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白也透着香。 季珵一步一步向唐洲白走来,脚下好似踩着水面, 轻盈优雅。 他眉眼柔和, 淡色唇角挂着浅笑, 他贴过来, 冰凉的手摸上唐洲白的脸,仿佛唐洲白的脸、唐洲白这个人胜过这世间万物。 季珵嘴唇轻启, 空气中的花香瞬间变得浓厚, 他眼里含着笑意,想对唐洲白说什么。 然而, 苏遮山忍不住了,莫名的饥饿感驱使着他对季珵出手。 他是真的想吃了季珵, 啃食他的骨肉、吸食他的骨髓,不放过他身体的每一部分。 苏遮山已经完全忘记了唐洲白的存在, 他彻底松开对唐洲白的钳制, 爪子直接越过唐洲白, 冲着季珵袭去。 攻击迅猛而富有力量, 爪子表面泛着红色如同火焰的光芒, 瞄准着季珵的肚子。 面对这种程度的袭击, 季珵只是抬抬手指,无数枝蔓拔地而起,缠绕住苏遮山的下半身, 把他牢牢钉在原地。 只见季珵缓缓环住唐洲白的腰,亲昵地和唐洲白贴在一起。 季珵比唐洲白高半个头颅, 他头搭在唐洲白肩膀,嘴角笑得很满足,眼睛里装着挑衅,仿佛在说:怀里这个人是我的,不是你的。 被季珵这般刺激着,苏遮山的喉结疯狂滚动,不知是因为进食的欲望还是被季珵的挑衅刺激到,猩红如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季珵。 而季珵只是笑,搂着唐洲白的动作变得更加用力。 绿色藤蔓从苏遮山下半身往上移动,苏遮山的脸慢慢被藤蔓覆盖,直到他被完全吞噬,视野里仍然是季珵挑衅的笑容。 季珵又抬抬手指,苏遮山不知道被弹去了什么地方。 九曲回廊的亭子里只剩下了季珵和唐洲白,唐洲白终于开了口。 “我说。”唐洲白整个人被季珵抱在怀里,唐洲白猜测季珵应该是木灵根,否则为什么会这么香?又能操纵藤蔓? “能松开我了吗?” 或许是和赤鸾相处的久了,唐洲白对眼前的季珵没有任何防备,甚至生出几分亲近感,毕竟是他自己养的,算半个孩子,倾注了大半情感,和苏遮山那个渣男完全不一样。 轻笑在唐洲白耳边响起,一声富有少年感的声音说道:“还没有。” 当然没有,他要让唐洲白染上自己的气味,而不是呛鼻恶心的狐狸味道。 唐洲白是季珵遇到最好的“新娘”,只有唐洲白日复一日地带着自己晒太阳、遛弯,睡觉时从不把自己放木桌上,永远把自己放在床内侧。 而且唐洲白身上的气息很纯粹,像是长在清池里的浮萍,没有那么艳丽漂亮,但很让人舒服,让人舍不得离开他身边。 唐洲白被拥抱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断地动着嘴皮子,劝说季珵。 可季珵比唐洲白想象的执着多了,不似团子…不,云乌那般对唐洲白言听计从。 季珵任由唐洲白说,他认认真真地听,生怕错听、漏听任何一个字。 “我说。”唐洲白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季珵也跟着轻轻蹭唐洲白的脖颈,仿佛被唐洲白的气息刺激到了兴奋点。 “季珵?”唐洲白实在受不了了,他佯装生气地喊了一句季珵的名字。 哪成想,季珵把唐洲白抱着的更紧了。 唐洲白是真的被勒疼了,虽然不知道季珵是什么修为,但肯定在自己之上,因为唐洲白根本挣脱不开季珵的怀抱。 在唐洲白真的生气要痛斥季珵时,钳制他的力气一瞬间消失。 季珵伸出右手摸摸唐洲白的脸,低下头,在唐洲白耳边说着什么,只是说仿佛还不够。 唐洲白的耳尖感受到一点湿意,像是被猫咪舔过,撩起一阵酥麻。 等唐洲白反应过来季珵做了什么,季珵已经像雾一样被风吹散,消失在原地。 唐洲白直接呆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发现过来季珵是真的消失了。 怅然若失的感觉充斥在唐洲白的胸膛,他抱着白花盆,呆坐在亭子里,思考着眼下的情况。 季珵这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多少有点不礼貌。 等晚霞笼罩了阅天宗上空,回廊下的湖水也泛着温柔的赤金色水光,唐洲白的心神才稳定下来。 他端详着白花盆,一些小嫩芽从赤鸾枝干上的木疙瘩里长出。 新芽的颜色嫩黄嫩黄的,柔软的枝干也向着唐洲白的方向小幅度倾斜着。 唐洲白抱紧花盆,差点把最后一个白花盆捏碎。 说真的,半年啊,他养了赤鸾半年,终于发芽了,堪比枯木逢春、铁树开花,唐洲白内心涌动着成就感。 一个竹绿色的身形猛然出现在唐洲白面前,他眼睛瞬间睁大,牙关咬紧,对眼前的景象十分震惊。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火灵力与木灵气,不难看出这里发生了一些冲突。 对青羽来说,赤鸾发芽这事仅次于老宗主的事,是第二等重要的事,甚至是阅天宗难得一见的大喜事。 赤鸾之前的“新娘”有男有女,虽然都是修真者,前几次赤鸾也确实发了芽,但后三四次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别说发芽了,连小芽包也没有长出来。 如果不是赤鸾体内隐隐流动着木灵力,青羽甚至怀疑赤鸾已经死了。 而如今,那细小嫩黄的叶子显得格外珍贵,以至于青羽开口说话时带着颤音,对唐洲白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唐小公子,有劳随我去寻宗主一趟。” 说完,微微侧过身,示意唐洲白随自己离开。 唐洲白也不多推脱,他正好有事找老宗主谈谈,顺水推舟就跟着去了。 * 折月殿内,唐洲白规规矩矩地站在大殿中央,他怀里抱着赤鸾,怎么没人和自己说过老宗主是个年轻的女人啊?他一直以为老宗主是个白眉白胡子的和蔼老大爷… 真是失策。 “低着头做什么。”主座上的老宗主打量着下方的唐洲白,这次的“新娘”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修为来说都是平平无奇的。 唐洲白只好抬起头,平视前方,看向老宗主。 说实在的,老宗主不是那种惊世的美人,她一身白衣,唇如红泥,眉如柳叶,眼泛着淡淡的棕色,身子微微前倾着,气质不像宗门之主,反倒像个有棱有角、敢爱敢恨的女侠客。 “听青羽说,这段时日季珵被你照料得极好。”曲鹭话是对唐洲白说的,视线却始终落在赤鸾身上。 这是她此生最大的牵挂,也是她留在阅天宗没有飞升成仙的原因之一。 唐洲白并不觉得自己多辛苦,反倒觉得赤鸾很好养活,出于礼貌唐洲白还是回了句:“这是我该做的。” 曲鹭点点头,对唐洲白很满意,她喜欢唐洲白这种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年轻人。 “季珵…”曲鹭说话声微微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他相貌如何?” 看来老宗主已经知道季珵初次化人形的事情了,至于季珵的样