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已经有不少同窗、队友被选拔进维和部队,前往前线维和。 最近的这一批,刚巧在半年前出发。 他们抵达的国家是一个热带上的海湾小国。当地气候炎热,雨林丛生,同时也不知是哪一方与海盗有勾结,陆地上打得不可开交,海上也不太平。 里里外外,几乎把这个国家封锁。 邢霖那位朋友,名叫李河。是半年前出发的那支维和队伍的中队长。 出发之前,他们被特批带了一批新型外骨骼与随身智能辅助走。 雨林里枪声阵阵,一行身着迷彩头戴蓝盔的维和队员们正小心潜伏着。 “李队,这样下去不行。”耳机里传来了前方观察员的声音,“我们三点钟一公里的地方是个寨子,观察下来人不多只有十几户,但基本被交战火力覆盖。很难说里面还有没有活人。” “得到的求助信号确实在这边。”李河冷静地说,“先与他们沟通。我们只救人,不插手他们当地事物。如果无法沟通,就派机械狗去与他们谈谈。” 雨林里,树上、叶下甚至火力覆盖的地方,到处都有着狗狗。 它们身形看起来很矫健,一双眼睛确都是猩红色的,是进入了攻击模式的象征。 一只德牧模样的机械犬在火力之中小心潜入了寨子,它优越的嗅觉系统可以帮助它在炮火中闻出人类的气息,更能帮助他们分辨这些人是否携带炮火。 它趴在一座用木头、碎布头与铁皮组成的房屋门前,细细嗅了一会儿,又站起身往另一座房屋走。 还未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进了它的鼻腔。 “汪呜!”德牧狗狗的声音传进了观察员的耳朵里,“有幸存者,正大量失血!”它完全又走了两步:“分析中。” 话音刚落,却见一颗流弹落下,刚巧落在德牧狗狗附近。 爆炸声随即响起,冲天的火光掀翻了狗狗与附近破烂的木屋,冲击波直冲观察员而去。 观察员在树上一个仰倒绕去树木背面,身侧的狗狗骤然起身,展开了防护板。 “1号,你还好吗?1号?” 李河不停地呼叫着:“1号1号,听到请回答。1号!” 观察员耳朵里轰鸣阵阵,他脑袋一阵阵的发昏,耳朵里尖锐的声音让他听不清李河的话。他只能捂着头,用指尖敲了敲耳机。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自己说:“我没事,但是李队你的狗没了。刚刚那一炮刚好落在它身边。” 李河皱着眉:“你现在撤回来。让机械犬们过去!” 这里的对立两方平时很给维和部队面子,但很多时候交战上头,他们也没那么给面子。大多是时候,双方都抱着一种“不能帮我,那就去死”的心态。很难说流弹真的只是流弹,还是某种不敢揭开画皮的式微。 得到信号的机械犬们在雨林里全面散开。 没等多久,覆盖着那片寨子的火力停了下来。同时,李河得到了双方的反馈。 “他们同意停火半个小时!都速度!” 十几户人家看起来没有多少人,可刚刚才走过的一波流弹,很大可能让藏在木屋里的幸存者受伤。 更别说这里的木屋都非常简陋,强大的冲击波下幸存者们甚至有可能被压在屋子地下。 这半个小时他们要先挖掘废墟,进行基础抢救,然后再把人安全转移。时间已经非常的紧迫。 听着耳朵里的声音,观察员先一步说:“我先过去看看,我比你们都近。” 他一边用当地语言呼喊着幸存者,一边带着自己的机械狗走进了寨子。 走到之前德牧狗狗放出过信号的简易木屋前,这座木屋已经半塌了。观察员用了点时间撩开破布片。入眼的却只剩下了两具尸体。 被木头压着的两个人都瘦极了。大腿都未必有观察员的胳膊粗。或许德牧狗狗刚刚来探查时,他们还活着。但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没了呼吸。 观察员在这里执行任务的半年里,已经见够了这样的惨状。他心中叹了口气,放下破布片正要往第二家去,他身边的狗狗突然发出了“呜呜”声。 观察员动作一顿:“有人?” “汪呜!”狗狗说,“有个孩子活着!” 观察员一听,赶紧重回破木屋里。 这个木屋特别窄,几乎一眼望得到头。倒塌的床铺周围堆着几张破木板,模板下是实地,藏不了东西。 观察员佝偻着身体思考了一瞬,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搬开了叠在一起的两具尸体,就见在下方尸体之下,湿黑的土地上居然被刨出了一个坑。 那个坑不大,只够放下一个婴儿。 小婴儿裹着布被,看见了观察员,就挥动起小手,露出了一点笑容。他被双亲的尸体牢牢地保护在地面上,没有受到丝毫的冲击。 观察员的心揪成了一团,他俯下身抱起孩子,一叠声地说:“有个婴儿!不知道多大!医疗船能不能过来?” “医疗船正在赶来,路上有海盗封锁海域。泽城号正在赶往医疗船,为医疗船保驾护航。”李河说,“你先带孩子回来,我们要到了。” “好!” 观察员抱着小孩,一步步退出半塌的木屋,刚转过身,却又听见一个声音:“是……是龙夏军人吗?” 那人说着龙夏语言,却不知道人在哪里。 观察员警惕地看向四周:“什么人?!” “我是来这里取材的作家。”那个人小心翼翼地从不远处的一栋木屋里绕出来,他举着双手,浑身颤抖地说,“我刚刚、刚刚就躲在那棵树后面。” 他说的是不远处的一颗古树。 古树树大根深,树干就有几个成年人宽。刚刚流弹爆炸,炸开的弹片在古树的树干上留下了新鲜的伤痕,冲击波却没有将古树冲击。 观察员扫了一眼,当即道:“你站在那里说话,别过来啊!” “你、你不是来救我们的吗?”那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员,“带我走吧,求求你了。你连外国婴儿都救,你就不能救救我吗?” 他双目含泪,简直涕泗横流:“我们是同胞啊!” 观察员看着他的小眼睛,还有他身上的相机包:“你先等着,我们的人一会儿就到,该救的我们肯定救。” 他说着,又带着婴儿后退了一步。 “树上!树后面,他们都躲在树后面!”那人又说,“这片地总有叛军过来,他们这里的幸存者就在树后面挖了个地洞。打起来了就往里躲,那地洞挖得匆忙,很小。只有几个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 小眼睛瞪大了些许,可紧接着,他就立刻说道:“我、我是个外国人,是贵客。他们让我躲进去。” “滴滴,出入境资料已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