时暴跳如雷:“你们!你们浪费粮食是要天打雷劈的!” 那些散步的越人听不懂秦话, 看到一群人红着眼睛向他们冲过来, 吓了一跳, 调转了手上的收割工具指向秦兵, 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夷语。 系统装备了语言精通, 免费为宿主提供, 此刻青霓就清楚地听出来那些夷人在喊:“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再靠近我就不客气了!” 秦兵听不懂, 其中一位艺高人胆大的豁然上前,反手放到了越人, 抢过他的镰刀, 低吼:“滚开!” 越人听不懂秦话, 但是那人嗓音中的急切和愤怒,却让他不由得身体颤抖, 瞳孔仿佛被手掌狠狠攥紧, 陌然紧缩——攻击了他的秦人抢走镰刀后, 并没有继续对他出手, 而是开始收割水稻,速度很快,但又快不起来,走走停停,碰到根部腐烂的水稻,眼泪便止不住往下掉。 认识那个秦军的士卒忽然开口:“肥圆他父母是被活生生饿死的,临死前,把家里最后半斗粮留给了他。” 那个秦军不肥也不圆,甚至瘦得皮包骨,然而在这个追求吃饱饭的时代,这个名字是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期盼与祝福。 青霓与始皇帝静默地望着那些秦人疯狂地收割,什么话也没有说。 本土越人瞧着那些陌生人以自己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收割水稻,困惑不解,实在忍不住用夷语问同族:“你带来的人?他们刚才发癫了?” 带路的越人用夷语回答,语气同样很困惑:“我也不懂他们在激动什么。” 不就是一些稻谷吗?骆越地区多的是。北方一年能熟两回,南方一年能熟三回。烂了就烂了一些呗,他们本来就吃不完。 * 秦军收稻收得很快,动作熟练,深入骨髓的对粮食的渴望让他们笑容满面。 收割完第一亩地。 “七石!” 收割完第二亩地。 “十一石!” 收割完第三亩地。 “九石!” …… 一共十亩地,总计粮食,一百一十三石。 始皇帝大踏步走过去,沉着声问负责计量的秦兵,“此数确切无误?” 那秦兵被陛下一个眼神骇得动弹不得,“回回回回陛下!无、无误!”答完后又受宠若惊,满脑子都是‘陛下居然跟我说话了’! 始皇帝又转头看向那块空荡荡已经没有稻穗的田地,天光晃在他眼里,点亮了明显的喜色,“好。”他重重说完,停顿一息,笑了:“很好。” 七石、十一石、十石……没有一亩地低于七石的产量! 徐福脑子“嗡”地炸了,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站的是王翦老将军的小孙子王离——一位贵族,抓住他的手一个劲地说:“你知道大秦亩产多少吗!你知道吗!” 王离:“……” 王离:“……我不知道。” 他又没下过地。 徐福又改为了呢喃:“二石到八石……遇上旱年,或者大风大雨,还会低于二石。” 只有低于二石的产量,却从没有高过八石的。而且,想达到八石,那还得土地肥沃,当年风调雨顺,农家细心打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整个大秦,当年想找出八石产量的地,都不一定能找得出来,得撞运气! 屠睢扑到田里,亲切地抚摸着土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一年三熟的土地! “它一年三熟啊哈哈哈哈哈哈!” 带路的越人没多想,脱口而出:“稻子不是本来就是一年二熟到三熟吗?” 被屠睢恕视:“你懂个屁!” 带路的越人简直后悔说了那句话,他发现就在他说完之后,不少秦兵都眼睛红红地盯着他,就好像……就好像冬天找不到猎物的部族,盯着猎物最多部族时,羡慕嫉妒以及后悔的眼神。 ……他们后悔什么?越人迷惘。 王离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后悔了,要是早知道百越有这样的土地,哪怕是磨,我也要磨大父亲自出征,打下百越。” 屠睢扑得太猛,扭到了脚,一瘸一拐走回来时,就听见了这句话,不仅不生气,还赞同:“彻侯要是能挂帅,恐怕早几个月就能够打完了,还能在百越收到两个季节的粮食。” 那像现在,居然只有一个季节!光是想想,屠睢肠子都要悔青了! 王老将军尚在,陛下却让他出征他也明白,是为了培养他,避免大秦将才陷入青黄不接的境地,可早知道百越如此重要,匈奴、月氏、乌孙、呼揭……哪个不能让他练兵?非得用百越来浪费? 按份儿均匀计算,百越能达到亩产十石,哪怕南橘北枳,把稻种移植到秦境内,没有十石,五石总有吧?秦稻的产量可达不到均匀五石。 “何况!一年三熟!哪怕它亩产二石,那也比只有一年一熟的秦稻得到的粮食多!” 屠睢并不懂什么热带什么气候,他下意识就以为,百越的稻种移到大秦也能一年三熟。 他兴冲冲地向始皇帝说完自己的想法,语无伦次道:“粮食多了,黔首家里就会有余粮,会少一些人饿死了!国库的税收也可以变多了!” 谷贱伤农,谷贵伤民,在古代,粮食价格的高低影响了社会的稳定。而如果粮食产量提上去了,价格也稳定在不高不低的水平,就能解放不少劳动力去其他地方,而且,吃饱喝足后家里还有余粮,百姓就会有心思去提高生活品质,商品的售量就会增多,国家的商税便会上涨,形成良性循环。 青霓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残忍地告诉了屠睢,移植了稻种也不可能做到一年三熟,顶多南方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