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白胸膛泛着疼意,这是真把唐洲白气急了。 难得的是,苏遮山任由唐洲白说完了所有的话,一点阻止的念头也没有。 只见苏遮山轻笑出声,他用只有唐洲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好好看看他们的神情,你觉得他们不知道季珵是无辜的吗?” 因为被苏遮山举着,处于高位的唐洲白把大部分人的神情看在眼底。 别说看到一分羞愧、一分歉意了,半分唐洲白也没有看到。 他们或面似靴皮或年轻娇嫩脸上只有一个表情:与我何干。 唐洲白的心瞬间坠入谷底,这群人到底怎么了? “你难道不知他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为了什么吗?”看到唐洲白眼底的疑惑后,苏遮山突然大笑。 “陪他怎么久,你竟然不知道?”苏遮山故意贴近唐洲白的耳垂,做出亲昵的举动,刺激着季珵。 听到这里,唐洲白心头一震,一个猜测突然出现在唐洲白脑海里,与此同时,巨大的恐惧仿佛扼住了唐洲白的思维,迫使唐洲白忽略掉这个猜测,进行意识的自我保护。 但,如果不知道,那唐洲白不会清楚这出冤枉季珵的大戏是为何。 即是自己命在旦夕,唐洲白还是问了11432。 【既然玩家问了,11432就讲给玩家听。】 【季珵继承了他父亲的赤鸾血脉,保持着赤鸾的所有习性,不仅成长期格外漫长,而且成长条件也很苛刻。】 【拥有赤鸾血脉,即是一种幸运,又是一种不幸。】 【幸运的是,拥有赤鸾血脉的修真者,前期可以通过吸取别人的修为增强自己,且没有什么副作用。 成长到一定程度,可以凭借赤鸾血脉觉醒父辈的记忆,甚至传承父辈八成的修为。】 【不幸的是,赤鸾的花、叶,哪怕是根皆蕴含极大的灵力,只要吃一口,白白增长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修为,对修仙之人对致命的吸引力,引起他们内心的渴、欲。 这也导致拥有赤鸾血脉的人或者妖成为正邪两路争抢的“宝物”,一生不得安稳。】 【所以,从季珵出生起,这几百年的时间,曲鹭从未触碰过季珵,或者说赤鸾,她怕,前期怕季珵承受不住自己过高的修为,后期又担心自己的修为被季珵吸收走,到时赤鸾的秘密暴露,又因为修为不够而护不住季珵。】 【当初,季珵的父亲和曲鹭的恋情瞒过了所有人,直到曲鹭怀了季珵,那时季珵的父亲也因为某些事情暴露了身份,陷入了如今和季珵差不多的境地。】 【好在曲鹭没有暴露,所以趁着事情还有挽救之时,季珵的父亲化为赤鸾形态,让曲鹭吃了自己。】 【这也是季珵血脉足够纯正强大的原因之一。】 【所以,曲鹭希望季珵避免她和季珵父亲的悲剧,一直对外界瞒着季珵的身份,只当他是普通花妖,直到青城异变那天,季珵的身份彻底暴露。】 【一时之间,修真界变了天,曲鹭和季珵被逼上绝境。为了保护玩家,季珵提前把玩家你送到了流云岛,希望李济安照顾你一段时日。】 【而眼下,季珵所处的结界也是由曲鹭献祭了生命而结成的。】 11432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 【曲鹭是个好母亲。】 听完后,唐洲白也陷入了沉默,他看向结界里的季珵,嘴唇抖了几次,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果然,唐洲白垂下眼,多日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原来自己莫名其妙的饥饿感是因为季珵,那确实不是生理上的饥饿,而是一种欲、望,一种被自身驱使的藏于深处的欲、望。 再加上赤鸾血脉对修真者的诱惑力如此之大,哪怕季珵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污点,这群被成仙迷了眼的人也会想方设法给季珵泼脏水。 这次是青城的脏水,下次或许就是邺城的脏水,直到他们啃了季珵的血肉骨髓才甘心。 唐洲白此刻只想宣泄自己气愤的心情,他直接对着层层修真者骂道:“恶心,你们太恶心了。” 闻言,苏遮山并无什么表情,比起气愤的唐洲白,他更关心结界里的季珵。 自己只是贴近了唐洲白的耳朵,碰都没有碰到,结界里的季珵那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扒了自己的狐狸皮。 果然,把唐洲白捉过来是个极为正确的决定。 为了刺激季珵主动破开结界,苏遮山凑得唐洲白更近了,他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唐洲白的耳垂。 下一秒,季珵眼里像是要沁出血,目眦欲裂。 还不够,这种刺激还不够。 苏遮山得寸进尺,继续用唐洲白挑衅季珵,逼他从结界里出来。 那曲鹭留下这结界后,当场自爆,没想到那女人死了,留下的结界如此缠手,哪怕是自己,竟也攻破不了。 于是,苏遮山牙床里爬出两个尖细的犬牙,在唐洲白耳边说道:“你和季珵相处了多久,身子竟也带着赤鸾的香气。” “既然如此,吃了你,也能增加修为吧,虽不及真正的赤鸾血脉,但聊胜于无。” 不出苏遮山所料,季珵有了新动作。 只见他缓缓从血泊中站了起来,转过身来。 也是这时,唐洲白才看清,季珵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衣衫湿漉漉的,血液像是逆流而上染红了季珵的衣衫。 浑身上下竟找不到一处干净无垢的地方。 曲鹭用生命结下的结界范围很大,季珵的脚蹚在血液里,他的身影晃晃悠悠,即使如此,迈向唐洲白的步子依旧不停。 季珵脚下开出比鲜血还要红还要艳还要逼人眼的红花,从季珵向两侧疯狂生长,去潮水般向外扩散。 唐洲白是季珵此刻唯一的挂念,唯一支撑着他活下的欲、望,他绝不许别人伤害唐洲白,染指唐洲白。 唐洲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看到季珵这副模样,唐洲白的心揪在一起,仿佛被人拧了拧,疼得要命。 季珵不能出来,不可以出来,结界外的苏遮山和其他人如同贪婪的豺狼,季珵出来后,百分之百会被分而食之。 “季珵,你不能出结界…不…”唐洲白的话还没说完,苏遮山的狐狸尾巴堵住了唐洲白的嘴巴,怕唐洲白怀了自己的大事。 可,唐洲白从来不是软柿子,他直接一口咬住苏遮山的狐狸尾巴,口腔里除了狐狸皮毛的臭味,还有一股浓烈的腐烂腥臭味,唐洲白似乎在哪里闻过。 “嘶。”苏遮山确实被唐洲白咬疼了,不过此刻苏遮山并不在意这点小疼小痒,他更关注被激怒的季珵。 季珵踉踉跄跄地终于来到结界旁,围绕在结界周围的红花粉旋转得更快,更疯狂。 苏遮山内心的兴奋达到极点,只要季珵出了这结界,自己就能啃到鲜美多汁的赤鸾花,啊,该多是一件美事啊。 可苏遮山低估了季珵的实力。 季珵的指尖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