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确定呢。 早川纱月挪到前台的等待处坐了会儿,心想以云雀恭弥的战力、血洗这个地方假如需要超过半小时,那简直是对他浮萍拐的不尊重。 她在这里等他解决完事情再跟上倒也不是不行。 …… 一小时后。 喝完第五杯咖啡的猫猫实在等不起了,她也懒得给草壁发消息,走过去用异能给前台人员灭了五感,随手拿了个工牌往电梯的方向走。 提前了解过分部楼层结构的她进去按下按键。 直到“叮”的一声响—— 金属门打开。 一道被拖走的、浑身是血的双腿从她的面前经过,在干净洁白的瓷砖上拖曳出长长的淋漓红色,像是蘸了红色墨水的毛笔毛茬划出的痕迹。 而延伸出去的宽阔地面上,这好像是第五道被拖走的痕迹。 刚被拖走的那个血人浑身还在因为疼痛而颤抖、无法昏迷,但就连拖着他的人本身也跟着颤抖,甚至顾不上询问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是目睹了怎么样的人间地狱。 她懒得避开那些痕迹,踩着血色走出了电梯,转头就在走廊尽头见到带着人守在会议室门外的草壁哲矢。 这位副手一脸深沉,叼着草叶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无意间转头瞥见她,眼底闪过几分诧异,但还是冲她颔首,当作打招呼。 即便会议室的门是关上的。 但整层楼都能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还有奇怪的咣咣撞地声、求饶声、断断续续的快要断气了的哀嚎声。 银发猫猫径自走到了草壁哲矢的面前。 她很小声地问,“里面……在刑.讯吗?” 之前她在异能特务科的时候,也听过太宰治帮忙审讯一些犯人,只不过从来都会避开,因为没有直面血腥的爱好,但对这种声音也谈不上陌生。 “算不上吧。” 草壁哲矢犹豫着说,“应该是恭先生发明的新游戏。” 早川纱月:“?” 她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什么?” 草壁却以为她真的对这个感兴趣,于是顺口道:“就是给人体骨头翻倍的游戏——假如自己主动交代背叛集团的事迹,一件打断一根,假如是查出来的,一件打断十根之类的?” “……” 早川纱月听得浑身上下都开始幻痛了,她匪夷所思,“这都不算刑.讯?” “因为交代了什么不重要,”草壁哲矢摇头,“重要的是会不会被放过。” 而看老板今天的心情—— 显然这些人都难逃一劫。 银发女生跟着那一溜听得站立难安的守门员工一起当背景板,过了几秒钟,没忍住拿出手机。 再次点开了电子木鱼软件。 虔诚超度这个楼层因她而起的怨气。 普通的员工看她没戴员工牌,和老板的左右手一副很熟稔的样子,摸不透她的身份,所以谁都不敢跟她搭话,只有草壁哲矢等了会儿,过来苦大仇深地问她: “请问您想好解决办法了吗?”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今天也要被殃及了。 其实完全不敢在这时候去触云雀霉头的猫猫沉吟两秒,“我试过了,但是普通的办法真的没用,我正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另辟奇径?” “比如?”草壁很谨慎地问。 背对着门的女人听着里面渐歇的惨叫声,思索片刻,出声道:“比如指着他说,云雀恭弥,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忽然间。 本来守在旁边当背景板的员工们统统见鬼般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她的方向。 还在说话的女生忽然察觉到一道带着杀意靠近的温度,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僵硬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这死寂的背景里实在太响亮了,以至于没注意到会议室的门已经被拉开,浑身都沾染着血腥味的西装男人此刻正神色莫测地站在她背后。 灰蓝色凤眸冷漠地、甚至带着几分嘲然的意味看着她。 手里冒着银光的浮萍拐上,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迹。 “不识好歹?”他总算开口跟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但早川纱月已经被他锐利的、不加收敛的杀意吓得浑身发软,以至于磕磕绊绊地冒出后半句: “给、给我个……台阶……下,让、让我哄一下,别、别逼我跪、跪下来求你……” 她憋红了脸。 然后看见他后面那些跪了一地的,浑身脱力,大汗淋漓到快要吓死的分部高层人员。 猫猫没忍住,又小声地挤出来补充的话,“跪、跪下来求你也……也行。” 第81章 081 “然后他就更生气了,转头又回会议室随机挑幸运儿进行游戏——” 半小时后。 早川纱月站在分部的楼下,感觉顶层会议室里的惨叫声都快要响彻整栋楼,将这栋大厦原地变成人间炼狱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客气地发出了嘲笑声,明明是委托她查情报,现在支付报酬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负债者的自觉,反倒肆无忌惮地嘲讽债主: “不然呢,猫猫,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跪下吧?” “怎么可能?”女生反驳道,“他本来就不喜欢我不顾自尊讨好他的样子,而且他也不会想看我的那种场面,就算他真的气昏了头,想让我下不来台,那我只会考虑一下……” “嗯?” “考虑一下屈起手指,给他表演一个手指舞下跪。” “……好土。” 太宰治发出了极度嫌弃的声音,并且忍无可忍地说道,“决定了,我这就去抢.钱给你支付定金,别再给我讲这种恶心的故事。” “别啊,”猫猫极致挽留:“被恶心死也不失为一种新型死亡方式嘛。” “我拒绝。” 听见太宰治斩钉截铁的回答。 早川纱月不得不拿出杀手锏,“好!定金免费!我把你要的关于武装侦探社所有成员从诞生那一刻起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一切痕迹都给你事无巨细地查到!作为交换,你帮我出点主意,你旁观者清,又明白人性,帮我一次吧,太宰。”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下来。 然后啧了一声。 “纱月,”他说,“你还要为这个男人付出多少啊?” 她沉默了片刻。 “其实是想放弃的,在他跟我说不结了的时候,我想着要不干脆就算了,这段关系本来就是他一个人在吃爱情的苦,他只要远离我就什么烦恼都不会有了——” “可是他那么生气也没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又觉得我都已经付出这么多、让他为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就这样向自己过往的阴影低头,不就代表我自己放弃自己了吗?” “我也不是单纯为了得到他更多的爱或者别的什么,才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解决方式,我只是想要竭尽全力地试一次,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二十多年,终于才换一条更想走的路,就算最后我和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