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功力”如此深厚!现在其他道友也被那神女糊弄住了,对她深信不疑! 徐福背后寒毛直竖,话没听完就:“失礼了,告辞!”转身就走,快得仿佛后面有狗在追。 侯生走到卢生旁边,茫然:“他来做什么?怎么刚来就走?” “他不相信国师是神女,觉得我们都被骗了,就走了。” “啊?算了,不信就不信吧,那是他没有福缘,以后等他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就会求着我们要加入了。” “也是,没听完是他的损失。” 另一边。 徐福快步离开后,自言自语:“真是恐怖的骗人功底,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也要跟那些人一样,被骗了还帮她数钱。” * 方士们都离开了,青霓也有点想回去了,可始皇帝还没走。 得想个完美的退场才行! 神女动了,始皇帝下意识将视线移向她,少女行到花圃前,止步伫立,绰约的身姿侧对着他,无瑕玉肌在日光下几近透明。 青衫袅袅,宁静自在,从头到脚,每一寸都透露着仙气,仿佛她所在之所,就是适合归隐的仙居。 神女半垂着眸子,凝目注视凤仙花,忽而俯身前倾,手指轻轻抚摸着犹沾晨露的花瓣,一缕发丝垂下,被触到的瓣尖轻轻一颤。 “先生喜欢这凤仙花?” 神女弯腰,拈起一片落进泥里的花瓣,拂去上面的尘埃,微微一笑—— “这花,开出了生机。” ——什么是装逼呢,装逼就是不说人话。 始皇帝浑身一震,看着那凤仙花,若有所思的模样……鬼知道他悟出了什么,反正不关青霓的事,青霓只负责拈花一笑,笑完就很自然地离开,徒留始皇帝在原地沉思。 半晌。 都快确信陛下是在发呆的蒙毅,冷不丁听到一声—— “蒙毅。” “臣在。” “朕已命人在咸阳修筑国师府,你速速令人快马加鞭,再送一封信回去,将要抽调送去国师府的宫人拦下,换为隶臣妾。” 蒙毅讶然。 男奴为“臣”,女奴为“妾”,隶臣妾便是罪犯奴隶。 “陛下,为何不用良人?更干净些,国师或许会喜欢。或是赠予旧郑卫之女与赵女,这些地方女子俊美,国师看了更赏心悦目。” 始皇帝亦弯腰捡起一片花瓣,指甲尖一寸寸往上顶,龟裂开蜿蜒碎纹,他摊开手掌心,让蒙毅看那碎开的花瓣,道:“国师喜欢生机,若是特别允诺隶臣妾尽心尽力伺候国师时,可以头戴簪钗,面上敷粉,待隶臣身高六尺五寸,隶妾身高六尺二寸时,便放免为庶人,赐金百两——他们有摆脱奴籍的希望,自然就会展现得生机勃勃。” 这样,国师也会更喜欢。 蒙毅领命,随着他的离去,同行来泰山陪始皇帝封禅的百官们,也各自收到了消息—— 陛下不再痴迷方士们的丹药了!是国师劝说的! 丞相王绾得到消息时,“铮——”一声,弹断了琴弦,老泪纵横:“好好好,国师甚好,能劝得动陛下!老臣再不用担心陛下吃丹药吃坏身体了。” 消息传到廷尉李斯耳中时,他问了三遍带来消息的下人:“陛下真的不再吃丹药了?陛下只服用国师的丹药?那些方士不再有特权了?” 得到确切回复后,李斯吸一口气,“陛下居然没有恶了国师,看来,我要再往重些审视国师的地位了。” 通武侯王贲拔了剑就去找人对打,一通酣畅淋漓的比斗后,快活地大笑,“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听到了最好的消息!” …… 陛下沉迷于嗑药,真是急坏了一群臣子,他们劝也劝过了,哄也哄过了,陛下就是不听,现在比起沉迷吃丹药,沉迷神女,真是再好不过了——至少神女不会让陛下暴毙。 然后,他们喜极而泣时,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爆炸的消息——陛下要在咸阳,正式举办隆重的拜国师典礼,彻底将神女的地位定下来。 上层的官员大多数举双手支持。 能用国师的位置将一位神仙拉到大秦这边来,他们求之不得!这可是神仙,万一她什么时候高兴了,送出灵丹妙药,哪怕不是长生的丹药也赚了。 没看那位卢氏方士,得到神女怜惜后,肤质一下子变得滑嫩如鸡子吗! 咸阳。 此时,让奴隶在咸阳修建宫殿作为国师府的信件,通过八百里加急,终于送到了留守咸阳宫的始皇帝长子——公子扶苏手上。 这位才二十岁的青年眼神温和,没有半分攻击性,一举一动都带着受儒家影响的文气。 展开父亲送过来的信件后,他的眉头慢慢地蹙起,待到看完后,拿上这卷特意用帛来承载书写的信,去了自己老师——知名大儒淳于越府上。 “老师,阿父拜了一人为国师,特许她与自己平起平坐,还要为她建宫殿,与皇帝相同规格。” “什么?”淳于越谨慎地问了一遍,“陛下真的已经决定了?隗状他们没有劝陛下?这个国师又是谁,徐福?” “不是徐福,是一女子,自称九天玄女,阿父被她迷惑,相信了她的戏法是神迹。” “陛下他糊涂啊!”淳于越长叹,“此前已为诸多方士白耗国库,如今居然允许一女子与他平起平坐,这……必是祸国妖姬!” “隗相,王相没有拦住阿父,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责罚,阿父一意孤行,此前就因为吾等对方士的不喜十分不愉,如今若再遭百官阻拦,不知会有多少人平白受责难。李廷尉前些时候还与我担忧阿父吃丹药坏了身体。” 淳于越瞧了一眼跽坐在自己对面,面有忧色的青年,微微颔首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叹气了。 他这个学生是让他极为骄傲的存在,受儒学浸染,和善仁爱,和他那个暴君父亲不一样。可,有得就有失,太仁善了,导致他对人心都喜欢往好的方向想。就比如担心李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说隗状、王绾二位丞相会劝谏始皇帝他信,李斯?这人对权势极为热衷,贯会揣摩上意,没摇旗擂鼓助威表示支持,已经算他还有点羞耻心了。 而且,傻孩子,他跟你说担心,担心是担心,老油条是在撺掇你去劝说陛下呢! “如今陛下不在咸阳,吾也无处劝谏,公子切莫着急,也不要去信在信上劝说,一切等陛下回宫,我们再做计较。” 扶苏认真地点了点头,冲淳于越拱手一作揖,“学生也会劝阿父莫要做错事。” 淳于越送走扶苏后,起身就去了咸阳宫中,找和自己同一个集团的博士硕儒们,将此事一说,道:“我等受陛下恩重,岂能和那些阿谀之辈一般,喏喏连声,眼瞧着陛下误入歧途。何况,造宫殿大兴土木,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