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缓缓打开,露出向下了石台阶,石台阶旁还有粗糙的斜坡,一些滑轮划痕印在斜坡上。 黑黝黝的入口如同吞人血肉的深渊,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盘旋在唐洲白脑海。 “我说,管家大叔。”唐洲白双手捏着鱼缸边缘,向推着自己的管家发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管家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直接推着唐洲白进了密道。 密道又深又长,大小不一的石头垒成的密道墙壁,石头泛着湿润和泥土的气息,在火把的光影下,微微发着亮光。 走得越深,不祥的气息越重,唐洲白敏锐地捕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其中还掺杂着微弱的甜味,似东方特制的熏香。 借着墙壁上微黄泛红的火把,唐洲白下面的斜坡和台阶上多了星星点点的黑色血迹和细长的手指抓痕。 唐洲白立马闭了嘴,不再追问管家事情,而是开始思考怎么逃出这里。 可,已经晚了。 突然,亮光大盛,唐洲白终于离开了密道,来到了新的场景,真正的地狱:人鱼屠宰室。 屠宰室整体呈圆形,里面灯火通明,许多发光的紫色水晶嵌在墙壁里,角落里也摆放着铁制的焚火台,里面没有火焰,只有亮晶晶的紫水晶。 在这种诡异朦胧的紫色里,唐洲白被绑在了一张铁板床上,他环顾四周,也真正看到了人间炼狱。 墙壁里除了发亮的紫水晶外,还镶嵌着十来条人鱼的骨架,他们被装在玻璃展柜中,如同博物馆里的动物标本,思维和□□被永远定格在某个时间。 而这些人鱼骨架,都是唐洲白来之前的受难者,在各色的人鱼里,甚至还有一条蓝尾巴的人鱼幼崽。 唐洲白很少惧怕什么,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后,他身上的鳞片、血肉和骨头都在疼。 直觉告诉唐洲白,这可能会是唐洲白自己的下场,被制成一动不动的漂亮标本,永远藏于阴暗的地下角落。 唐洲白的手臂和鱼尾都魔法链条捆住,牢牢绑在铁板床上,而这些魔法链条甚至比自己脖子上的魔法链还要牢固。 也不知道,刚见面时奥尔科特故意装傻的模样是要演给谁看。 以至于,当奥尔科特公爵伸手触碰唐洲白的脸时,唐洲白直接一口咬住奥尔科特公爵的手,把奥尔科特的虎口咬出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染红他的白手套。 血顺着奥尔科特公爵的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奥尔科特不怒反笑,脸上细微的皱纹兴奋地颤抖,他脱掉手套,对管家伸出受伤的手,让管家在一旁为他处理伤口。 “好怀念,这种感觉啊。”奥尔科特公爵走近唐洲白,单手拎起唐洲白脖子上的魔法链,另一只手的手指握住唐洲白的鳞片,紫色眼睛里散着嗜血的光芒:“不听话的宠物需要驯服。” “而驯服的手段…” 奥尔科特走到一旁的金色烛台前,伸手掰掉一根蜡烛,烛火摇曳间,人已经走到唐洲白身旁,继续说道:“自然,多种多样。” 唐洲白躺在铁板上,看着蜡烛边缘晶莹剔透且滚烫的蜡油,确信自己已经完全成为了刀板任人宰割的鱼肉。 只希望自己别被蜡油烫熟,真成为铁板鱼肉。 第55章 奥尔科特公爵的手指还握着唐洲白的鳞片之间, 那块金色的鱼鳞如今被撬开的贝壳,将掉不掉地挂在唐洲白物鱼尾上,连皮带肉扯得尾巴疼。 “你应该庆幸。”奥尔科特的指尖陷进鳞片下的软肉里, 略有遗憾地继续说:“庆幸你是最后一只人鱼。” 唐洲白自然明白奥尔科特公爵在说什么,因为是最后一条人鱼, 所以奥尔科特公爵不会那么快得折磨死自己, 而是拉长战线, 把痛苦和恐惧一点一点施加在自己身上。 握着自己鳞片的手指如同一根细长的刺, 唐洲白疼得面容扭曲,不敢移动自己的鱼尾, 这种慢性的折磨真的是要鱼命。 奥尔科特公爵小幅度晃动手里的蜡烛, 里面堆积的蜡油已经很多,多到要溢出边缘。 “下次, 要学着听主人的话,做一条乖人鱼。”奥尔科特公爵突然用力, 加重鳞片下手指的力气,鲜红的细流血液从鳞片里沁出, 濡染了周边金色的鳞片。 与此同时, 那滴滚烫、晶莹剔透的蜡油啪嗒要砸在唐洲白脸上。 唐洲白侧过脸, 勉强躲开那滴滚烫的热蜡, 鳞片脱离身体的疼痛还是让唐洲白那张漂亮的脸扭在一起, 分担着痛苦。 未免也太疼了点, 唐洲白甚至怀疑自己拔掉的不是鳞片,而是血肉。 “可真漂亮啊。”久违的兴奋感包围着奥尔科特公爵,人鱼这个物种真的有迷惑人的资本。 啪嗒…啪嗒…啪嗒… 蜡油滴落, 大多数被唐洲白躲开了。 因此奥尔科特也性质缺缺,唐洲白也不大喊大叫, 总觉得没有意思。 于是,他让管家把手里的蜡烛拿走,脱掉外面的紫色华贵外套,对着唐洲白撸起袖子,粘着唐洲白血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衬衣袖子边缘,染红了蕾丝的袖子边。 鲜红刺激到了唐洲白:“…” 妈的,这家伙不会是要打自己吧? 等奥尔科特公爵袖子全部挽起来后,唐洲白发现是他想多了。 奥尔科特公爵两只手臂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鱼的咬痕,大小深浅皆不一。 人鱼的牙齿和人类的不同,大多数人鱼的牙齿又尖又细,随着人鱼年纪的增长,往往只有口腔最里面的几颗牙齿还是尖牙齿。 在唐洲白百思不得其解时,奥尔科特公爵伸手扣掉唐洲白脸上已经凝固的蜡油,哄着唐洲白:“你要听话,否则另一边脸我也不会放过。” 奥尔科特公爵将唐洲白脸上的蜡油全部去掉后,将一只胳膊伸到唐洲白嘴前,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咬我一口。” 唐洲白:“?” 这什么奇怪的要求? 从来没听过没见过。 “咬还是不咬?”奥尔科特公爵的耐心显然没有多少,“还是说你想被滴左半边脸。” 奥尔科特公爵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皮、肉已经微微松弛,像几十年的老树皮,唐洲白实在不想咬他,但更不想被滚烫蜡油滴另半边脸。 “公爵大人,你这样绑着我,我也不好下嘴是不是?”唐洲白只好先找借口推脱。 结果,下一秒,捆着唐洲白的铁板直接竖起来,从被奥尔科特公爵俯视变成了两人平视。 唐洲白:“…” 奥尔科特公爵:“先咬这里。” “再咬这里。” “还有这里…” 在奥尔科特公爵的指挥下,唐洲白不得以咬了他几口,甚至把他咬出血。 只见奥尔科特公爵眼睛微眯,一副享受的模样。 要吐了,真的要吐了,这什么变态嗜好啊? 啊??? 唐洲白侧过脸,直言不讳地说道:“你比我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