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看自家主子还在研究那几根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白毛,焦急地道:“城主,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等把那群瘟神送走后,就把阵法挪个位置?” “急什么?”林城主淡淡道,“先不说有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处阵法就是我布置的,就是知道,也得拿到我违背道义公约的实证,才能定我的罪吧?不然曲阳城上下怕是能闹起来。” 林福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是啊,谁能证明那阵法就是城主所为呢? 林福安心,又关心道:“城主,那我们要不要再去敲打敲打浮生馆?” “不用。”林城主淡淡道,“浮生馆能打听到的东西,干元宗花点心思,也能在其他地方打听到。” 林福叹了口气。幸好夫人和少爷被城主藏得很好。不管城主怎么折腾,那些人也没法找到夫人和少爷来威胁城主。 一天过去,姜秋霜脚步沉沉地和厉无鞅一道回到住处。 姜秋霜有些疲惫地坐下,苦笑看向厉无鞅。 厉无鞅轻声安慰:“无妨,车到山前必有路。” 姜秋霜揉了揉眉心,可这路,未免太难走了。今日她和厉无鞅离开浮生馆后,就随意在曲阳城里四处逛,结果可以说收获满满,也可以说一无所获。 “不过短短数十年,曲阳城虽然还是干元宗的属城,城里却只听得到林城主的声音。”姜秋霜轻声道,“曲阳城的事,宗门得更小心了。” 厉无鞅没有接话,反而问道:“抛开其他不谈,只谈曲阳城的氛围,你喜欢曲阳城吗?” 姜秋霜坚定地点点头。曾在和平年代生活,虽然日子没有现在富裕,可不得不说,过得十分安心。如今曲阳城的百姓过得也安心。 而她在宗门时还好,这一出宗门,每天不看看储物手环里的符箓丹药还够不够用,依然不能安心。 厉无鞅没再多说,只是幽幽道:“秋雨送你的青鹮,你天天带在身边,时时照顾。叶轩送你的簪子,你也天天戴着……” 厉无鞅看了一眼姜秋霜手腕上几个镯子,轻叹一声,不忍再说下去。 “小师叔,我得好好挑一身衣衫,来配你送我那套首饰。”姜秋霜信誓旦旦地道。 厉无鞅若有所思:“看来下次我应该连衣裙一道送了。” 姜秋霜脸一红,她才没有要东西的意思呢。 两人正说着话,孟泽一行三人也回到小院。 苏朵把留影石交给厉无鞅之后,苦笑道:“没什么发现,看来他们要等我们离开曲阳城之后才会有行动。” 姜秋霜叹了口气:“我和小师叔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除了一脑袋林城主有多厉害外,就只打听到很多人都知道,林城主的家小在东周都城——东阳城。” 消息打听不出更多,发现的那处可疑之地也没有更多发现。一行人商议后,次日便启程离开了曲阳城。 在安康的曲阳城停留了几日,再靠近东曦城时,怎么看怎么觉得东曦城破落。 穆昭昭看着四周景象,感慨道:“有周围那么多活得惨淡的人做对比,曲阳城的百姓怕是会越来越敬仰林城主吧?” 姜秋霜心中一咯噔。那以后再想对林城主出手,只会越来越难。 他们得快些把消息传回宗门了。 五个相貌一个比一个出色的男女进入东曦城,却没有引得哪怕一个普通人注目。姜秋霜想到曲阳城里那些时不时偷看她的目光,再看看眼前惊恐避开他们的普通人,心情沉甸甸的。 五人挑了城里最好的客栈住下。定房间时,姜秋霜对上一身红衣的老板娘勾魂一笑,顿时红了脸。 老板娘顿时咯咯娇笑道:“真是个傻姑娘。” 厉无鞅冷冷看了老板娘一眼。 一身红衣的老板娘轻哼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冷眼看着厉无鞅带着人去后面的客院安置。 五人进了客院,关上院门,孟泽皱眉道:“那个老板娘怎么感觉怪怪的?” “可能因为她是魔修?”姜秋霜迟疑地开口,“魔修行事一向张扬肆意,与我们看起来就有差异?” 孟泽拧眉思索。 穆昭昭看了看其他人,见其他人都不反驳魔修这个说法,顿时道:“我们住进魔修开的店,岂不是羊入虎口?” 苏朵噗嗤一笑,戳了戳穆昭昭的鼻尖:“傻不傻,我们要是出事,她这客栈还能开得下去?” 厉无鞅肯定道:“至少咱们在客栈里时不会出事。” “那就好,晚上总算能有个安生休息的时候。”穆昭昭轻松道。 孟泽幽幽看向穆昭昭:“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在东曦城的几个任务?” 穆昭昭顿时露出一张苦瓜脸。 姜秋霜在一边忍笑。确实,和曲阳城及周围的任务相比,东曦城这边的任务种类就多了起来。除了常规的送信、探望类任务;还有明显有问题的。 比如一位身为东曦城散修之子的师兄,已经数月没有家人的消息,才用宗门贡献申请了任务,请能出宗门的同门看看他家人的情况。 “是我大意了。”穆昭昭叹了口气。曲阳城的任务虽然也有不顺,但都是些小问题,凭他们的本事,轻易就破了局。 显然东曦城的任务难度至少翻了一倍有余。 “接下来任务繁重,大家今晚先好好休息,稍作调整?”厉无鞅温声建议。 姜秋霜连连点头。不好好休息,哪来的精力做任务? 另外三人颇有些垂头丧气地分好房间,各自歇下。 次日天色将明,趴在柜台上歇息的红衣女子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厉无鞅正提着什么东西往后面的客院去。 红衣女子缓缓坐正,凉飕飕道:“这一大早地,你就去给你的好师侄买吃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就是些普通人呢,还得吃东西果腹。” 厉无鞅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后院走。 红衣女子声音更冷:“话说,你费尽心思准备的那套首饰,怎么不见你的好师侄戴?” 厉无鞅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看向女子:“彤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彤月压低声音,狠狠道:“是我想干什么吗?明明是你想干什么吧?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还敢把人带出干元宗?” 厉无鞅双眸深邃:“不过是一些凭空猜测而已。” 彤月倒吸几口冷气,才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你爱听不听,将来后悔有得你受!” 彤月说着,又看了一眼厉无鞅手里的几个油纸包和竹筒:“东街尾张老头家的烧饼、城外希林镇上的酥油茶……附近排得上名号的早点都在这儿了。传言可真得不能再真了!” 厉无鞅微微垂眸,唇边露出一抹嘲讽:“你觉得你身后那些人会花多大代价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